金色符文顺着汪经纬指尖爬进陶李芬气海穴,温和地唤醒她的悲怆道体,道体散发出璀璨的金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将邪煞之气逼退三尺。
“坚守正道初心,便是'七情炼心劫'的第一重'情劫'考验,通过考验,道心才能更加纯粹,力量才能真正为己所用!“
他的声音混着无数正义修士的箴言,充满了智慧与力量,“黎杏花的'阴阳吸灵术'终会自食恶果,邪术终究无法长久,只会反噬自身;真正的正道力量能让你净化邪祟,守护苍生而非生啖魂魄,这才是力量的真谛,是大道的归宿!“
陶李芬的视野逐渐清明,她看见自己站在阳光下,身边是恢复神智的何曾精、平安无事的小矮子,还有三手湾的村民,大家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容,孩子们在田埂上奔跑,老人们在树下闲谈,邪祟已被彻底驱散,家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祥和,这正是她心中最渴望的画面。
当“蛇印契约“带着纯净的灵气飘来时,陶李芬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与契约上的符文遥相呼应,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
暗处,何曾精与杏花嫂的身影在镇魂幡阴影中若隐若现,何曾精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拳头紧握,似乎在对抗着什么;杏花嫂见阴谋败露,脸色狰狞如恶鬼,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转,声音尖锐而怨毒:“没想到这丫头竟能抵御诱惑,坏我大事......待我催动血契蛊,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潭底深处,被封印的“白蛇归墟大阵“发出如钟鸣般的声响,声音庄重而神圣,无数金色手臂从水底伸出,托举着两人身影升向光明,驱散血色迷雾,带来希望的曙光。
此时,一声清亮的鸟鸣划破夜空,如黎明的号角,预示着黑暗即将过去。
陶李芬握紧掌心浮现的蛇形金印,印记散发着温暖的力量,顺着血管融入心脏,在她识海中留下清晰的正道誓言:守护家园,匡扶正义,严惩邪祟,永不堕入歧途。
她知道,自己已找到真正的方向,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将以正义之名前行,绝不退缩,用手中的力量守护这片土地与在乎的人。
子夜的梆子声还未敲响,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般泼洒在忧乐沟的每一个角落,将山川、树木、村落都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豆腐堰的水面却突然打破了深夜的沉寂,如同一口熔金的血炉般沸腾起来,水花翻滚激荡,热气蒸腾而上,与冰冷的夜气交汇成朦胧的水雾,水雾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血色光晕。
猩红雾气从潭底翻涌而上,如同无数冤魂在黑暗中挣扎嘶吼,它们在惨白月光下凝结成无数张扭曲的人脸,人脸表情各异,有的痛苦哀嚎,泪水与血水交织滑落;有的狰狞狂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每双眼睛都泛着幽绿的磷火,火焰在眼眶中跳跃不定,死死盯着蜷缩在灵石旁的陶李芬,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吞噬殆尽。
这诡异的景象让她心头泛起阵阵寒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牙齿都在微微打颤。
她气海穴翻涌的黑紫色灵气如同垂死挣扎的巨蟒,在体内疯狂扭动,试图挣脱邪力的束缚,灵气所过之处,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何曾精种下的“血契蛊“像一群贪婪的毒虫,正疯狂啃噬着她的灵力脉络,每一次啃噬都让她痛彻心扉,仿佛有无数钢针在同时穿刺经脉。
经脉抽搐间迸溅出串串血珠,血珠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线,落在冰凉的灵石表面,缓缓勾勒出镇魂盟的禁纹。
纹路扭曲诡异,宛如魔鬼的狞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不断侵蚀着周围的灵气,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这算哪门子修炼!“她的怒吼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如同一道惊雷划破夜空,却在撞上汪经纬布下的“惑心音波功“气墙时,瞬间如玻璃般碎成齑粉,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回音都未曾留下。
黑袍在夜风中翻飞间,汪经纬枯瘦如鸡爪的手指在空中快速抓挠,指尖灵力涌动,形成道道残影,三丈长的“蛇形咒印“骤然撕裂夜空。
咒印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散发着刺骨的阴寒之气,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连月光都在此处发生了扭曲。
潭水受咒印牵引倒卷向天,形成一道巨大的水柱直冲云霄,水珠在空中炸裂,发出噼啪的声响,气泡破裂的声响化作婴儿凄厉的啼哭,哭声尖锐刺耳,刺得人耳膜生疼,仿佛有无数婴儿在夜空中哭泣,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青灰色的腐尸手从潭边的泥土中破土而出,指节僵硬,皮肤干瘪如同枯树皮,指缝间还攥着滴着黑血的《留求解》残页。
书页早已腐朽不堪,边缘卷曲发黑,上面的文字像活过来的蛆虫般在页面上蠕动爬行,让人看了胃中翻涌,几欲作呕。
这些腐尸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在召唤着什么,又像是在炫耀着它们的邪恶力量。
“此乃‘百脉千灵淬体术’!“汪经纬癫狂大笑,笑声中带着灵力的震颤,在夜空中回荡,经久不息。
他将手中的经卷猛地掷向空中,经卷在空中散开,化作遮天蔽日的青灰色飞蛾。
飞蛾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半边天空,翅膀扇动间带着阵阵阴风,吹得陶李芬瑟瑟发抖,浑身冰冷。
翅膀上的“秽土灵力“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不断刺激着陶李芬的视网膜,让她视线模糊,头晕目眩,几乎要失去平衡。
“采集百种生灵精魄,凝练千道灵力本源,方能铸就‘千年道基’!你那循规蹈矩的‘九转培元功’不过是孩童过家家!“他的声音裹挟着强大的灵力震颤,震得陶李芬耳膜渗血,温热的血液顺着耳廓滑落,滴在衣襟上,形成点点血渍。
她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几乎要站立不稳,全凭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当陶李芬体内残存的“九转培元功“灵力撞上汪经纬的“引魂丝“瞬间,她感觉气海穴仿佛坠入万丈冰窖,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气海穴蔓延至全身,冻结了她的灵力流转,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汪经纬指尖弹出的蛛丝纤细如发却坚韧无比,如同最锋利的丝线,迅速缠住她周身大穴,穴位处传来阵阵麻痹感,灵力运转变得滞涩,如同陷入泥沼的车轮。
潭底的镇魂幡受到感应疯狂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之声,声波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方圆十里的生灵突然集体暴毙——林间的飞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坠地抽搐,翅膀僵直,眼中失去了生机;草丛中的草蛇翻肚僵直,七窍流血,身体不断痉挛;田埂上的青蛙肚皮朝天,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