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癫子马上就到,他的身影在房檐上灵活如猿,脚尖轻点瓦面,身形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指尖萦绕着修复灵力,那灵力呈淡绿色,如同初春的嫩芽,带着生机与活力,立马换上新的。
新瓦片是用晨露浸泡过的青瓦,表面泛着湿润的光泽,与旧瓦严丝合缝,连接处渗出丝丝缕缕的灵力,将两者牢牢粘合。
就在老鱼猫子背着一个手工做的老麻布袋回来的时候,那布袋是用渔家特制的粗麻布缝制,纤维粗硬,上面还留着海水浸泡的白痕,如同地图上的河流纹路,屋檐上的瓦面,就只剩一处灵力漏光点了。
此时,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灵力气息,阳光穿过云层的速度都仿佛变慢了,光线在空气中折射出扭曲的轨迹,仿佛时间都被灵力凝固。
“邱癫子,就剩最后一处了,你看清楚哈,给你指完这处,我就得去烹制灵力餐了。”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力度,手腕转动间,竹竿精准地指向目标。
房顶上却没回应。
杏花嫂的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灵力预感,那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让她浑身发冷。
她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周身灵力不自觉地微微紊乱,鬓角的发丝被无形的力量吹动,飘向房檐的方向,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邱癫子,你还没看清楚吗?”她提高了音量,试图打破这奇异的灵力寂静,声音在灵力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撞在院墙上反弹回来,带着回音,回音中夹杂着灵力碰撞的杂音。
墙根的青苔在这声浪中簌簌发抖,抖落细小的孢子,孢子在空中飘散,遇到灵力便化作微小的绿光,随即熄灭。
“真没看清,你再用力捅重点。”邱癫子的声音从房顶上飘下来,听起来有些模糊,仿佛隔着一层灵力迷雾,那迷雾是淡灰色的,带着潮湿的水汽,其中隐约可见细小的冰粒在旋转。
话语间带着一丝莫名的灵力蛊惑,那蛊惑如同低沉的咒语,钻入杏花嫂的耳中,让她握着竹竿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黎杏花又加大了力气,连着捅了两次,竹竿顶端的铜头撞击瓦片,发出“当啷”的脆响,那响声在院子里回荡,震得窗棂微微颤动。
问道:“这下行了吧?”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胸腔里传来“咚咚”的巨响,体内灵力随着紧张情绪剧烈翻涌,像煮沸的开水在丹田中冒泡,每一个气泡破裂都释放出一丝燥热的能量。
“这回有点怪,咋还是没看准呢?”邱癫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那疑惑中掺杂着不易察觉的试探,却又让人感觉像是在故意拖延,周身灵力波动透着诡异,如同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的暗流。
房檐上的瓦片开始不规则地颤动,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如同无数只蚂蚁在爬行。
她再使劲儿,连着捅了三次,那几片灵力瓦片剧烈晃动,边缘泛起白光,如同被月光照亮的水面,只要灵力感知正常都能看出来了。
然而,邱癫子还是喊:“怎么回事啊,还是看不见!”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让人心生寒意,如同腊月的寒风刮过裸露的皮肤。
周围的灵力仿佛都被这喊声搅动得混乱不堪,院中的灵草开始疯狂摇摆,叶片边缘泛起焦黑,如同被火焰灼烧过一般。
黎杏花没辙了,停下来,看了公公一眼,眼神中带着求助和无奈:“再用力,灵力瓦片都要被捅穿了。怎么老是看不见呢?今天是不是有……”她到底还是没把那个“邪祟”字说出口,今天得忌讳这个,村里的老人说过,在进行灵力修缮时,提及邪祟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何况早先已被鬼眨眼说过不好的话了。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瞳孔因灵力波动而微微收缩,如同受惊的兔子。
仿佛已经感知到了那不可言说的灵力存在——那存在像潜伏在水底的巨鱼,体型庞大,鳞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正用冰冷的眼睛注视着院子里的一切。
“大白天的,灵力波动正常,又快到晌午了,哪来那么多邪祟!”老鱼猫子可没那么多忌讳,他一辈子与风浪打交道,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大步走上前,脚下的青石板被他踩出淡淡的脚印,脚印中渗出黑色的水汽,那是他体内水行灵力的外泄。
“我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和不屑,如同海浪拍打礁石般有力。
周身灵力暴起,如同一道黑色的巨浪,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仿佛在挑战这未知的灵力威胁,空气中的水汽都被这股力量凝聚成细小的水珠,悬浮在空中,如同珍珠般晶莹。
老鱼猫子其实不算老,还不到六十岁,脸上虽然刻着风霜的痕迹,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是附近出了名的灵力打鱼能手,他驾着渔船,能在百里外的深海中捕捉到蕴含灵力的珍稀海产。
他祖上三代都以打鱼为生,传下一套“踏浪诀”的灵力法门,那法门共分七层,每层都对应着不同的海浪形态,能在惊涛骇浪中稳住船身,甚至能借用海浪的力量发起攻击。
独自撑着灵力打鱼船,走上几十里地,那是常有的事儿,他周身蕴含的灵力,比好多修炼者都充沛,那灵力带着海水的厚重与狂暴,在经脉中奔腾如江河,每一次流转都发出“哗哗”的声响。
然而,在这充满灵异灵力气息的此刻,他的灵力却即将引发一场意想不到的变故,如同平静海面上突然掀起的漩涡,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邱癫子跟黎杏花这一来一往,虽说还不是特别明显,但多少有点用灵力交流的意思,老鱼猫子本能地就觉得反感。
他打鱼半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不清不楚的灵力纠缠,总觉得像是渔网被水草缠住般碍眼,处理起来费时费力。
他说:“来,咱们使把劲儿,大不了捅破几片灵力瓦片,邱癫子那儿有灵力瓦格子挡着,掉不下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和不甘,如同被激怒的鲨鱼,露出锋利的牙齿。
周身灵力疯狂涌动,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同鱼网的绳索般虬结,皮肤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鳞片虚影,那是他修炼“踏浪诀”到一定境界的标志。
仿佛在与这奇异的灵力氛围抗争,要将这股压抑的气息彻底撕碎。
黎杏花还没来得及反应,老鱼猫子就握住了竹竿,她只觉得手中一紧,那力量如同铁钳般牢固,让她无法挣脱。
竹竿好像一下子被注入了狂暴的灵力,变得锐利起来,竹身泛起淡淡的蓝光,蓝光中流淌着如同海浪般的纹路。
仿佛带着一股不一样的灵力劲儿——那是渔家特有的“破浪灵力”,专能撕裂水中的阻力,甚至能在坚硬的礁石上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