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修二人的暗中较劲,苏煜欢并未察觉。
诚如她所料,这收割稻子,一开始挺新奇有趣,毫不费劲,时间一久,两人就受不住了。
“怎么回事?只是原地这么割割捆捆然后搬到一边,怎么会这么累?腰好酸,手也好酸。”
祁连修可算是逮到了抨击白秀洁的机会,一听她这么说,立马冷哼一声,嫌弃道:“只干了这么点活就受不了,果然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苦都吃不得,还来参加这节目做什么?趁早滚蛋!”
“要滚也是你滚!说我娇滴滴,一点苦都吃不得,你又比我好到哪去?磨磨蹭蹭折腾半天才割了这么一点点,就你这效率,明年都未必能割完这一整片地吧?要不,你就在这拍到明年,还能给节目组多贡献点素材。一年的活都有了着落,你公司也用不着再给你接别的活了,多好!”
两人互怼的间隙,边上传来了之前那个教授他们怎么用镰刀的伯伯的夸赞:“小苏这活干得利索呀,就这一会功夫,都收到这来了。以前干过这活?”
祁连修二人迅速转头,却发现苏煜欢早割完刚刚分给她的那一片,都已经跑到另一边去了。
“以前在乡下帮亲戚收过几回,算是有点经验。”
“不错不错,好好干,等收拾完了,伯伯给你们摘咱自家种的梨,又大又甜,保管你们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好。”
苏煜欢应完,一转头就发现祁连修两人不干活,全都在往自己这边瞧。
“你们两个,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苏小姐你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吗?”白秀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蹭到了苏煜欢身边,声音甜甜的问道。
苏煜欢昨天只听她用这种声音语调跟祁连修说话,冷不丁换到自己身上,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算是吧。”原主的婴儿时期确实是在村里过的,勉强也算小时候吧。
“真好,从小我就向往村里的淳朴民风,一直想找个机会来村里转转。这次正好趁着录综艺圆了多年的梦想,我也很想多干点活帮帮农民伯伯,可我力气小,昨天提了一天的水,身体又还没有恢复,做事难免慢一些,没想到这也要被人责怪嘲讽、还要被骂滚出节目,我真是……”
白秀洁说到最后整个人都靠到了苏煜欢肩上,眼眶通红,泪水涟涟。
看到这一幕,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祁连修没想到这人这么臭不要脸,上来就告自己的状。
“我什么时候怪你骂你还嘲笑你?你把话说清楚。”
白秀洁缩了缩脖子,一副受到极大胁迫的模样:“我有指名道姓吗?你这么迫不及待对号入座做什么?还是说你也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很过分,所以我这一提,你就应激了?”
白秀洁说着还不忘给祁连修上眼药:“我就知道,祁大少爷看不起我们这些女孩子,觉得我们又娇又弱,吃不了一点苦,做不了一点事。你看不起我可以,但是怎么能看不起苏小姐,要知道苏小姐干的活可比你多比你好,你怎么能因为性别偏见,就对她全盘否定?”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她了?你别胡说八道!还有,谁准你抱她那么紧的?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快放开!”
“我就抱,我就抱,你能拿我怎么样?我们两个女孩子爱怎么抱就怎么抱,苏小姐都没说什么,要你多管闲事。”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苏煜欢:“……”
谁来告诉我这什么情况?我真就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无辜且脆皮的素人嘉宾,你们要打架能不能走远点,我的命也是命啊!
围观的摄像师小哥:“……”果然不是他们的错觉,这两人就是在争苏小姐的宠,这都要打起来了!
不远处显示屏后的导演组成员们也都一脸的茫然:“什么情况?这白秀洁的目标不是祁连修吗?怎么跑去黏着苏小姐了?”
“谁说不是呢?就第一天白秀洁那架势,明摆着是要拉祁连修炒cp,指不定他们公司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咱这节目一上,就大批水军下场整活,把两人死死绑一块。这才过了一天时间,怎么就变这样了?”
“会不会是祁连修前一天做得太过分了,搞得白秀洁心灰意冷粉转黑了?”
“确实,就他那死直男样,换我也懒得搭理他,真就是热脸贴他冷屁股,他要不是明星,又有这么张脸,早被人大晚上套麻袋打死了。”
“我倒觉得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你们忘了昨晚苏小姐特意提了大包小包去见白秀洁,除了昨晚提前打包出来的酸菜鱼汤跟饭外,她还给白秀洁煮了一保温壶的红糖姜枣茶。女孩子生理期本来很脆弱,这么一颗糖衣炮弹砸下去,谁扛得住?”
“我听说苏小姐前脚刚走,后脚白秀洁就要求临时通话把手机要了回去,估计就是那时候下定决心要蹬了祁连修这个狗直男,转投苏小姐怀抱。可惜,当时现场的摄影师都被苏小姐支走了,没能拍下两人在屋里说悄悄话的完整画面,不然发出去指不定又能让咱们节目的热度涨一波。”
导演也深觉扼腕,在心里又给那个负责跟拍苏煜欢的摄影师小哥记了一笔,为了口吃的毫无职业操守,扣工资,必须扣工资!
摄影师小哥:“???”为我发声,谁为我发声啊!
这一波稻谷,一割就割到了大中午,托苏煜欢表现良好的福,三人被负责带他们的刘伯伯邀请回家吃饭,没用上积分。
吃过午饭后,三人又自发得帮刘伯伯一家打谷、晾晒,这活可比割稻子轻松多了。
祁连修跟白秀洁似乎是真杠上了,这活两人干得是热火朝天,比谁都积极。
就在几人干得热火朝天,祁连修跟白秀洁又差一点因为谁干得多谁干得少打起来之时,几个同村的老大爷突然自院外急匆匆跑了进来,直奔那位刘伯伯而去。
“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