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要是不忍心就不看了,我们等dNA检测结果。”
庄奇周在旁边看着实在不忍心,他也不希望眼前这个人就是傅寒野。
沈晓棠摇摇头,“检测结果还要送到省里去,时间太久。”
不管是不是傅寒野,沈晓棠都要继续检查下去。
她又继续看了看,这个人身上的伤疤同样很多,沈晓棠检查得很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沈晓棠眼睛定格在腹部上,隐约能看清楚有一道疤,她松口了气,“不是傅寒野。”
傅寒舟腹部上有伤,但伤口形状不一样,且他那道伤口旁边还紧挨着一道伤,这具尸体上没有。
沈晓棠虽然松了口气,但她心情依旧沉重,她把衣服扣子扣好,沉重的鞠了三个躬。
身上这么多伤,想必也是个十分优秀的同志。
“沈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寒野,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宋领导等人也向面前的尸体鞠躬,虽然身份还没查出来,但也是个英雄。
沈晓棠从帐篷出来时,腿都是软的。
她的肚子一直在发硬。
吴旺国见庄立即扶住她,“弟妹,既然寒野还没找到,我先让人带你去休息,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你现在这个情况大意不得。”
沈晓棠拒绝了,“吴大哥,我问题不大,既然来到这里了,我就和你们一起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想第一时间知道傅寒野的消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乱。”
沈晓棠是真的想留在这里,她大着肚子确实做不了什么,但她今天晚上只要好好休息,平复一下心情,孩子的问题就不大。
她在这里也能煮煮饭,或者提伤者换换药什么的,这些活她还是能做的。
吴旺国有点犹豫不决,“可是你肚子里孩子万一有突发情况怎么办?这里医疗条件有限,比不上海城。”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让随行医生先给我检查一下,如果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我就留下,如果有问题我明天一早就走。”
沈晓棠态度坚定,吴旺国也不好再说什么。
因为条件有限,所以沈晓棠住的帐篷里面也有好几个女生,她们都是这次事故中的受害者,里面也有孕妇,吴旺国让她住在这里是方便医生检查。
医生给沈晓棠检查好之后,才皱眉道,“你的情况不算乐观,我的建议是在这里好好休息,也没有必要再来回折腾了,万一生在路上更加麻烦,不如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沈晓棠点点头,“多谢医生,我一定会好好休息的。”
医生也照例给其她孕妇都做了检查,确认没什么事情之后才离开。
沈晓棠一个人躺在床上,哪怕坐了一天车,她也一点困意没有。
“你们都听说了吗?今天傅首长妻子来了,听说是让她认认找到那具尸体是不是傅首长的。”
“那是什么情况?”
“具体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不是傅首长,要是的话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真不希望是傅首长,他是个英雄,要是就这样牺牲了,实在是让人惋惜。”
帐篷里,几个孕妇都在聊了起来,提到傅寒野,她们都是在惋惜,在夸奖。
沈晓棠躺在旁边,情绪复杂,眼泪不断往下流。
替傅寒野觉得自豪,又觉得她之前对傅寒野态度太差。
“这同志,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替你叫医生?”
沈晓棠擦掉眼泪,她笑着回道,“我没事,只是听你们说起我丈夫,为他自豪。”
“原来你就是傅首长夫人啊?”
几个孕妇都纷纷把目光落在沈晓棠身上,随即又忧心道,“你也不要太担心,傅首长是有福之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沈晓棠坚定点头,“我相信他没有事。”
“时间不早了,我们都赶紧休息吧。”
沈晓棠这一晚上都几乎没怎么睡,她翻来翻去睡不着,还总是做梦。
第二天天没亮她就起床了,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给那些受伤的患者换药擦伤口。
哪怕是晚上,救援人员都在进行救援,有的同志们手都挖烂了也还在挖。
饿了就随便吃点东西继续,困了就原地草草睡一觉。
沈晓棠给患者换好药,就给大家煮了一大锅热粥,现在虽然已经入春,但天气还十分冷。
尤其是早上,累了一晚上能喝上一碗热粥,身心都舒坦不少。
“弟妹,你不好好躺着休息,在这里干什么?。”吴旺国和庄奇周救援回来,就看见沈晓棠在给大家打粥。
沈晓棠打了一碗粥给吴旺国,笑道,“我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做一点是一点。”
“你赶紧去好好休息吧,要是让寒野知道我让你来这里大着肚子做事,他不得怪我。”
提到傅寒野,沈晓棠眼里就冒着泪光,她笑道,“他要是真的知道我这么坚强,应该会为我自豪才对。”
“吴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没事,我答应你,待会儿就去休息。”
吴旺国没办法,只能顺着沈晓棠来,她现在心里也乱,有点事情做心里也会舒服不少。
庄奇周在吴旺国旁边坐下,他道,“吴连长,你别想太多,要相信嫂子,更要相信首长,他肯定会没事的。”
吴旺国轻哼一声,“这小子,等他回来后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活着也不知道回来找我们。”
此时另一边一家农户家里,傅寒野还躺在床上,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环顾四周,微微蹙眉,“这是哪?”
可能是昏迷许久的原因,他嗓子微微有点沙哑。
他强撑着身体起床,想要到处看看这是在哪里,他人刚起来,就冲进来一个女人,约莫二十四五岁,她手上还牵着个孩子的手,看见傅寒野醒了,立即热泪盈眶道,“傅首长,你可算是醒了,这段时间把我担心坏了。”
傅寒野对她有印象,他看着女人手里的孩子,伸手去摸他的脸,笑得欣慰,“你没事就好。”
“丽花同志,这是在哪里?我昏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