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子,快来试试看这个衣服可以穿嘛?”。
宁方川手里拉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猫眼绿的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云辞镜恹恹的看了一眼没什么精神,不过还是附和了下。
“忘仔,应该可以穿。可是我好想睡觉呀,也不知道有没有豹豹可以陪我睡。”。
宁方川连忙把手里的连衣裙丢掉,翻出来一套睡衣捧到云辞镜的面前。
“小镜子,那我们睡觉吧,桑晴帮忙买的衣服虽然不大好看,但是面料舒服,我们穿新衣服好不好?”。
云辞镜看着宁方川一言难尽,人家挑的衣服都是经典款,虽然没有多漂亮,但是绝对不会不好看。
她有点怀疑宁方川的审美了,现在倒是有些庆幸,他没想起来给她买衣服。
“给我吧。”。
云辞镜伸手去拿衣服,却被宁方川给避开了,然后她就听着他开始胡诌。
“小镜子,你现在不舒服,需要人照顾。换衣服这种小事,我来就可以了。来,小镜子,伸手。”。
云辞镜怀疑宁方川这个狗东西,把她当过家家的娃娃了,要不然实在是解释不通他这个情不自禁夹起来的声音。
云辞镜两只手扯着他的脸颊来回晃。
“好好说话,不许学夹子精。”。
主要是宁方川夹得不够好听,除非他是芝士雪豹的时候夹,否则云辞镜听了不仅不高兴,反而还想打他。
宁方川噜噜嘴,看上去有些沮丧。
“小镜子,我没有学。你这么可爱,这么香,我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宁方川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自己的委屈,一边帮云辞镜换衣服。
云辞镜没什么力气的白了他几眼,最后什么也没说,随他去了。
面料确实像宁方川说的那样,很舒服,舒服得云辞镜怀念起了上辈子安逸的生活。
“小镜子,桑晴的眼光不好,她买的衣服不好看,等我们到了雀枝星,我们自己买的肯定比她买的好看。”。
宁方川还是介意云辞镜没有附和他,桑晴买的衣服不好看。就是躺在了床上都还不忘碎碎念。
云辞镜打了个哈欠,侧身背对宁方川,嫌弃他有些吵了。
“嗯,是是。”。
云辞镜一边说一边放空自己,睡着了估计肚子就没那么疼了,她也听不到宁方川的碎碎念了。
“小镜子,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坏人,你不要相信她们。多看看我好不好,我不喜欢你看她们的时候,就不看我。
明明我们才是先认识的,我才是你的,你怎么总是看她们。她们有什么好看的?又不像我,我是你捡回来的,就属于你一个人……”。
云辞镜感觉自己在梦里,都还在听宁方川在她耳边碎碎念。控诉她没有时时刻刻关注他,委屈她总是不在意他。
云辞镜很想说,要不还是别说了,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睡觉的时候就让她清净清净吧,再听下去她都要快没脾气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睡着了之后,宁方川就闭上了嘴。趴在床头默默盯着她看,时不时要去探一下她的呼吸。
直到感觉她呼吸平稳,心跳正常,才会松一口气。然后继续挨着一个个咨询,他的熟人们,知不知道军舰上有哪个医生能看痛经。
毕竟军舰还要十天才能到雀枝星,他好害怕她一直疼下去。
除了嘴巴碎一点,扯着她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云辞镜又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宁方川连忙给她擦掉,脸轻轻贴着她的手背,心里疼得不行。
要是可以,他愿意十倍的分担她的痛苦,可是他连感同身受都做不到。
宁方川猫眼绿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水雾,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砸出来。
眼泪落到云辞镜身上,宁方川连忙手忙脚乱的擦掉,越擦掉得越多。
云辞镜一醒来就看到宁方川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掉个不停,偷偷叹了口气,也不嫌弃他。
伸手帮他擦掉眼泪,一脸的无奈。
“忘仔,你怎么又哭了。你看我的袖子都湿了,下次别用我的袖子擦眼泪,你要是擦了,我不知道是你的眼泪,还以为是我流的口水,多恶心啊!”。
云辞镜语气夸张,表情生动,好像真嫌弃自己流口水似的。
实际上她睡觉不流口水,只是她也不知道怎样哄宁方川。
“小镜子,你流口水也不恶心,只有可爱。”。
宁方川神情认真且急切,云辞镜捏了捏他的脸颊。也就是他对她有滤镜,觉得她哪里哪里都好。
宁方川这个恋爱脑也就是遇见她了,只想哄他带她离开,不打算骗他的感情也不骗他的人。
“忘仔,你为什么不陪我睡觉?是嫌弃我睡姿不好,把你气哭了嘛?”。
云辞镜一边说话,一边起床,打算去换一下卫生用品。
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两辈子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宁方川一边给云辞镜穿鞋,一边解释。
“小镜子,才没有,你睡觉很乖很乖,从来不会乱跑。我只是担心你,嫌弃自己没用,忍不住才……忍不住。”。
云辞镜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宁方川,她都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痛经也算是正常情况。越到后面越不疼,扛过最痛的第一天,后面对她来说都可以忍。
只是不管她怎么说,都没办法缓解他的焦虑。云辞镜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她怕宁方川把眼睛哭瞎了,也怕她一个生理期给宁方川把身体给熬垮了。
“忘仔,我不嫌弃你爱哭,可是我怕你把眼睛哭瞎了。你要是把眼睛哭瞎了,我们两个会饿死的。你也不能指望我一个初入文明社会的野人,可以养活我们两个对吧?”。
宁方川选择性的听进去一些,比如‘不嫌弃、养活’,其他的入耳不入脑。
“小镜子,我好开心,你愿意养我,果然你最爱的还是我。”。
云辞镜白了他一眼,对她来说,如果非要牵强地找一个最爱的人,那肯定是他。
她总共可以相交的也没有几个,也就只有在他这个爱哭鬼面前,才可以彻底的放松下来。
云辞镜把宁方川推出卫生间,她暂时还不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残废生活。
能自己做的事情,还是尽量自己做安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