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啊......还得在屋子里面养这些小动物,多脏啊。”鹿悠伸出套着手套的右手食指转着车钥匙扣,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
但想着也没办法,毕竟自己是肉体凡胎,必须要吃肉来供应身体正常所需的能量。自己又有些挑嘴,这段日子还好,过不了三日,自己就会嫌弃那些冻肉。
“要不,养在楼下,屋子?里面放,空气净化器。”司凌犹豫两下,缓缓开口。
鹿悠的眼睛猛的一亮,连忙点了点脑袋,表示自己格外赞成这个主意。司凌看着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的家伙,知道他是在故意卖萌,毕竟自从他恢复男身之后、就一直在干这样的事。
不过,确实很可爱。
司凌心里盘算着主意,屋子里的蔬菜水果种植留给小家伙吃,楼下也要种一些,用来喂这些家禽,可不能光喂饲料,这样肉质不鲜美。
其实少女多少是有一些洁癖的,只是最近迫于打架,身上总是脏兮兮的,也没有那条件去挑。现在,自己是不可能去给家禽打扫卫生,要抓一个幸运儿怪物来给这些食物当保洁阿姨。
鹿悠按了一下车钥匙按钮,后备箱缓缓打开,在打开一些小缝的时候,立刻催动脚链将里面所有东西全部收进空间里。
让这些脆弱的家禽受一点冷风,它们当场就能死给你看。
“不会憋死吗?”
“我的空间储物器里面的时间是停滞的,可以保鲜。将这些活物放进去也没问题。”
司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买不起的高奢品。多少个零、自己就不想了,免得晚上睡不好觉。
司凌耳朵轻轻动了动,察觉到了异样的声音,不止一处。更准确的说,是一处,同时传出了不同几道微弱的声音。
“食物......食物。”
微弱的喃喃声响起,司凌偏过头看去,是四只动作僵硬的小雪人。
这些雪人看起来不太对劲。
司凌轻轻蹙起眉头,自己先前见过的那只雪人,眼睛是乌黑色的、有点像墨潭,然而这四只雪人,身上的气息却更为诡异,通过将精神力覆盖在眼睛上,能看见这群家伙身上缠着的黑色丝线数量要更多一些。
而且他们的眼睛,隐隐约约泛着红光,像是刚刚见过血。
司凌仔细盯了盯,总算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些雪人看起来古怪。正常堆雪人的时候,会给雪人做眼睛做鼻子,偶尔也会有小朋友给雪人戴上围巾,但鲜少会有人给雪人画嘴巴。
就像是纸扎人不会画眼睛,否则就是点睛招鬼,常被人们视为不祥。再打一个比方,小女孩棉花洋娃娃,就算是嘴巴也是用麻缝起来的“叉”模样。
大部分被怨气寄宿的洋娃娃,都会引诱小孩拿剪刀帮忙将嘴上的麻绳剪开,这样就可以张嘴吃人。雪人画嘴也是一样的道理。
“阿凌姐姐,要留两个来干活吗?”
“脏,来历不清,麻烦。”
司凌讨厌这种生物。雪人身上血腥味很淡,单纯厌恶雪人身上的这种气息,闻起来很恶心,一股阴沟里发臭腐烂的味道。
泛着血色的眼睛,恍然间看过去,像极了阴沟里不停偷窥的老鼠。
这群家伙来历不清,如果只是傀儡或者是技能特殊,贸然带过去就是引狼入室。至少得弄清楚这些会说话的雪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阿凌姐姐,你抱着我方便吗?”
“没关系的,要不就把我放在一旁。我在车前盖上坐着就行,虽然很冰,我可能会生病吧?”
“但是没关系的,我很乖的,不会乱动,就是如果生病可能得发高烧,我身体又这么差,得辛苦姐姐照顾我了......”
实不相瞒,自己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司凌抿了抿唇,没有丝毫要将手上小家伙放下的意思。下意识觉得,自己要是真的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做,今天晚上、自己可能要在外面吹一晚上的冷风。
更何况,自己也确实不放心。
他腿上不方便,要是被偷袭,躲都没地方躲。自己如果跑去跟人打都被缠住,没办法,及时赶回来......不能有这种意外发生。
“没有,你,一点都不麻烦。”
“我抱着你,别乱动,不然衣服,会脏。”
司凌左手将人紧了紧,小东西也稳稳抓住自己肩膀。少女明明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可体温依旧不高,像个冷血动物一样,只勉强用能量维持着一定温度。
左肩膀处感觉有些暖烘烘的,像是被暖炉紧紧贴着......他没有将两只胳膊露出来抱住自己的脖子,估摸是猜到自己会将手给他塞回去。
外面温度太低了,哪怕戴着手套都会冻伤。
更何况自己能闻到这些雪人身上有血腥味,谁知道他们干净雪白的外表里面装着什么,说不定会流出腐臭味的红色液体。
以前也会碰到一些怪物,但数量很少,每个月可能就两三只,偶尔打架的时候娇气包也在一旁,那时候的她可耍千金大小姐脾气,每次裙角被溅脏一点,都能跟自己生闷气一整天。
司凌对着雪人抬脚就是冲刺而出,那些家伙身体格外笨重,行动都是一蹦一跳,其中只有一只雪人被做出了双脚,像只企鹅一样左右摇摆着前进,每走一步,双脚都会陷进雪堆里。
“这声音......这群家伙是实心的?”
鹿悠最爱看这些热闹,虽然被少女左手揣在衣服斗篷里面,被丝带遮住的一双狐狸眼正一眨不眨的观战,虽然只能模糊看个大概,但也足够精彩。
司凌也稍微有些意外,自己的力气可不小,连钢铁都能硬生生踹断的。原本想着这些怪物都是雪堆做的,用的力气轻了些,但结果也足够出乎人意料......被自己贴中的那个雪人身体里刚才只传来细微的裂损声。
里面不仅是实心的,就这个硬度,活像是在极地冻了十年以上温度在零下100多度的冰块。刚才踹下去,脚都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