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刚刚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她这一回,贵妃拿她立威。
佟嘉莹看安嫔沉默,整个人呆呆愣愣的跪在地上,心有不忍,但也知道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她微微的别过头去,示意身边的人将安嫔给扶起来。
康熙已经有了态度,佟嘉莹自己是不敢跟康熙对着来的,她是要在康熙的手里讨生活的,将自己的直属的领导给得罪了,她确是不敢的。
安嫔这个事,其余几个嫔位的娘娘们都看的清楚,尤其是刚刚帮着安嫔说话的僖嫔,她现在也只能轻轻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以前贵妃这个人,有点善良,现在看来贵妃已经是露出了她的爪牙。
宜嫔垂眸看着安嫔,心里有点唏嘘,前些日子她在羡慕她们,转眼间她们就已经落入泥地里去。安嫔本来就不得皇上的宠爱,很少有时候能见到皇上。
替贵妃分担宫务,这个是多么好的机会,可是她言辞不当,立刻就能将之前的全部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佟嘉莹见所有的人都安静如鸡,她又挤出一点笑容来,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心里总是惴惴的,又害怕自己没有达到康熙要的效果,环顾殿中。
“日后,大家记得谨言慎行,切莫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吐槽老板的说话,避开人啊。
要是有人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人心隔肚皮,万一下边的人,起了心思,你直接就被献祭了。
“是,谨遵贵妃娘娘教训。”众位嫔妃又站了起来,贵妃训话,她们自然不能坐着听的。
贵妃一出手就是七嫔之首的安嫔,若是说她们心里不害怕的话,那是假话。
看贵妃娘娘这样嚣张的样子,只怕是贵妃娘娘真的已经是得了皇上的某种承诺。
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都有点不安。
贵妃不是先皇后,先皇后贤良公正,贵妃俨然是照着自己的脾气来行事了。
安嫔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今日之后,她在后宫里,再无颜面可言。
想到这里,安嫔的手指甲陷入掌心,一阵痛意让她清醒过来,瞧着眼前言笑严严的贵妃,她心底就升起一阵的恨意。
佟嘉莹只顾着跟其他的嫔妃说一些场面话,准备带着她们去太皇太后的慈宁宫里去。
咸福宫里的博尔济吉特氏,她微微的落后大家一点,瞧着贵妃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只当她是个没有什么脑子的蠢货。
现在看来,贵妃以前都是装的。难怪太后跟她说,让她在宫里收敛一点,原来是这样的。
不过她也不怕,太皇太后跟太后可都是蒙古来的,她们本来就是一家的,贵妃再大的脾气,也不敢跟太后、太皇太后撒气。
太皇太后知道今日要请安,起来之后,人都有点疲惫,这一段日子不用早起,她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多了。
苏麻喇姑伺候太皇太后换衣裳,又将刚刚小太监过来说的贵妃惩罚安嫔的事,跟太皇太后说了一遍。
“她倒是有几分样子了。”太皇太后这个话说不上是称赞,但是也说不上是贬低,就事论事。
苏麻喇姑倒是觉得佟贵妃最近肯定是有特别大的长进的,要不以前佟贵妃到处咋咋呼呼的,在宫里经常是上蹿下跳的,如今倒是拿起了几分做贵妃的气势来。
“来了之后,叫她们在花厅里坐一会。”太皇太后是没要要马上见她们的,她得去看看自己的罗汉松,看看它今天是不是又好好的。
苏麻喇姑给太皇太后将压襟给佩戴好,又说:“太皇太后,太后怕是要到了。”太后很少出来,这样请安的时候,太后肯定是要过来。
太皇太后眼皮垂着,“她来做什么?”太皇太后不是很想要见太后,这些年她一直是不想见到她,见到她,就想起福临来,想起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枯骨。
苏麻喇姑知道太皇太后不太待见太后,但是这又是继后去了之后,第一回后宫请安,这样的时候若是太后不在场,这后宫里不知道要有多少的流言蜚语出来。
“太后娘娘过来给您请安。”苏麻喇姑只能这样囫囵的说着,总不能说太后过来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上好看。
太皇太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是在五台山开过光的,语气冷冷的,“叫她也在花厅坐着。”
当年要不是她闹的那一场,也许后来也不会有那一场事。
苏麻喇姑应下,又叫了小宫女过去跟太后说,让太后在花厅跟嫔妃们一道等太皇太后。
佟嘉莹到的时候,是太皇太后宫里的另外一位姑姑接待的,她进了花厅,见到了太后,又忙带着嫔妃给太后请安。
太后在康熙的后宫里,简直就是一个隐形人,真的是那种没有一丁点的消息的人,她知道的就是太后喜欢安静,常年在自己的宁寿宫里礼佛,不问世事。
太后瞧着佟嘉莹,现在看着有一点贵妃的气势了,又想起之前她的样子,微微点头。
“都免礼,起来说话。”能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嫔妃,都必须是嫔位跟嫔位以上的,是以佟嘉莹带着人只有七嫔。
其余的贵人、常在、答应这些,都全部的回去了。
大家依次落座之后,也都不说话,太后在宫里的位置很是特殊,大家都知道一点,就是太后不跟后宫的嫔妃往来,平日里的请安,太后都是全部免了的,只有每年的那几个节日里,太后才会出来。
佟嘉莹端起茶碗,假装自己口渴,其实是找不到话题,要说什么。
太后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只不过她的衣裳是深紫色的,过于沉稳了,显得太后有些老气横秋的样子。
太后也不说话,她跟皇帝的后宫嫔妃,几乎是不来往的,除了咸福宫嫔以外,其余的嫔妃,就没有私下里见过。
先皇后在的时候,也很少过来请安。
作为跟太后稍微熟悉一点的荣嫔,她脸上带着笑容,柔声的关心了几句太后外,也没有人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