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拖着疲惫的身体,
回到了位于江城豪华别墅区的陈津淮的别墅。
脸上精致的妆容有些扭曲,
眸子里翻涌着不甘。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
下午在公司经历过的一切。
顾景程看她时刻意回避,
同事们毫不掩饰的,
从巴结奉承转变为鄙夷轻蔑。
十三年前她把唯一的生机让给了那个男人。
就因为林微几句话,他就对她避之不及,
她当年赌上性命给他的一切,算什么?
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
这么快,就可以把过去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
白芊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郁。
都是因为林微。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公司,她‘顾太太’的身份就不会被当众揭穿,
那些势利眼还会继续巴结她,她就可以慢慢地靠近景程哥哥,
让他习惯她的存在,直到彻底爱上她。
白芊芊甩掉脚上高跟鞋,
将手中的香奈儿手包挂在衣帽架上。
满心戾气无处发泄,
一抬头,猛地看见陈津淮,
姿态闲适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餐桌上还摆放着一桌冒着热气的晚餐,
摇曳的烛光透着几分浪漫。
她猝不及防,
心脏猛地一跳,慌忙将脸的怨毒收敛起来,
挤出温婉端庄的笑意。
“津淮哥哥…我回来了。”
陈津淮坐在沙发上,姿态未变。
他安插在景程集团的眼线,
早就把今天前台那场闹剧汇报给了他。
蠢货,那么拙劣的嫁祸手段用在林微身上。
她还真是脑子里装的都是水。
他让她去接近顾景程,
是让她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
利用顾景程的愧疚渗透,离间他和林微的感情。
不是让她用漏洞百出的手段去正面挑衅林微。
林微是在商场上都能跟他掰手腕的女人。
白芊芊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在她眼里连个蚊子都算不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陈津淮看着白芊芊走向自己,深吸一口气,
脸上切换成温润如玉的模样,
毕竟,白芊芊是他手上唯一的棋子。
还有用...
再蠢,她也握着顾景程最大的软肋。
他还是要好好“安抚”一下。
顺便……让她别再自作聪明了。
否则,他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林微和顾景程离婚。
“芊芊,回来了,吃饭吧。”
白芊芊看着桌上的饭菜,
眼里闪过感动。
津淮哥哥,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
等她替他达成目的之后,
他们一定会比现在更幸福的。
她等了他十年,从青涩到成熟,
现在终于能每天都见到他,守在他身边了。
白芊芊脸上泛起娇羞,跟着陈津淮走向餐桌。
“津淮哥哥,不用等我的,
饿了就先吃嘛,饿坏了胃就不好了。”
“芊芊,我不饿,”
“你上班辛苦了。”
陈津淮将一块红烧肉夹到她的碗里,
“再忍耐一下,等事成之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我们回美国,去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
再也没人能打扰我们。”
白芊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眸子晶亮。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和津淮哥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陈津淮话锋一转。
“芊芊,今天在公司还好吗?”
白芊芊握着筷子的手收紧,脸上闪过心虚。
强装镇定,
“挺好的,同事们都很照顾我。
…顾总他对我也很信任。”
陈津淮抬眸看了她一眼,
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那就好。”
“芊芊,顾景程那边,要慢慢来,
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先跟我说好不好?”
“林微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是能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林氏集团总经理,
很多小打小闹的手段,在她面前,就像过家家一样。”
白芊芊心里“咯噔”一下,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津淮哥哥……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她今天做的事了?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白芊芊低头扒饭,声音有些发紧。
“……我知道了,津淮哥哥,以后我都听你的。”
-
云顶别墅
顾景程坐在宽大的沙发上,
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抵着额头,
垂下的脑袋显得沉重。
挣扎过后,
那扇从未对任何人开启的心门,对着林微,缓缓打开。
他声音沙哑,带着颤抖,
将十三年那场噩梦般的往事,跟林微说了个大概。
“微微,我永远都亏欠白芊芊,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
“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废弃工厂里,
不可能活着走出来,更不可能……遇见你。”
顾景程抬起头,
“她被那群绑匪……打坏了一颗肾脏,
后来……白家觉得她成了累赘,抛弃了她。
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她现在孤身一人,身体也不好,
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对她不闻不问。”
“我……我真的做不到。”
顾景程眸子里翻涌着痛苦,
他背负着那份愧疚,
在每次午夜梦回,都会梦到白芊芊坐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
被打的遍体鳞伤,一遍遍的对他说,
快跑,别管我,快跑...
林微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男人的痛苦。
之前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她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手覆盖在顾景程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顾景程,我知道了。”
“这不是你的错,说起来,我也应该好好谢谢她。”
“如果没有她当时的勇敢和牺牲,
就没有现在完好无损的你。
那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顾景程将林微的手反握在掌心。
“微微……”
月光下。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林微心底的哪些隔阂,在听完顾景程那段往事后,
全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她从来没想过,
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冷峻矜贵无坚不摧的顾家家主,
内心深处埋藏着痛苦的过往。
十九岁的他,面对恐惧和死亡时,
该有多么绝望?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林微的心就揪起来。
她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
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一下,
像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奶猫。
顾景程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
胸腔里燃烧起一股燥热,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嗓音沙哑,
“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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