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华生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道:“世子体内有一种东西控制世子的神识,我这两日用药已经控制住了但是醒来却说不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面面相觑,随后惶恐的低下头。
“你是说有人要害我儿!”侯夫人惶恐的问。
华生点头,环视一圈,最终,在角落里看见了一袭白衣的孙卿卿。
孙卿卿察觉到视线,抬头,便看见华生冷笑看着她,她心里‘咯噔’一下,就见华生一步步朝她逼近,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浅笑。
她惶恐的后退一步,不料华生一个转身,对永宁侯拱手道:“世子在泡一个时辰的药浴即可,明日午时我会按时来府中为世子诊治,切记世子饮食之中不能沾寒凉之物,否则前功尽弃,搞不好会因此送命。
华生叮嘱完便离开了侯府。
永宁侯长舒一口气,对侯夫人道:“有声你一定要看好,神医所叮嘱的,万不能松懈。”
……
夜深人静。
枫林苑看守极为森严,丫鬟将熬好的粥端进屋,迎面便碰上了出来的孙卿卿。
“孙姑娘。”丫鬟恭敬的行礼。
“这是给世子熬的粥?”孙卿卿问。
“是。”丫鬟低头,答。
“那便把粥给我吧,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她温柔的说。
丫鬟闻言,心底升腾起一股暖意,将托盘递给孙卿卿。
“孙姑娘真是心善,若世子醒来,一定会很欣慰的。”丫鬟道。
……孙卿卿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而是端着托盘,进入屋内。
房中侯夫人守在萧有声窗前,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动静,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见来人是孙卿卿,她眉头微蹙,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夫人此言差异,我乃世子未过门的妻子,为何不能来?”
“孙卿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不过是贪图侯府钱财,你觉得,待有声醒来病愈,还会将你视为掌上明珠吗?你不妨拿着银子,离开长安……”
“夫人说笑了,我待世子一片真心,怎么可能是贪图钱财?”孙卿卿一双眼睛充满柔弱,秀眉微蹙,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自己儿子的性格我清楚!“侯夫人从孙卿卿手中夺过粥,转而心疼的看着床上昏迷的萧有声,便要给萧有声喂。
”夫人不怕世子一命呜呼,就给世子喂下去吧。
黑暗中,一道声音突兀响起,吓得在场两人一跳,四下望去,只见一人从\t房梁上一跃而下,身着一袭劲装,手抱长剑,面容陌生,但是观周身气度。怕不是凡人。
“你……你是?”侯夫人问。
男子面容无波,神色冷淡,言简意赅:“靖王的贴身侍卫——剑意。”
剪短自我介绍,让在场两人一惊。
“大人,你方才此言何意?”侯夫人片刻后,问。
剑意没有搭答话,而是转头看向孙卿卿。
孙卿卿只觉得头皮发麻,剑意的目光直白,让她有一种错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你?”侯夫人望向孙卿卿,随即大怒,大喝道:“来人——快,找大夫。
霎时,安静的永宁侯府乱作一团。
……
很快,大夫便来了,侯夫人二话不说,示意丫鬟将粥递给大夫。
“请大夫查看一下碗中可有异常?”侯夫人问。
大夫赶忙端起碗仔细查看,旋即皱眉:“这粥倒是没有异常,只是你们为何在粥中加金银花啊?“
”金银花?“侯夫人拧眉不解,
大夫赶忙解释:“金银花性属寒凉,常常用来驱暑。”
闻言,侯夫人脸色一变,愤怒的看向孙卿卿。
孙卿卿脸色一片苍白,旋即瘫软在地……
……
靖王府。
“王爷果然神机妙算。”剑意佩服道。
夜已深,沈玉楼身着狐裘,寒风撩起他的发,他面上神色无波,只是看着远处的黑夜,问:“那女子带回来了吗?”
剑意点头:“如今关在暗室之中。”
沈玉楼旋即点头:“让四小姐明日过府一叙。”
翌日,杨娇知道了孙卿卿暗害萧有声之事,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孙卿卿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能力对武功高强的萧有声下手。
恰巧,剑意来请,想到沈玉楼,杨娇便觉愧疚。
这些天,对方帮助自己颇多,可是自己却没有什么能帮助到他,所以每次见沈玉楼她便觉得心里愧疚,尤其是那次,华生无意将自己曾有孕之事说出。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那段伤痛她无意再回忆,可是却那么猝不及防的被揭开,就好像在赤裸裸的提醒自己:她不配沈玉楼。
来到靖王府,剑意将自己引入一处僻静处,她心里不由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是以她停住脚步,问剑意:“为何来此处?”
“王爷在地牢,地牢中有犯人,四小姐的熟人。”剑意答。
杨娇心里泛起不安。
自己的熟人……
进入地牢,四下便变得无比昏暗,狭长的暗道尽头,鼻尖能嗅到鲜血干涸之后的铁锈味,让杨娇忍不住发呕。
她压下心里的不适,便看见沈玉楼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袭黑袍衬得他俊美的、不苟言笑的脸上透露着几分严肃。
他四周有五六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他的两边。
“王爷,你找我?”她轻声询问。
沈玉楼这才抬起头,给了剑意一个眼神,剑意立即会意,便去往地牢深处。
半晌,带出来一个狼狈的女子。
女子乌发凌乱,浑身是血,显然受了重刑,被带过来的时候浑身抖如筛糠,显然十分害怕。
杨娇狐疑的打量女子,只觉得有几分眼熟。
剑意粗暴的逼迫女子抬起脸,剥开她的发,一张脸便赫然露了出来。
尽管那脸上混着鲜血和污泥,但是杨娇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此人正是孙卿卿。
她为何会在这里?
似乎看出来杨娇的疑惑,沈玉楼清冷的声音响起:“这可不是什么无辜的孤女,而是直到不少北蒙秘密的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