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能将她的腿打断或者砍断了,我保你一世富贵!我们习武之人,自古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到自然做到!”
“封先生,这不妥啊!”
“此事是族人相残,应该由族中处理!”
族长还未说话,旁边宋富旺已经急着出来给自己的蠢媳妇解围。
“哼!宋虎是我的徒儿,徒儿亦是儿,他是我儿!有人欺辱于他便是不将我放在眼中,如何不可由我处置!”
族长宋德与族老几人老神在在,此时居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平日管事很是主动的宋铁竹与宋杰、宋明朗都沉默着。
“封先生!封先生,这事儿与我无关啊!”宋二婶脸色煞白,心中对自己出来说话的行为后悔不已。封奎武力高深,他若是真对自己动手,族中未必能给自己讨回公道。
“既然知晓与你无关,为何多嘴!若今日他害的是你的儿女,你还能说得出来饶他一次的话吗!”封奎声音如钟,敲在众人心中,他们也不禁想,若是自己,或许也饶不过宋恩赐与宋祥。
“大奶奶!小弟知错了……小弟已经知错了……他不会再犯的!”宋迎儿已经磕头磕得晕乎乎的,看到封奎到来,她仿佛失去所有的希望,只能喃喃。
若说方莲还对他们有些感情,封奎却全然没有。
除了宋鱼一家,他不会顾其他人!
谁知宋迎儿还在说着“他知错了,他不会了!”那头被放开的宋恩赐却还在琢磨封奎说的那一句“我说话算数”。
他悄悄捡起地上的匕首,用尽身上所有力气,口中大叫,“啊——”一声,朝着适才为了帮他说话而站到了最前方的洪氏冲去,如一颗炮弹般一往无前!
村人都惊呆了,眼看匕首就要刺到洪氏的腿,一只小手稳稳抓住了宋恩赐的手腕,此时匕首距离洪氏不过毫厘,所有人都吓呆了。
宋鱼手一挥,宋恩赐倒到地上,匕首慷锵——掉到石板上,宋铁竹几人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按住宋恩赐。
“你看,这就是你要饶恕的人。”封奎轻飘飘一句话,洪氏已经一身冷汗,轰然跌坐在地,全身发抖。
全场哗然。
宋恩赐大喊:“封先生!我已经要废了她的腿啊,是宋鱼拦住了我,您说过会帮我的!”
“能伤到人才是你的本事。”宋鱼冷冷一声,宋恩赐绝望喊叫起来,他豁出命去拼了,可宋鱼太过妖孽了。
他输得冤枉!
此时,事情已经明朗,也无人再敢为宋恩赐这个狼崽子再求半声情,就连宋迎儿也被吓得噤了声。
族长威严的声音响彻祠堂内外,“杀害族人者,族中同杀之!若族人未死,断害人者手脚,全家逐出宋氏一族!”
短短一句族规,定了宋恩赐一家的未来。
族中祠堂中供奉的大猎刀被拿了出来,这还是这把猎刀第一次公然出现在除祠堂供奉外的众人眼中。
宋恩赐被绑成了大字形,绑在同样为大字形的木架上,宋明朗手持大猎刀,一步步走向睁大眼睛满脸惊慌的宋恩赐,他摇着头,眼神祈求,无奈宋明朗却丝毫不动摇。
走到宋恩赐身边,他含了一口地火烧喷到了猎刀上,猎刀“锵——”一声竖着立在石板上,一头被宋明朗稳稳握着。
宋明朗的父亲宋大群从前便是管族中刑罚的,如今父亲老去,自然由他接上。
“妇人带上孩子,回家去!”宋德一声令下,已经吓呆的几位妇人赶紧拉着自家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孩子离开了祠堂外的空地上。
方莲心中恐惧,想要带着宋虎与宋鱼、宋豹、宋鸢时离开,却被封奎制止。
最后她只带走了宋豹,就连宋鸢时,都坚持留下,不愿离开。
而如此画面,对宋鱼来说不过小意思,末世见的多了,自然不怕。
宋迎儿不敢看,抱着自己的头在祠堂墙边哭,宋雷雄与梁氏挣扎往前,无奈也改变不了现状。
“行刑!”宋德大喝一声,宋明朗的大刀举起来,猛然落下,毫不犹豫砍断了宋恩赐的手,手由大臂断落,掉在地上还兀自抽搐了一下。
宋恩赐被捂着嘴,此时满脸的扭曲,痛得全身痉挛,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珠外凸,头脸上全是汗。
砍到另一只手时,他直接晕了过去。
围观的众人也忍不住偏过脸去,一声声砍骨声如同恶魔的低咒,直砸到众人心底,人人惧怕……
宋虎被迫看完了全场,小小的孩子吓得哭也不敢哭,残忍异常。
宋鸢时抱住了颤抖的他,宋鱼看了一眼没说话,封奎也未置一词。
断了手脚被村里人胡乱包裹的宋恩赐、吓得忽哭忽笑的宋迎儿,已经瘫软过去的梁氏、面如死灰的宋雷雄被扔上牛车,如同破麻袋般被带出宋家村,扔到通往云湖镇的野地里。
宋恩赐舅舅远远躲在树后,看到血人一样的宋恩赐和一家哭哭啼啼没了魂一样的其余几人,也不敢再凑上前去。
这几人看来是被赶出来了,如今情况还不如他呢!他转而隐没入了树林当中,从树林里转到了别的路上,趁早回了他自己的家。
他这一走,直接逃过了死劫。
夜晚快要来了,山中多野兽,宋雷雄挣扎着,和哭得差点昏厥的梁氏,带着惊魂未定有些疯了的宋迎儿,背上手脚尽断的宋恩赐,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朝着他们知晓的深山破庙去。
宋鱼家,宋虎还在惊吓中出神,方莲给他喝了些安神药,催着他去睡一觉。
宋鱼坐在火塘边,询问一回到家就开始烤芋艿的封奎,“封伯伯,您怎么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嗯,这次的事情简单些,我过去恰巧遇上些事情,让我要办的事也明朗了,接下来交给其他人即可”,他过去寻人,带人回去,接着交给云部的人查当年的事。
寻到了人,事情便好查了,用不上他。
方莲喂了安神药给宋虎,让宋鸢时与宋豹陪着他,转身出了房门对封奎说:“您来的真及时,否则今日的事情还没这么好解决。”
“凑巧了!”封奎笑眯眯说话,全无今日在祠堂外的压迫感,“您与那狼崽子一族,又是他大奶奶,您来做这些事总归会让人说嘴,这事我来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