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身子一颤,连忙看向门的方向。
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他们姨娘?
温宁悄然拿起了她先前新调配的痒痒粉,沉声道:“谁?!”
很快,一个平板无波的声音响起,“温姨娘,小人是主公派来的人。”
温宁和春喜一怔,就听那声音继续道:“外头监视的人,已是被小人设计引走了,温姨娘可以放心去主公那儿。”
温宁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就见外头,一个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瘦高男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她的一双眼睛中没有任何波澜。
这应该是陈瑾风一直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只怕是他担心会耽误陈瑾风治病,才出手帮她解决掉监视她的人吧。
温宁看着他,问:“你知道监视我的人是谁吧?”
男人点了点头,“是华姨娘身边的侍婢。”
果然!
现在想想,距离华姨娘来找她看病已是过了五天,她开的药定然已经起了一定的效果了。
她们发现她在医术上确实有所造诣,定然要换一种方法对付她。
温宁暗暗“啧”了一声,“你们主公可真是造孽啊。”
这一院子的女人都是为了他,才在这里斗来斗去的。
她再一次确定,她必须早点想办法从这一摊泥泞中脱离出去。
这种费心费力的勾心斗角,她真应付不来。
暗卫:“……”
这种话,也就温姨娘有胆子说。
温宁也没指望他回复什么,抓紧时间上路了。
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一些时间,文思早已是站在门口望穿秋水,见到她,立刻殷切地拉着她往里走,“温姨娘终于来了,主公已经等了您有一会儿了。”
“哎,等等。”
到了书房门口后,温宁却没有急着进去,把带来的一袋子糖炒栗子递给了文思,笑眯眯道:“上回你给我准备的点心很好吃,我今日上街,看到有卖糖炒栗子的,便多买了一点,你和文归可以分着吃。”
陈瑾风这边的人脉可遇不可求,就算她以后离开了都护府,也是要好好维持的,那可是可以保命的人脉啊!
除了要跟陈瑾风本人处好关系,他身边的人也是要进行一下人情往来的,今天王承安送她那袋糖炒栗子时,她就突然来了灵感,立刻让春喜下马车又买了一袋。
文思怔了怔,“温姨娘也太……太客气了,给温姨娘准备点心是我们该做的……”
以前不是没有人为了接近主公讨好他们,但……温姨娘现在都在替主公治病了,还需要这样做吗?
“哎呀,大家都是给主公做事的,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温宁把糖炒栗子塞进了文思手里,一双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辰,“这些小零嘴不值钱,你们在主公身边做事,定然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就当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好了。”
文思:“……”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但看到温宁这般热切的笑容,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扯了扯嘴角道:“那就……谢过温姨娘了,对了,小人见温姨娘喜欢吃上回的零嘴,便又准备了一些,这回多了几个新花样,温姨娘看看喜不喜欢。”
“好,不愧是主公身边的人,做事就是周到,我要多多向你学习才是!”
见面前的女子说得一脸诚挚,文思:“……”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了怎么回事!
温宁说完,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刚扬起一个笑脸要跟陈瑾风行礼,鼻子间就先涌进了一股浓郁的沉香木气息,浓郁得她一瞬间有些受不了,捂嘴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陈瑾风这厮今儿发骚了?!
“舍得进来了?”
陈瑾风依然坐在他施针的长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头也没抬,嗓音轻慢。
温宁轻轻揉了揉鼻尖,适应了一下这满屋子的香薰,才走过去,行了个礼道:“见过主公,今天来迟了,还望主公恕罪。”
“我以为你今天到外头玩了一天,都忘了要给我施针的事了。”
陈瑾风似是嗤笑一声,微微抬眸,眸色幽深难辨地看向不远处的女子。
温宁微愣,“主公知晓我今天做了什么?”
虽然他派了人在她身边,但她先前做的事情,他也没有这么了如指掌。
想想也是,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这种小人物也不值得大都护事事关心。
陈瑾风淡声道:“今天,无忧与你一起出去了。”
温宁懂了,原来是因为陈无忧,他才把她今天的事情调查得那般清楚。
温宁立刻扬起一个笑容,道:“主公多虑了,我便是忘记吃饭睡觉也不会忘记给主公施针的。”
因为陈瑾风已是吃了五天的药了,温宁道:“我先给主公把一下脉,看看如今的情况,劳烦主公伸出手来。”
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
随着她的走近,陈瑾风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只是,也许今天房间里的熏香起了作用,掩盖了她身上那股子药香味,也稍微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心中那股欲念倒也没有先前那般难以控制了。
温宁照旧在他的手腕上覆了张手帕,细细地感受着。
身旁的男人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她,忽地,仿佛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嘴角,道:“那袋糖炒栗子不是你的青梅竹马给你买的?怎的竟是舍得送给文思他们。”
温宁微愣,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他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那不是王大哥送给我的那袋,是我另外遣人去买的。”
温宁也没太在意,嘴角弧度浅浅,“文思他们对我照顾良多,给他们带点零嘴不过是顺手的事。”
陈瑾风定定地看着她。
今天,确实是无忧跟着她出去了,无忧身边的暗卫担心出什么岔子,才事无巨细地把在她们身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不过是一袋糖炒栗子。
她却欢喜得又买了一袋给文思他们。
她这挑男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陈瑾风突然就没了说话的兴致,微垂眼帘偏过了头。
总归,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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