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直指那张狞笑鬼面的核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面之下，余秋水重叠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冲击如同泥牛入海，紧接着一股堂皇正大的反噬意志，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她与鬼面相连的心神之上。
“咔嚓……咔嚓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擂台上清晰响起。
那张狞笑的鬼面，从眉心到猩红的嘴角，瞬间炸开无数道细密而深刻的裂痕。
面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内部压力，剧烈震颤。
深不见底的眼洞和咧开的猩红巨口猛地扭曲变形，从中喷涌而出的不再是实质秽气。
而是混乱失控的无形精神乱流，如同被打散的墨团，在她身前狂乱地卷动、嘶鸣，最终缓缓消散。
面具瞬间失去光芒，黯淡如死灰。
“呃！”余秋水闷哼一声，身体如遭无形重击，不受控制地向后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
她感到识海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烈震荡，气血上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虽然肉身无恙，但那源自心神与法器连接处的反噬冲击，让她神魂剧颤，头痛欲裂。
破碎面具边缘，几缕被冷汗浸湿的发丝紧贴在苍白的颈侧，显得异常狼狈。
高台下，居中那位面容古拙的长老眼中精光一闪，微微颔首，洪亮的声音响起：
“胜负已分！萧凌萧，止戈赤霞，守御无暇，灵台不侵，当为此会魁首！”
左右两位长老同时点头，三股温和却浩瀚的灵识意志投向萧凌萧和她身前光华渐渐平复的长枪，宣告了最终结果。
他们显然在余秋水精神反噬的瞬间，已用更高明的力量稳住了局面，确保无人受伤。
余秋水僵立在原地，身体因神魂的震荡而微微颤抖。
破碎的鬼面下，那双眼睛透过狰狞的裂痕，死死地钉在萧凌萧身前那杆散发着沉稳气息的止戈赤霞之上。
余秋水猛地吸了一口气，手指颤抖着，一把抓住脸上那布满裂痕的鬼脸面具，用力扯下。
面具离脸，露出她苍白的面容和那道暗红的疤痕，此刻疤痕似乎也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显得更加刺眼。
她不再看任何人，尤其是萧凌萧。
猛地一甩宽大的袍袖，动作带着一种被挫败激起的僵硬倔强。
她挺直了脊背，仿佛要撑住摇摇欲坠的尊严，她一步步，沉默地、头也不回地走下擂台。
全场都无比吃惊的欢呼，无人在意失败者。
“萧凌萧不愧是门主之女，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你们别忘了，萧凌萧最擅长的就是器修，她十岁开始就跟着她爹在宗门修炼法器，实力摆在那，平时不过是不愿认真罢了。”
“自然，自然……如此一来，香烛门全体都被淘汰了？”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不相干的话题，由一个话题引申出不同的话题。
云曦浮在半空中，对萧凌萧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萧凌萧十分默契的抬起头，臭屁的摸着鼻子后对她眨了眨眼。
这段小插曲，成功把云曦逗乐了，接下来的比试时间也变得没那么漫长。
黄昏时刻，第二天比试收尾，五强已诀出，分别是纸花门的云曦、空门的花雅南、遁一门的司九经、冥钞门的萧凌萧、梁霜儿。
冥钞门出了两位擂主，白杨作为大会的主持人感到十分没有面子，第三天的五强决战，她直接缺席没来。
由于花雅南轮空，所以剩下四人要一一对决，最后胜利的那人与花雅南定胜负。
首先进行比试的是司九经和萧凌萧，身为萧凌萧的好友，云曦必须得去支持一番啊。
就在她准备朝人满为患的上爻擂台上走去。
她忽然感觉后背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她嘶一声，回头一看，花雅南笑嘻嘻的向她眨眼。
“嘿，云师妹。”他今儿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耳下细致的编着两股辫子，辫子上绑着银色的小铃铛，走起来路来会发出清脆的银铃响声。
“嗷……”趴在云曦肩头的小家伙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蹦到花雅南的怀里，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发出舒服的“狗叫声”。
云曦无奈叹了口气，看来小灵宠也喜欢美男子，一见到美男就忘记了她这个小主人。
花雅南上下瞥了一眼云曦，发觉她黑眼圈重得很，揣着手四处望了望，才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莫非是和萧萧一起看小人书。”
云曦心头一跳，她以为花雅南发现她和萧凌萧那晚去瘴气之地的事。
听见是在说小人书，她才尴尬笑了笑，“什么小人书？”
“萧凌萧的绝世功法密诀。”花雅南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玩意儿。
“当然不是。”云曦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花师兄，你的想法太粗鄙了，我们待在一起，自然都是在研习功法，修身养性。”
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花雅南摇着手里的桃花折扇，拖着长到盖地的袍子，快步跟上她的步伐。
花雅南毫无营养价值的话都被她自动过滤，她唯一想到的一个人便是钱衡，那个在许多人口中出现过的空门大师兄，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花师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云曦猛然刹住脚步，回头看着花雅南。
“噢，你说。”花雅南揉着怀里的熊猫团子，半掀眼皮说道。
“我听我师父说空门的钱衡大师兄是灵仙宗天赋最高的弟子，短短不到七年就突破到破壁境八层。我想了解一下他是怎么样的人，好好学习他……”
云曦话音未落，花雅南的脸就阴沉得可怕，厉声打断她的话。
“钱衡大师兄不是你们能讨论的人物，大为师叔跟你说这些实在是太草率了。”
“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因为钱师兄叛出宗门，所以谈论他是禁忌话题吗？但我晚上经常能听到师姐讨论他呢。”云曦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