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衡？叛徒？”云曦眉毛深皱，她压根不认识这个人。
“钱衡是掌门的大弟子，他曾在灵仙宗策反不少弟子，使之成为魔教的叛徒，他们在瘴气之地建了个基地，叫陈家祠！”
萧凌萧收起以往吊儿郎当的态度，严肃的说道。“七年前，他们就被掌门和门主发现并清理干净了，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掌门和一众门主认为那群叛徒之中还有余孽留在灵仙宗。”
“陈家祠，那里养着很多人面狗对么？”云曦眼神坚定，眸子里似乎燃烧着永不磨灭的火焰。
萧凌萧微张着嘴巴，“你怎么会知道？”
“我曾经不小心掉进去过。”云曦不打算将张鹤鹤在那里养人面狗的事情说出去，因为以他的智商，她觉得他做不出叛逃宗门的事。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得去调查一下陈家祠那里是否窝藏着叛徒。”
“太危险了，那个地方真的不是我们能碰瓷的，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萧凌萧脸上的表情很苦闷。
就在她要转身离开时，云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顺便迈开腿拦在她面前。
“你真的不想知道谁在背后稿小动作吗？万一他们的目的是整个灵仙宗，等到危急存亡的时候再去调查是不是太迟了？就算我们将我们的怀疑报告给掌门，没有证据，掌门根本不会相信我们。”
云曦的话语很有感染力，抑扬顿挫的，在安静的庭院里幽幽荡开来。
“行吧，我答应你了。”萧凌萧起初内心很纠结，云曦一遍遍的劝导，完全释放被锁在笼子里的大老虎。
“但是我告诉你，一旦我们看见不好的东西，必须立刻离开！”
云曦自然点头应和道，“放心吧，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知道这个事情？”萧凌萧仔细扫过一遍她的脸，似乎在找神秘破绽。
云曦摆了摆手，淡淡回应道：“我敢肯定这个宗门除了我以外，大家或多或少知道点，我只不过是稍微试探一下你罢了。”
萧凌萧噗嗤笑了一声，“那你跟我来，我带你……”
“不，我好像知道在哪里，我来带路。”云曦打断她的话，昂首挺胸往前走。
月亮洒下的光芒苍白而诡异，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映得四周的树影张牙舞爪，仿佛潜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狭窄的小山道蜿蜒向前，左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一脚踏空便会坠入无尽的深渊。
“我记得明明是在空门附近的啊……”云曦死死贴着山体站着，夜风拂过，她宽大的衣袍鼓动着，丝丝凉意吹进来，她只要往后几步就会掉下去。
因为纸花门离空门最近，当时她从陈家祠回来，没多久就回到纸花门。
可是她一直找不到通往陈家祠的路，或许她之前是用金钱剑意外掉进那个地方。
就连从那里跑出来也纯属巧合，所以记不住路实属正常。
“你跟我来吧。”萧凌萧轻笑一声，拉过云曦的手腕，“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从一个灰色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圆盘。
在惨淡的月光下，云曦只能看见那是个发着微弱青光的圆盘。
直到萧凌萧将圆盘放在她掌心，她才看清这是什么玩意儿，是一个罗盘。
“罗盘？”云曦既惊又喜，她竟然能看到修仙者用这玩意。
萧凌萧得意的笑着说，举起雕刻着龙纹花样的罗盘说：“这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技艺可以吧？”
云曦何止惊讶，简直瞠目结舌，这罗盘做得太精妙了，非一般大师能做来，但她还是想浇灭一下她的火焰。
“好是好，那能不能用得了才是关键啊。”
“放心，信我。”萧凌萧拍打着胸膛，一脸自信。
两人加快速度离开这座山头，朝着另一个仿佛被无边黑暗吞没的地方奔去。
悉悉……嚓……
两个白衣女子踏着枯枝残叶，翻越好几个山头，终于来到目的地——空门那长得像姑娘双·峰的两座山。
“停。”
萧凌萧拿着罗盘转了几个圈，疯狂摇摆着的指针竟指向对面的悬崖。
“你信我吗？”她握紧罗盘，回过头，用幽深的目光看向云曦。
云曦跟着萧凌萧翻山越岭一整晚，她体力早就不支，此时正半弯腰，撑着膝盖不停在喘气。
听到萧凌萧这样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又看到罗盘指针的方向，她大概是明白萧凌萧的话是何意。
“你不会要带我跳崖吧？”
“没错，你听过瘴气吗？”萧凌萧往前走了一步，来到悬崖边上，将手里的罗盘伸出去，通过罗盘散发诡异的幽青光，大致能看清悬崖上方沉浮的雾气。
黑沉沉的大雾似乎形成一处结界，云曦将石子扔下去，一秒就被弹了起来。
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云曦蹲在悬崖边，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化不开的黑雾。
忽然之间，一只受伤的雏鸟扑腾翅膀，拼命想往上飞，最终还是不小心掉进黑雾里。
呲啦一声！
雏鸟宛如被雷电贯穿，发出唧唧地痛苦叫声，鲜红的血流下，滴进黑雾里，雏鸟尸体依旧躺在结界上，只能等待尸骨腐烂风干。
云曦咽了咽口水，一股阴寒之气蔓延至全身，“这就是所谓的瘴气吗？”
“没错，据说三百年前一道天雷将空门的后山劈开两半，一半彻底变为焦土，寸草不生，瘴气横生，精怪横行。”
萧凌萧将罗盘塞进怀里，拿出一颗护心丸吞了下去，又递给云曦一颗。
“但是我娘说，师公们曾经下去探寻过，并非任何人都无法闯过去，所以钱衡他们才能在这个禁忌之地建立基地。”
紧接着她摘下腰间挂着的银色小铃铛，将其中一个拆下来给了云曦，“你拿着，这是辟邪铃，能让我们穿过瘴气。”
云曦接过辟邪铃，风一吹过，铃铛便轻轻晃动，响起清脆的声音。
还散发着极其耀眼的银白色光，她清楚看见中间刻着一个笔法潦草的“辟”字。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萧凌萧答道，“一年前趁我爹娘下山之际，我偷的，我还将耗费一年时间特意仿制的铃铛放回，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