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赤着上身,宽肩有力,胸膛结实,白皙的肌肤上红痕遍布,底下的裤衩松松垮垮地系在劲腰上,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花瑜璇脱口就骂:“登徒子!”
裴池澈完全没想到她会开窗,她一开窗,导致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顿住。
生怕误会,连忙把后半句补上:“睡你身旁。”
花瑜璇哪里相信,随手抄起窗口立架上的花瓶朝外掷去。
裴池澈抬手就抓住瓶口:“什么脾气?”
娇滴滴的姑娘家,说话温温软软,行事温柔细致,此刻竟有如此举动。
倒像是回到了当初害他断手那会。
“就这个脾气。”
花瑜璇气得胸脯起伏剧烈。
裴池澈瞥了眼,连忙错开目光:“你想哪去了?”
“你说那样的话,我能想哪去?”
花瑜璇抬眼瞪他。
连她自己都怔了怔。
面对大反派,她竟敢拿花瓶砸他,还敢瞪他,也不知他会不会黑化。
出乎意料的是,他温柔了语调:“我若真想睡你,你不得早就怀上我的孩子了?我就是习惯身旁睡个你。”
说罢,他探身将花瓶放回屋内立架上。
“真的?我怎么不信。”花瑜璇仍警惕,“那你亲我干嘛?”
“彼时你喊我什么,你若再喊一次,我便再亲一次,要再试试吗?”
“堵……堵嘴?”
“嗯,办法很好吧。”
“哪有拿嘴堵嘴的?裴池澈,你真幼稚。”
“世上拿嘴堵嘴的人多了去,不差我一个。”
说着,他从抬掌按在窗台上,身形灵活地跃进了卧房。
动作很快。
直到他落地,花瑜璇才反应过来,忙推他:“你出去。”
手好巧不好地就推在他的胸膛上。
硬邦邦的。
裴池澈一把按住胸膛上的小手,让小姑娘感受他的心跳:“出去我就睡窗外,喂一晚上的蚊子,你当真一点都不心疼自己夫君?”
“我不心疼。”
花瑜璇想抽出手,却被他按紧,动不了分毫。
“我不出去。”
裴池澈清冷矜贵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少年样的肆意飞扬来。
“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就该睡一张床上。”
男子心跳沉稳有力,鼓噪着她的掌心……
花瑜璇耳尖泛红,嗓音也软了下去:“哪有你这样耍赖皮的?”
“允我睡回来可好?”
“你先放开我。”
花瑜璇趁机要求。
“嗯。”
裴池澈一放开她,便单手关上了窗。
见状,花瑜璇沉吟,道:“你要不要回书房拿枕头?”
等他出去,今夜她说什么都不会再开门窗了。
他若要将门窗拍坏,那便是他的不是。
裴池澈似觉出她的目的:“不拿枕头,与娘子共枕。”
花瑜璇心道没办法了,赶又赶不走,只好说:“我去帮你拿。”
她才不想与他共枕。
此人高大,身形如松挺拔,白皙的肌肤下净是紧实的腱子肉。
无论前身还是后背,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磅礴的力量,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形来。
光看他那比她小腿还粗的臂膀,她再不允的话,他随便弄一弄,就弄死她了。
只能同意他一道睡。
裴池澈心情不错:“多谢娘子。”
花瑜璇指指他手上捏着的寝衣。
“自个抹药膏,衣裳穿上。”
实在不能看他不穿衣裳的样子,心跳得太慌。
这样一身腱子肉光是压,都能把她压死吧。
裴池澈明显感觉小姑娘的眸光从他胸膛扫过:“娘子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花瑜璇连忙出了卧房,不多时,抱着个枕头回来。
裴池澈已抹好药膏,寝衣已套在身上,正系腰侧带子。
看她抱着枕头,心情愈发好。
--
翌日清早,姚绮柔命下人将各院主子都喊到饭厅用早膳。
早膳尚未开始时,饭厅内已坐着个裴明诚。
下人在摆饭菜,裴明诚打着哈欠,见旁人还都没到,便伸着懒腰站到厅外。
见裴池澈走来神采奕奕得很,他不禁问:“同样在当值,照理羽林卫的职责比金吾卫还艰巨,你怎么瞧着精神头如此之足?”
裴池澈脑中划过昨夜自个的枕头被花瑜璇抱着一幕……
他侧躺时脸部所贴之处,正是她胸襟紧贴之处。
约莫是枕着那样的枕头,他睡得格外香甜,当然缘故谁人都不能知晓,握拳轻咳一声。
“四哥夜里睡不好,做贼去了?”
“怎么说话的?真难听。”
“倘若没有,那就是四哥年纪轻轻的不行了。传扬出去,谁家女子敢嫁你?”
“狗嘴里真吐不出象牙来。”裴明诚骂他。
裴池澈丝毫不恼,凑近堂兄:“帮弟弟我解决个麻烦,娶了花悠然吧。”
“哪有如此陷害为兄的?”
“兄长仁义。”
裴池澈当即给堂兄戴高帽。
裴明诚拒绝:“我觉得不妥。”
“妥。”裴池澈掷地有声,“花家替嫁在前,裴家代娶在后,妥。”
“不妥不妥。”
裴明诚连连摆手。
“先娶了,再休了。”裴池澈给他出主意,“至于休妻的准许令,我去求皇帝要。”
“那不好你娶了她,再休了她?平白无故拉我作甚?”
“不行,我有娘子。小姑娘的脾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若再跑,你负责?”
“弟妹的脾气,还真瞧不出来啊。”
兄弟俩正说着话,其他人陆续到来。
众人进了饭厅落座。
裴彻看了眼裴彦,与小儿子与小侄子道:“我们商议过,八月初樊州举行院试,算算时日你们两个也该出发赴考了。”
裴彦也道:“明后日就出发,如此时间上也好宽裕些。”
两人完全没想到两个臭小子听闻他们的话,顾自问花瑜璇:“嫂嫂以为如何?”
裴彻:“……”
裴彦:“……”
“爹与三叔所言甚是。京城去樊州行程得需半月,虽说是寻常速度,但以防万一还是早出发为好。”花瑜璇道,“明日出发如何?”
“好!”裴星泽与裴文兴齐声,“我们听嫂嫂的!”
裴彻又:“……”
裴彦亦又:“……”
花瑜璇道:“如此今日上街买些耐储存的吃食,笔墨也多备些,顺便当作考前放松。”
“甚好。”裴文兴高兴道。
“嫂嫂陪我们去考么?”裴星泽满眼希翼。
少年郎问话时,眼尾那颗小痣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