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家的小屋里,翠花终于收拾好了东西,肩上背着个小布包,碎花棉袄下的身影显得单薄而落寞。
她站在门口,最后回头看了傻柱一眼,泪眼汪汪,嘴唇微微哆嗦,声音哽咽得像秋风里的枯叶:“柱子哥,我……我走了,你可得记着我对你的好!”
她手轻轻抚了抚衣角,像是想再留住点什么,可眼神却透着几分不甘和无奈。
她咬紧牙关,低头迈出屋门,脚步拖沓得像是拖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踩得青石板“啪啪”作响。
院子里的街坊们探头探脑,有人低声嘀咕:“哟,翠花这丫头,还真走了!”
有人幸灾乐祸:“活该,谁让她成天赖在柱子家,嘴甜心黑!”
翠花低着头,像是没听见这些议论,裹紧棉袄,径直穿过院子,消失在胡同口。
屋里,傻柱坐在炕边,浓眉拧成一团,眼神里满是烦躁和不舍。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粗糙手掌,像是想从掌纹里找出点答案。
屋子里安静得让人发慌,只有灶台旁那锅排骨汤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浓郁的香气却再也勾不起他的胃口。他心底翻腾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得慌:翠花走了,秦京茹也走了,这小屋又冷清下来,他这孤家寡人,到底图个啥?
刘海中、易中海和阎埠贵三位大爷站在屋中央,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像是对这场风波的结果颇为满意。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管事人”的威严架势,声音洪亮得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柱子啊,这事儿你总算听劝了!这四合院的规矩,不能让你们这些年轻人给坏了!翠花那丫头,嘴甜归甜,可心眼儿不正,你可得擦亮眼睛,别再让人给哄了!”
他顿了顿,瞪着傻柱,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厂里的厨子,拿的是铁饭碗,咋就让一个女人给缠住了?轧钢厂的规章制度摆在那儿,未婚男女长期同居一室,传出去多丢人?厂里最近正抓作风问题,你这事儿要是捅到保卫科,保不齐连你的工作都保不住!你可得长点心,别再犯糊涂了!”
易中海站在一旁,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压迫感:“柱子,海中说得没错。你是咱四合院的顶梁柱,厂里的好厨子,可不能因为这点私事儿,把名声给毁了!翠花那丫头,成天赖在你这儿,烧饭洗衣,图啥?还不是看中你那点工资?一个男人,得多担点责任,别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给迷了眼!你说你,都三十好几了,还没个正经家,这像话吗?”
他顿了顿,眼神扫向傻柱,语气里带着几分语重心长:“院里的街坊们都看着呢,你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咱四合院?怎么看你这个厨子?听一大爷一句劝,赶紧找个正经姑娘,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让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钻空子!”
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瘦削的脸上挤出一抹精明的笑,声音却透着几分幸灾乐祸:“柱子啊,三大爷我也不怕得罪人,这翠花一看就不是啥好鸟!成天甜言蜜语,哄得你晕头转向,可她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还有秦淮茹,带个表妹来,摆明了是想搅和你的日子!这四合院的规矩,得守!你要是个男人,就得拿出点男子汉的气魄,别让这些女人牵着鼻子走!你说你,辛辛苦苦攒点钱,图啥?不就是想有个家吗?可你看看,这翠花走了,秦京茹也走了,你这不还是孤家寡人?”
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过一抹狡黠,像是算准了傻柱这会儿心里正堵得慌,故意往他心上再扎一刀:“柱子,听三大爷一句劝,赶紧把这心思收收,找个老实本分的姑娘,省得以后麻烦!厂里的规章制度,你可得记牢,别到时候连工作都丢了!”
傻柱坐在炕边,浓眉拧得更紧了,脸涨得通红,像是被这三位大爷轮番轰炸得有些招架不住。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粗糙的指关节攥得咯咯作响,心底却像是烧着一团火:这仨老东西,合着是来给我上课来了!
翠花好好的,烧饭洗衣,伺候我这孤家寡人,哪点碍着他们了?
还拿厂里的规矩压我,合着我这家的事儿,都得他们说了算?
他猛地抬起头,瞪着三位大爷,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二大爷,一大爷,三大爷,你们说够了没有?翠花走了,秦京茹也走了,你们还想咋样?我这家的事儿,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们在这儿指手画脚!厂里的规矩?哼,我一个厨子,老老实实干活,哪犯了厂里的规矩?你们少拿这套吓唬我!”
他顿了顿,站起身,粗糙的手掌在炕沿上拍得“啪啪”响,像是被逼急了的老牛,就要顶人:“三位大爷,我敬你们是长辈,可这事儿也太过了!翠花对我好着呢,我乐意让她在这儿,你们凭啥非要赶她走?行了,话都说完了,你们走吧!我这屋子小,容不下这么多管事人!”
傻柱这话说得硬气,可语气里却透着几分无奈和憋屈。
他瞪着三位大爷,眼神里满是烦躁,像是恨不得把这仨人直接轰出去。
心底却翻腾着对翠花的不舍:她那碎花棉袄,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的模样,烧的红烧肉和排骨汤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
这小屋要是没了她,怕是真要冷清得像个空壳子了。
刘海中被傻柱这番顶嘴气得脸唰地涨红,像是被泼了盆滚烫的油。
他猛地往前一步,指着傻柱的鼻子,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傻柱,你这是反了天了!我是四合院的管事人,这院里的事儿,我说了算!你这傻子,脑子一根筋,还敢跟我顶嘴?哼,我看你是让那翠花给迷了心窍,以后等着被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