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于芷以最快的速度冲去客厅。
“啪嗒”一声,她把三楼所有的灯都关了,整个客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餐桌上的烛光和零星的小灯串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于芷抱起早就准备好的花束,屏住呼吸,躲在玄关的阴影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几分钟后,电梯运行的声音隐约传来。
很快,电梯门打开,电梯里的灯光渗漏出来。
于芷把握好时机,猛地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啪!”
所有的灯光瞬间亮起,于芷捧着花束,从侧面一个健步冲到裴晏辞面前,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来了一个单膝跪地。
接着,于芷深情款款的抬起头来,昨晚才背过的告白语录就在嘴边……
下一秒,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于芷准备说的所有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她面前的人是裴晏辞没错,但就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男,人。
此刻,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灯光璀璨,鲜花气球环绕中,一个穿着吊带裙、妆容精致的女孩正跪在地上,朝着裴晏辞举着一束鲜花。
于芷:“???”
裴晏辞:“!!!”
其他人:“………”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裴晏辞反应极快,他几乎是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直接兜头盖住了于芷。
然后他头也没回,声音冷静的完全听不出情绪,对身后以石化的几人道:
“都看够了没?”
身后几人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
也是没想到啊!一向在圈子里以禁欲、不爱女色出了名的裴晏辞,在自己家里玩的这么花。
裴晏辞懒得在乎他们在想什么,他的下巴朝电梯方向微扬,对着几人说道:
“电梯在身后。”
身后几人笑笑,有人拍了拍裴晏辞的肩膀,揶揄道:
“得了嘞,裴总,我们走了,祝你们……共度良宵。”
很快,电梯门合上的声音传来。
于芷还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动作,巨大的尴尬和羞耻感将她淹没,于芷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此刻听到电梯合上的声音,于芷紧绷的神经终于裂开。
她低头缩在带着裴晏辞体温和气息的外套里,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
看着地上的人儿,裴晏辞又看了眼客厅,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是走错家门了吗?”
听到裴晏辞的声音,于芷一把拽下头上的外套,又羞又恼的站起来,她先发制人:
“裴晏辞!你!你为什么要带别人回家!”
看着于芷气急败坏的样子,裴晏辞挑眉:
“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家吧?”
言外之意,我自己的家,我带人回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于芷被怼的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直接把手里的花束塞到了裴晏辞怀里:
“算了,我懒得理你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再见!”
说完,于芷转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间冲。
看着于芷纤薄的背影,还有两条在粉色吊带裙下白皙笔直的腿在面前晃啊晃的。
裴晏辞眸色深了深,随后轻轻做了个深呼吸,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了于芷的手。
于芷没好气的想甩开:
“干嘛!”
裴晏辞非但没松手,反而稍稍用力将于芷拉近一点。
他低头看着于芷气鼓鼓的侧脸,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别啊,我可不想打一辈子光棍。”
说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鲜花、气球、烛光晚餐,语气变得有些玩味:
“你都这么精心准备了,总不能浪费,想说什么就继续说吧。”
于芷转过头看他:
“什么意思?”
“就当刚才那些人没来过。”裴晏辞看着她,唇角弯起:
“要不要继续?”
裴晏辞话音落下,于芷悟了。
狗男人这是在给她告白的机会啊!
意识到这一点,于芷瞬间满血复活:
机会这东西稍纵即逝,她可必须得抓住了!
想到这儿,于芷立马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裴晏辞,之前的尴尬和生气全部一扫而空,变得兴奋又期待:
“那行,不过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我就不说了!”
说着,于芷深吸一口气,非常直接的盯着裴晏辞的眼睛,大声道: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总之,裴大哥,不对,裴晏辞!我想跟你告白!”
裴晏辞没说话,示意于芷继续。
于芷咬了咬唇瓣,深知成败在此一举。
于是,她再次放柔了声音,深情款款的问了一句:
“所以,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裴晏辞低头看着于芷的眼睛,他清楚看到了于芷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快答应快答应”的急切光芒。
裴晏辞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然后非常清晰,非常干脆的吐出几个字:
“不愿意。”
裴晏辞话音落下。
于芷脑子里立马就响起了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
【啊偶,宿主,你的心血又白费了~】
于芷没搭理系统。
随后,于芷定定的看着裴晏辞,眼睛一眨不眨。
见于芷沉默下来,裴晏辞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喉结微动,脸上那点戏谑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裴晏辞拒绝后就后悔了。
此刻看着于芷忽然沉默下来,仿佛受了什么重大打击的样子,裴晏辞薄唇微启,他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要不,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还是答应下来吧?
反正,日久生情……
他不介意。
行,就这样了!
就在裴晏辞即将开口的瞬间,于芷猛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随后,于芷一把将刚才塞进他怀里的那束花夺了回来,没好气地嚷嚷:
“拿来吧你!不愿意拉倒!花还我!”
裴晏辞:“???”
怀里一空,裴晏辞懵逼的看向于芷。
于芷才不管他,抱着花束,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直接进了卧室,然后砰的一声摔上了卧室的门。
裴晏辞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半响,他直接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