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按了回去。
他知道,阿柠责任心重,既已答应相助,绝不会半途而废。
更何况,她近来确实纵容他许多,甚至默许了他一些……略显越界的亲密。
他不能因一己私欲,破坏她正在进行的要事,更不能让她为难。
只是,妖族终究是妖,骨子里的野性难驯,掠夺与占有是本能。若他稍有疏忽……
谢临川毫不掩饰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
傅柠感知到他情绪不对,心下叹了口气。
她明白他的不安与占有,也一直在尽力安抚。只是有些界限,现在还不是跨越的时候。
她故意调侃道:“好了好了,谢临川,你现在简直是每日一小醋,三天一大醋,这醋坛子都快成你本命法宝了。”
“所以我很难受。”谢临川转过身,将她拉入怀中,“我有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心思阴暗之徒,恨不能将阿柠藏起来,只让我一人看见、触碰……或者干脆寻个无人打扰的秘境,就我们两个……”
傅柠声打断他的危险发言:“打住!思想健康一点,我才不喜欢与世隔绝的生活。再说了,前几天不是刚让你补充过标记么……还没到你的维护时间!”
谢临川垂下眼:“可我心里就是不舒坦。看到他那眼神,我就想……”
傅柠从善如流摸摸他的胸口,“好了吧。”
谢临川冷哼,顺势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幽幽道:“又敷衍我。也是…阿柠从未真正体会过我的感受。若有朝一日,出现其他女子,也像那小豹子这般,整日在我面前晃悠,用那种眼神看我,想方设法接近我,你会如何?能心平气和么?”
傅柠:?
好家伙,谢临川真是胆子肥了。
现在居然都敢跟她玩上“情敌假设”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当即冷笑一声,“我如何?若真到那一步,我们之间怕是也完了,还谈什么如何不如何?”
她看到谢临川瞳孔微缩,继续道:“那样也好,你尽管去享受被追捧的乐趣。我呢,就放开手脚,看哪只毛茸茸顺眼就摸两下,别人示好我也来者不拒,顺便欣赏欣赏八块腹肌,上手试试手感也不是不行……”
谢临川下意识攥紧她的手腕,几乎是咬着牙低喝:“你敢!”
傅挣扎了两下没挣脱。
她清楚谢临川只是缺乏安全感,平日那些醋意,她大多当做情趣,并不真的计较。但今天这种带着试探和负面暗示的话,确实让她有些不快。
他既然要假设,那她也假设给他看!看谁先难受!
“我怎么不敢?你都敢说这种话来试探我了!”傅柠反问他,“谢临川,我还不够迁就你吗?我收敛自己的性子,拒绝了所有可能的暧昧,甚至减少了与异性的正常接触,毛茸茸我都不摸,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由着你亲近……难道这些在你眼里,都还不够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相信过我?”
谢临川心头一震,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顿时慌了。
他赶紧将她重新搂紧,迭声认错:“……阿柠,我错了。是我口不择言,我绝无此意。”
傅柠在他怀里弯了弯嘴角,又迅速压下,语气半真半假:“说不定在你心里,就只想着那种事……是不是一旦让你得逞了,你就要厌弃我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谢临川彻底清醒。他捧起她的脸,急切地看进她眼里,语气郑重:“阿柠!你明知道我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说这种话惹你难过。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犯。”
傅柠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免得他下次还敢。
于是她故意板着脸,用力推开他:“行吧,看在你认错态度尚可的份上,死罪可免。”
谢临川刚松口气,就听她慢悠悠地接道:“但活罪难逃——罚你七天不准亲也不准抱,给你戒戒这‘醋瘾’。”
还是自己太纵容他,以至于他这劲一上来就有些失控,甚至口不择言。
必须得让他吃几天素了!!
谢临川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不行,这惩罚太重。”
傅柠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你、说、了、不、算。听着,谢临川,规矩立下了:第一,从现在起,禁闭七天。第二,你若明知故犯,未经我允许碰我一次,禁闭期就延长一天。亲我一次,加五天。上不封顶。”
看着他瞬间垮下的脸,她又补充:“另外,在这期间,我会让五味帮我‘监督’。如果你敢用任何术法迷惑我的心神或者让我‘意外’睡着,那就不是几天的问题了,直接禁欲一年起步。选择权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
她当然是故意这样说的。
谢临川握住她的手指,试图像往常一样耍赖蒙混:“阿柠,别这样……”
让他七天不能亲近她,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傅柠笑嘻嘻地抽回手,灵活退开两步,比个‘八’的手势:“试图违规求情,禁闭期再加一天,现在开始是八天了!”
“阿柠……”谢临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有种久违的、手足无措的拘束感,仿佛回到了最初她对他还保有“老师”滤镜的时候。
不,那时他至少还能借着师徒名分偶尔牵个手,更别提确认关系后,他几乎没怎么克制过自己的亲近欲望。
这突如其来的“禁欲令”,简直是晴天霹雳。
傅柠见他这难得吃瘪,心里乐得不行,但脸上依旧绷着。
“阿柠……”谢临川再次拦住她的去路,俊美的脸上竟露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脆弱神情,长睫微垂,“罚归罚,阿柠总是可以碰我的,对么?刚才,我惹你生气了…你不碰我,我心里害怕……”
傅柠眉梢微挑,心想这家伙真是不要脸,为了破戒连美人计都使上了。
她上前一步,直接拽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然后像他往常对她那样,用手指轻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
接着,她恶作剧般地深深吻上去,却只停留几秒便退开,甚至还故意舔了舔唇角,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好了。赏你的。”
察觉到谢临川呼吸加重,她伸出食指抵住他的胸膛,义正词严:“打住!谢临川,别忘了,从现在开始,禁闭八天!你再亲我,那可是十三天了!”
谢临川看着眼前笑得像个小恶魔的心上人,唇上还残留着她柔软的触感,体内躁动无处宣泄,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作自受,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