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心里想着,沈德胜是老太太明着偏心,但是好处也就那些,真正过得最舒服,受益最多的是你,这么多年你都偷偷得好处不出声,现在忽然的来这出,说没目的,鬼都不信。
她道:“你看看,我听大伯和大伯母说,祖母最疼的是三叔,三叔这又说祖母疼大伯,看来大伯和三叔都挺受祖母喜欢的。三叔也不用安慰我爹,我爹都习惯祖母不喜了,没啥,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啥想不开的?你说是吧?三叔?”
你想挑拨拉拢的没用,因为我们跟你们谁也不好,现在这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配方,估计就是三鹏去京城的事,八成是三鹏去京城的事,这事在村里那可是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大事,毕竟谁不知道,跟着状元去读书,只要不蠢,都会有成就。
村里都说以后这沈老二家,是要飞黄腾达的,以前跟他们家不那么好的,现在都对他们十分客气。
沈初禾对外人的态度不反感,因为外人本来也没有实际的什么利益关系,村里人没什么见识,这些小心思也都不算什么。
但是沈德才两口子的嘴脸,她是一点瞧不上的。
沈德才被沈初禾的话说得有些尴尬:“哎,这上一辈人的事,咱们也不多说,但是我和二哥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以后还是该互相扶持,才能让咱们沈家发扬光大。”
沈初禾听着这大话,都尴尬,就你,好意思?
沈德全现在跟以前的见解不一样了,他十分听女儿的,所以沈初禾这段时间给他灌输的思想,他都牢记于心。
他知道,你强大了,就有人来巴结,你没能耐,别人就能踩一脚,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有得到过兄弟友爱,现在自己家走上坡路了,他来说这个,那不就是闺女给他分析过的,捧高踩低,利欲熏心,哪有什么兄弟情?
他对着沈德才道:“我们家没有三弟那么多想法,就是好好做买卖,挣点小钱,把日子过好就行。”
汪枝赶紧道:“二哥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家鹏子去京城跟着状元读书?二哥这些年真的太能藏着掖着了,说句玩笑话,二哥不是怕我们跟着沾光吧?”
沈初禾心想,这是玩笑话?这不是心里话吗:“三婶,咱们两家这些年没啥走动,你这忽然的,把我爹都整不会了。”
说完,她又道:“呀,我没看错的话,三婶带这个耳坠子,是祖母给的吧?祖母之前想让大伯家亮子替我们家三鹏进京学习,这又把最喜欢的耳坠子给三婶,祖母当真是疼大伯和三叔的。”
“啥?你说你祖母想让亮子替鹏子进京学习?”汪枝的表情不那么好看。
沈初禾一双大眼无辜的眨了眨:“对呀,祖母对亮子那才是真心的好,让人看了都羡慕。”
她就知道自己的挑唆有用了,给你耳坠子值几个钱?能去京城学习,可就是等于半只脚迈入仕途,这哪多哪少不是一目了然?
你在这东拉西扯的挑唆,那也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之前三叔三婶一直不跟老太太一起过,还最得老太太疼,得到实惠最多的,现在不然,看看老太太真心对谁好?你们内讧去吧。
沈德全和黄翠芬这时候也听明白了,他们都敬佩得看着沈初禾,这个闺女就是厉害,换成他们,可想不到这么多,能不让人钻空子就是好的了,还能反击?
此时的沈德才心里难受得要死,要知道他娘一直暗地里都跟他说,心里最疼小儿子,还说不跟他们同住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受累,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这些年自己跟媳妇隔三岔五的去看母亲,哄着她开心,难道母亲的心里真的自己没有大哥重?
如果这样,她早说,自己也不会生气,可是为什么要骗自己?
沈德才站起来,对着沈德全道:“二哥,我想起来我们家灶里的火忘了熄,改日我们再来。”
汪枝也是心里乱得很,也起身道别。
沈初禾他们送着这夫妻俩出去,也没说什么,沈德才走得飞快。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沈初禾也没再出去,他们家今天休息得都挺早,因为沈玉吉两口子的事,大家也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不好说笑。
至于沈德才两口子来的事,他们早接受沈初禾的灌输,知道沈德胜和沈德才都不可信,所以也不会被蛊惑。
人就是这样,能上当的,就是心中对此事有动摇的,只要你一点都不信,其实谁也骗不了你。
那边沈德才两口子回家之后,坐在炕沿边回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枝子,你说娘真的偏心大哥?这些年娘对我的好,其实不真?”沈德才还是很在意这点的。
汪枝走了一道,心里已经捋顺不少,她抓着丈夫的手:“不对,咱们的眼界短了,娘和大哥再怎么也就是个农户,能给咱们的有多少?但是现在二哥家可是又要走仕途,又要做生意的,咱们去的目的不是为了跟二哥家打好关系,跟着借光的?怎么最后怎么扯到娘偏心谁了?”
沈德才一拍大腿:“对呀,我就说这事哪不对呢?沈初禾这丫头变了,她这是故意把矛盾扯到咱们跟大哥上,现在二哥家都太鸡贼了,怎么办?”
“咱们跟二哥家没有过冲突,所以咱们就装傻,就去跟二哥家搞好关系,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他们好了,咱们怎么能借不上光?咱们这次得赌一把,两边讨好最后可能都失去,所以咱们得赌跟二哥他们家站在一起,如果以后娘还有大哥跟二哥家有矛盾,咱们要站在二哥这边。”
“枝子,你可想好了,这样做了就不能回头了,万一老二他们家靠不上,娘那边的好处也捞不到,咱们可是亏了。”
“娘年纪大了,该捞的差不多了。”
“那倒也是,我听你的。”
此时不仅仅沈德才两口子在商量这些,沈德胜两口子躺在炕上也在说此事。
“你说老二他们家怎么就忽然的走运了?”蒋大花想到这个就闹心。
沈德胜更是嫉妒:“这些年,娘一直压着老二,他们家过得也不好,谁想到这个沈初禾忽然退婚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
“可是这些咱们怎么能抢过来?娘现在说什么,老二也不听,怎么办?”
“明天跟娘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