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暮回王府后,向萧宸睿汇报这件事的时候,对方竟然还认真想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后,萧宸睿看着云暮,许久都没有说话。
“王……王爷,您……”
云暮紧张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王爷,他们这些暗卫是先帝刻意为王爷挑选的,都是自小跟着王爷的,此时看着王爷的目光,云暮丝毫不怀疑王爷真的会将自己送给江小姐。
“不如……你就跟在她身边吧!”
云暮当即跪下了,低着头战战兢兢道:
“不知属下做了什么事惹得王爷如此动怒,若属下做了什么错事,王爷尽管责罚便是属下绝无二话,但还请王爷不要将属下送人。”
萧宸睿看着云暮这幅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他上前几步,将云暮扶起来,认真道:
“如今,她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这几日,她又锋芒毕露,只怕会有人对她不利,有你在身边,本王也能放心些。”
既然王爷都如此说了,云暮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了。从书房出来,云暮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管家正端着茶水差点被云暮撞翻。管家“哎呦”了一声,看着云暮。
“你想什么呢?差点烫着你。”
云暮有些委屈的看着管家,管家在王府内生活的时间也挺久的了。王爷身边的那几个暗卫更是看着长大的。其中唯有云暮有些缺心眼,但这孩子也是个单纯的,想事情不会想得那么深。
当看着管家的那一刻,云暮忍不住将在书房内的事情和管家说了,管家看着云暮一脸委屈的模样,只恨铁不成钢。
“你傻啊……”
管家没忍住骂了一句。
“王爷明显是对那江家二小姐有意思,想要让人家姑娘成为咱们王府的王妃。你过去以后,不但可以随时将那江小姐的情况和咱们王爷汇报,到时候你还能多在江小姐面前说说咱们王爷的好话。到时候若是他们二人真的能成的话,你不就成了大功臣了?”
经由管家这么一提点,云暮也渐渐觉出味儿来了,他这才想起之前王爷对那江小姐的态度为何如此古怪,原来是这样啊。
“陈伯,谢谢你,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说着,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开开心心将自己洗干净了送进了将军府。当江云锦看着手里的卖身契的时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看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少年郎了。
当时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本以为依着云暮和萧宸睿自小长大的情谊,也不会真的将人送来,现在真送来了,反倒是江云锦有些不太好收场了。
无奈,这送到手的人,不要白不要。
“既然跟着我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以后就安心跟在我身边吧。”
“多谢小姐。云暮定当对小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江云锦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笑道:
“这道不至于,但跟着我可以,但我不希望我的人有二心,既然跟着我了,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我想你应该清楚。”
“是。”
安信候自那日被江云锦在御书房怼了之后,成天做事儿都觉得气不顺,自己一个常年在朝堂上浸淫这么多年的人,竟被个黄毛丫头怼得头都抬不起来,简直有辱斯文,简直丢安信候府的脸。
也正是因为那日在御书房说的话,皇上对他的意见也越来越大,之后每次上朝,皇上都会借机发作一下,顺便再斥责自己一通。就连朝中同僚们都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笑话。属实憋气得紧。
清早吃饭的时候,见着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不在,眉头皱了皱,问道。
“梁儿呢?怎的不来吃饭?”
安信候夫人知道这段时间侯爷因为朝堂上的事情,情绪不太好。又不想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侯爷牵累。就帮着打掩护。
“梁儿昨晚睡得晚,我就没让人叫他。”
“睡得晚?他又出去鬼混了?”
自己实在是太了解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了,他成天出去做什么,他简直一清二楚。
“说吧,他这是又干了什么好事儿?把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掳了过来?”
“没有,侯爷说什么呢?梁儿身边有那么多妾室,又哪里还有闲心出去掳人啊。”
“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那双白瓷筷子摔在瓷盘上的那一刻,瞬间碎成了几段。有些碎渣直接掉进了没动几口的饭菜上。
“他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成日不学无术,在那窑子里鬼混。上次马场那事儿,要不是我给他擦屁股,将全部的责任都推给那江月柔,你以为他现在还能如此逍遥自在地在外面逛窑子,吃花酒,玩儿女人?”
安信候到底是侯爷,生气的时身上的气场自然而然散发出来,就是安信候夫人都下意思禁了声,不敢再替儿子多说一句话。
“赶紧的,将人叫起来,他身为禁军左骁卫,成日不去当差,在外面花天酒地像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慌里慌张地喊道:
“侯爷,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看着下人毫无规矩可言地跑进来,安信候夫人眉头一拧,厉声斥道:
“有什么急事至于这么慌慌张张,像什么话?”
那下人脸上满是惊惧之色,直到看到侯爷和安信候夫人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着侯爷和夫人惊惧道:
“少爷……少爷他出事了。”
“什么?”
安信候夫人顿时从餐桌前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还磕到了桌子上,可她此刻没有心思管磕疼的膝盖,神色惊慌地一边朝着卓梁的院子走,一边问那下人道:
“梁儿出什么事儿l了,你快说……”
安信候也紧跟在安信候夫人身后,朝着卓梁的院子走去。不等那下人说什么,二人早已经加快脚步冲进了卓梁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