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云锦便带着小环赶往了江月柔的院子,可当二人来到江月柔的院子的时候,只看到早已落锁的院门。
“小姐,这……”
江云锦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呵,早知道她们母子不会这么容易就将东西还回来。”
“江小姐……”
正当二人站在院门口的时候,身后赶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些汉子皆是浑身腱子肉的铺子伙计。更有一些是江云锦专门让姚轮从打铁铺找的几个大铁匠。
“给我将这院门砸开,谁砸开,本小姐就赏谁一片金叶子……”
“多谢小姐,看我们的吧!”
说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二话不说,拿着工具朝着那扇门走去,因为有些是打铁的铁匠,常年挥舞锤子的人,身上的肌肉在常年的锻炼下,变得瓷实有劲儿,面对眼前的木门,根本不在话下,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咚……咚……咚……”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院子内,江月柔带着众丫鬟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汉子不断撞击着自己的院门,那一声声猛烈的撞击,就如同一个个铁锤很重地敲击在自己的心口。
“江星晚,你这是做什么?”
沈寒荷没想到这江星晚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月柔不愿意离开这个院子,所以,沈寒荷特意给她出主意,让她死赖在院子里不出来,到时候,看她江星晚怎么办。
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江星晚竟然胆子大到带着一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野男人在这里撞小姐的闺房?这传出去,让月柔如何自处?
“沈夫人终于舍得出来了?”
江云锦在看到沈寒荷的那一刻,凉凉的道:
“昨天不是说了吗?我来收回我的院子,既然是我的院子,我想如何处置,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吧?”
“你……”
沈寒荷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江云锦朝着沈寒荷挑了挑眉,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让将军府内围观过来的下人们听到。
“我江星晚才是这将军府内正牌的嫡小姐,而这院子,也是我江星晚住了八年的院子,只因为沈夫人母女欺辱我自小丧母,父兄又远戍边疆,故欺辱我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抢夺我母亲遗物,骗走我兄长多年来拿命换来的俸禄和赏赐,甚至就连我母亲留给我的院子也被你们母女二人夺走。”
“如今我来拿回我的院子,不曾想,竟如此将我这个主人阻拦在门外,这传出去,还正当我江星晚好欺负?”
说着,江云锦一步步朝着沈寒荷逼近,浑身的气场强大到沈寒荷倒吸一口冷气,心脏都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
“沈夫人都不在乎自己和自己女儿的脸面,我又何必在乎?”
“江……星……晚……”
沈寒荷咬牙切齿地叫着江云锦的名字,江云锦一个眼神都不曾留给她,只高声对那几个请来的汉子们说道:
“这扇门我不是很喜欢,你们尽管砸,砸坏了,大不了我找人重新换一个,但若是谁砸开了这扇门,我定当有赏……”
“江小姐大气……”
“小的们一定拼尽全力,替小姐将这扇门破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才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扇门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周围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窃窃私语,沈寒荷更是脸色铁青。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在这么一个小丫头的手里束手无策。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院子内,江月柔身边的丫鬟们都聚集在江月柔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那扇原本坚固的门此刻变得摇摇欲坠,江月柔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出去,江星晚就拿自己没办法,那这院子就还是自己的,她夺不走,可她没想到,这江星晚做事竟然这么绝,竟招来这么一群人强行破开自己的院门。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她的脸面该如何放?太子又该如何看她?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阵激动地声音。
“就快开了,快开了……”
听到外面的呼声,江月柔下意识看向了那扇门,果然,那扇门竟然生生被撞出了一道裂缝,原本坚固的木门此刻摇摇欲坠。
“轰……砰……”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那扇木门终究支撑不住,直直倒下,倒下的瞬间,扬起漫天尘土,江云锦下意识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眼角微微勾起,闪过一抹笑意。
沈寒荷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直朝着江云锦走去,挥起一只手就朝着江云锦的脸上扇去。
在场众人下意识到抽一口冷气,可预想中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待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沈寒荷扇向江云锦的那只手被牢牢的攥在手里。
江云锦眼里闪烁着寒意,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道。
“沈夫人,这么沉不住气,又如何当得起江家主母?”
“江星晚,你放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母亲。”
“母亲?”
江云锦简直要听笑了,她恶狠狠地将沈寒荷的手甩了出去,江云锦的手劲极大,沈寒荷一时没站稳,要不是身边的丫鬟伸手扶了她一下,只怕她早已狼狈的摔倒在地。
“做我的母亲,你配吗?”
说着,江云锦;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下人,心中冷意泛起,这些下人惯会见风使舵,当初简悠柔在府里的时候,对这些下人都是极好的,从不曾苛待过。可自从简悠柔去世后,沈寒荷设计成为江家主母后,这些下人全然忘记了当初简悠柔对他们的好。反倒为了讨好新任主母,极近苛待江星晚,那时候江星晚才多大,他们就如此对她。简直可恶至极。
“我江星晚,此生只有一位母亲,那就是太傅简信之女,大理寺卿简文瑞,翰林大学士简阳泽之妹,简悠柔。”
说着,江云锦一步步逼近沈寒荷,浑身气场摄人,周边的下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敢问沈夫人,你是哪位?你又是谁?想做我江星晚的母亲,你配吗?”
这一声声“你配吗”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刀,一刀刀凌迟着沈寒荷的内心,别人不知道,只有她的心里最清楚,这么多年,因为身份的问题,她何曾抬起头来过,当初若不是她设计,且有贵人在背后帮忙,凭着江凌霄对简悠柔的感情,断不会让她坐上这个主母的位置,
这么多年,虽说明面上她是江家主母,可明眼人都知道,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根本不配做这个嫡母。若不是江凌霄在简悠柔逝世的时候发过誓,此生绝不会再娶,否则又如何轮得到她?
沈寒荷被气的浑身发抖。而江云锦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冰冷刺骨,当沈寒荷盯着那双眼睛的那一刻,她模糊间好似又看到了那个温润儒雅的女人,脑海中不禁想起当初江凌霄知晓简悠柔再次怀孕后的神情。
那么开心,那么幸福,殊不知,那个时候她的肚子里也怀着他的骨肉。明明都是他的血脉,凭什么在他的心中,只有从简悠柔的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而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却不配让他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