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嫂子叹了口气,“说没事是不可能的,她和她男人结婚好几年了,一直想要个孩子,也是为了要孩子才来的大院,结果来了半年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心里能不急嘛,昨儿个玉兰有了,今天又你这也……,玉兰还好说,你这才来多久,她有点儿受刺激。”
陈大姐一拍大腿,懊恼的开口,“你说说这事闹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家家宝才一周多,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怀上,我这还想松快两年呢,结果就又揣上了。”
郭嫂子拍了拍她,“你要不想这么快怀上,干那事的时候也让你家老贺注意着点儿呀,这怀上了总不能不要吧?”
“这事儿还能咋注意呀?我一直都觉得是我这身子的问题,让男人碰不得,一碰就怀上,我家大丫是我们刚结婚那几天怀上的,结完婚他回了部队,没多久我就发现怀孕了,二丫是他回家探亲的时候怀的,就在家待了两天,到了家宝那会儿,他就在家待了一天,我是真没办法了,嫂子你要有主意赶紧教教我,我可不想一个一个没完没了的生,那我不成了母猪了?”
陈大姐虽然和贺营长结婚十来年了,可俩人两地分居,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这方面还是小白。
郭嫂子也是从那会儿过来的,自然理解陈大姐。
于是压低了几分声音,“这事儿好办,到时候你们在干那事的时候,就……”
她嘀嘀咕咕和陈大姐说,说到一半看到沈南星在一边,还把沈南星拉了过来。
沈南星本不想听她们这些的,无奈两个嫂子太热情了。
陈大姐还大方道,“你也不用害羞,都是过来人,多听点儿没坏处。”
陈大姐也跟着点头,“咱们这些随军的家属,天天和老爷们在一起,要是不多学点,以后一个接一个的生,早晚把你给生烦了。”
沈南星想说她真不用听,她那个世界虽然不用结婚生子,可有些人还是会追求生理上的刺激。
既然不用女人生孩子,避孕措施也会做得相当好,郭嫂子说这些小儿科不说,也有意外怀孕的可能。
只不过眼下条件就这样,没有免费的计生用品发放,更没有人特意去买那些东西,又不实施计划生育,可不就是随便生,有就生。
只是还没等她拒绝郭嫂子,陈大姐就拉着她嘀嘀咕咕说了起来。
沈南星被迫听了一通俩人的私房秘事,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是听的小脸通黄。
这个年代的男女情事还真是、简单粗暴。
郭嫂子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低笑了两声,“这事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年纪还小,多学学没坏处,不过看你家小陆应该是个会疼人的。”
陈大姐也道,“可不是,陆营长一看就是个稳重的,哪儿像我们那口子,结婚的时候年纪都小,那就像头莽撞的小牛犊子,我可受了大罪了,等他去了部队,我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往后每回他回来,都跟个饿狼似的,把人往死里折腾,我也是这些年才尝着点滋味。”
郭嫂子笑得一脸的暧昧,“怪不得你才来部队随军,你这是尝着滋味才来的?”
俩人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沈南星看她们越说越离谱,慢慢的离她们远了一些。
别人眼里她是人妇,可她还真没尝过滋味,还是个纯洁的小天使。
脑海里不禁又想起昨晚陆远的那些话。
他说喜欢她,从决定带她来随军时就喜欢上了她,想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真正的夫妻,像郭嫂子安副营长那样,或是陈大姐贺营长那样,还是方政治教导员和罗嫂子那样?
他们也会有孩子吗?
直到下工的哨声响了,沈南星脑子里还是这个问题。
到了家,屋子里一团黑,陆远还没回来。
沈南星先去洗了个澡,半路回来的时候遇到罗嫂子,告诉她过两天可能会有大雨,今晚队里要加班抢收,陆远他们会晚些回来,让她别惦记。
这种情况往年也会有,一般不需要大院的家属参与,毕竟大院里的家属多数都有孩子在身边,抢收重要,祖国的未来更重要。
也只有紧急情况,才会动员所有人全部参与抢收。
沈南星回到家,自己做了西红柿的卤面,又煮了几个鸡蛋。
自己吃了一个,剩下的放在桌子上并写了张纸条。
这些日子陆远时不时的从队里的食堂往家买饭菜,她已经对队里的食堂水平有了了解。
总的来说凑和能吃饱,其他的就不能强求了。
让他也吃两个煮鸡蛋补充一下营养,这些日子他们实在是太辛苦了。
又洗漱了后,沈南星赶紧上床休息。
纯体力的劳动,是真累啊。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哪怕她已经感觉到很累了,她们依然是队里劳动任务最轻的一批人。
不管是队里的同志还是下场的知青,劳动量都要远超她们这些大院家属。
想到这儿沈南星神情微动,进入了空间。
自从自己带了这个空间后,她很少进来,也只把它当成了一个储物空间。
这会儿她却直奔了实验基地的仓库,那里还摆放着一辆小型收割机。
她的小型收割机是全自动的,堪比小型收割机器人,只需要手机上操作,就能自己完成整片地的收割。
这样的设备在这个艰苦的年代肯定是实现不了的,沈南星拿了笔和纸,研究过机器,结合这个年代应该能达到的水平,画了一张图纸。
等忙完出空间,才发现外边的时间没变,也怪不得这个空间有保鲜功能。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从队里回大院的路上。
陆远忙完一天的工作,在夜色中迫不及待的往家走。
昨天他和她表明了心意,今天一天也没再见到她。
这一天,他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甚至开始后悔昨天的冲动,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她会怎么看自己?出尔反尔的伪君子,还是披着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