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体康健,现在月份小,别太活跃了,等后面再动不迟。”
大夫也没开什么药,让她该吃吃该喝喝,最好的是以后别晚上叫人来请脉,老人家眼神不好。
崔玉蘅就有些讪讪,好好把人送走了。
只是大夫刚到自家药堂,放缓了脚步。
这些崔玉蘅都不知道,只是孕后嗜睡,没多久就睡着了,连宋云邈何时上的床榻都不知道。
宋云邈事忙,且又十分勤勉,第二天一大早就走,倭寇屡犯,她心里也有一股子气。
这些家伙就是畏危而不怀德,和崔玉蘅说的一模一样,宋云邈打算给这些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崔玉蘅这边一大早却是收到了厚厚的一沓帖子,大多数都可以不用理会,可是王府那边的帖子,她可不能当作没看见。
本来,漠北那边的仗越演越烈,温亭骤亲征后,大大增长了气势,现在正在回朝的路上。
而九皇子,就是温亭骤派往桁州的钦差,前来巡视,也是监督宋云邈等一众官员。
崔玉蘅在这里可以充大头,可皇家的人来了,还是得夹起屁股老实去拜见。
她疑惑的就是,为什么她一点风声都没收到,按理说应该她递帖子去求见的。
这会儿宋云邈出去了,肯定也是见皇子去了,崔玉蘅就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吩咐人赶紧准备。
九皇子妃并没有在这里下榻,而是另寻了知州府住下,因此她得去知州府。
现下正是春暖花开,春衫不厚,崔玉蘅又是个不怕冷的,披风都不用系,就那么去了。
待到知州府,众人只见旁边的丫鬟一伸手,一只素手未着丹蔻,轻轻搭在丫鬟的手腕上。
紧接着那人轻步迈出,知州夫人暗自咽咽口水,连忙上前来亲自去接。
“可把您盼来了,快快里边请。“话这么说着,却半点不敢往她面若桃花般的脸上去瞧。
只觉得宋云邈怪不得这么晚才成婚,又极为宠爱,这一般样貌的女子,谁敢往宋云邈跟前凑。
不然凭着商户之女的低贱身份,怎么可能嫁给宋云邈。
是的,崔玉蘅现在的身份,乃是江南商户之女,是宋云邈在那边任职时认识的,家世比一般还不如,只能说是高攀了。
可此等绝色,怕是才能够入宋大人的眼,毕竟没几个女子能在宋大人面前不自惭形秽的。
但这宋夫人显然不用有这个顾虑,若不是皇妃来,她们也等闲见不到宋夫人。
而九皇子妃,实在是有些紧张,她原本就是续弦马,年纪还很小呢。
嫁给九皇子,纯属是被家族算计了,相当于家族的弃子,也很不得皇子宠爱。
这次做事也没什么分寸,贸然来了府里,又贸然要见宋大人的家眷。
如果做不好,九皇子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现在,九皇子只想做出一番事业了,新帝那么厉害,去了战场都能够毫发无伤的回来,朝堂又把控的紧。
并且都知道,这位新帝是最讨厌兄弟间勾心斗角的,最好是有点用处,为朝堂为大雍。
能打仗就上战场,有能力就治国,想混吃等死就去陪太上皇。
太上皇好像也不太行了,谁愿意去陪啊。
九皇子就很想有一番作为,可他还有个要命的爱好,喜欢人妻。
来了桁州之后,就听说了宋云邈的妻子貌美,逼迫皇子妃召来一见。
因此,崔玉蘅只是刚刚进了花厅,斜面楼上的九皇子的眼睛都要瞪直了。
宋云邈可不在,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船上忙活呢,据说杀倭寇都杀疯了,还有官员弹劾他性残忍,无大国之度量呢。
这些九皇子都管不着,要论在新帝眼中的地位,他这个哥哥可不如宋云邈。
因此九皇子只是想过过眼瘾,可不敢真的动人家的妻子。
只见那宋夫人看上去有些丰腴,可只是放大了美貌,面色红润,艳比桃花,穿着很是低调,可一身肌肤白润,极为惹眼。
远看就让人心旷神怡,再兼之乌发蓬蓬,低头颔首间风姿无限。
宋云邈家伙真是让人嫉妒啊,天天回家面对的是这样一张脸,晚上和这样的美人缠绵,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了。
现在还平步青云,九皇子光是想想都兽血沸腾,不能自已了。
崔玉蘅一进去,就给皇子妃行了大礼,这是规矩。
“臣妇拜见皇子妃,皇子妃万福。”
温亭骤可还没给他们封王呢。
而皇子妃则是愣了愣,赶紧叫人把她扶了起来,这个宋夫人如此美貌令人惊叹,可这周身的气度和刚才那个礼仪,可是半点都挑不出错误来啊。
要有这样一套行云流水又大方舒展的礼仪,得是京中贵女们才能够做到的。
“我初来乍到,只是想寻个人说话罢了,你不必如此拘谨。”
这声音,分明都还带着稚嫩,崔玉蘅暗自打量了一下,皇子妃也太过年轻了,那九皇子可比温亭骤大好多岁呢。
一时间,崔玉蘅是既是心疼,也不敢小瞧了这个时代的女孩。
但好在她不是个喜欢让人尴尬的,用心哄着这个比她还要紧张的小皇妃。
因此聊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可能是被迫交际吧。
终于,等到宋云邈杀气腾腾来接她,这件事情才算了了。
可宋云邈哪里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知道九皇子是个什么德行,当即就开始发作耍了手段。
很快,温亭骤回朝后收到的就是来自于对九皇子的大量弹劾,罪名可太多了,宋云邈不会傻到用觊觎人妻这一条来把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
九皇子没有干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因为桁州被宋云邈搞得几乎是滴水不漏。
快马加鞭赶回京,九皇子麻溜地跪在了温亭骤的跟前。
要说从战场上回来的温亭骤多了什么,那就是越发迫人的杀气。
“说吧,我知道宋云邈轻易不会这么做。”
九皇子也是个妙人,当即灵机一动,认为自己那些罪名比起好色来,都是重的。
不如就把事情扯到宋云邈的妻子上,最多是个私德不修,罪不至死。
于是深深跪伏在地上:“皇弟.......不不不陛下,臣只是听说那宋夫人貌美,只想着远远瞧上一眼,我什么都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