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
崔玉蘅怎么会真的考虑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
敢这么说,是因为按照原书中她所记得的为数不多的情节中,马上她就要去梧州探望祖母了。
祖父早早就去世,祖母对她很是喜爱,在原书中并未提及,但崔玉蘅是记得的。
况且梧州很好玩,她早就在京都待不下去了了,正好避开温亭骤。
听了她的回答,温亭骤略略放心了,这才留下两个信封离开。
等回了府,崔玉蘅就急匆匆吩咐下去:“套车,套车,东西都收拾妥了吗?”
“小姐,不是说好了三天后出发的吗,怎的如此急?”戚嬷嬷还在纳闷,难道自己是上了年纪。坐一会儿都能睡着。
“明天就走。”再不走,这温亭骤没完没了了,还是离远点,天高皇帝远,他也伸手莫及。
能在梧州找个合适的夫婿嫁了也不错。
打着这样的主意,崔玉蘅火烧屁股般一刻也等不及。
戚嬷嬷只能压下心里的异样,赶紧去准备,这时候去,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搞不好会在那边过年。
车队浩浩荡荡,驶离了京都,出城门的那一刻,心都跟着自由起来。
这一去,路途不算近,因此往常都是玩很久才会回来。
外面落叶萧萧,车轮碾过树叶,其实她们的马车已经算是很舒服的了,但崔玉蘅还是不喜欢,颠的人都有些晕马车了。
菱歌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吐得天昏地暗,不得已,就安排她到后面的大马车里面躺着。
戚嬷嬷好一点,但脸色蜡黄,精神不济,崔玉蘅也安排去歇着了。
现在是南星在身边伺候,她就发现这个小丫鬟很有趣,经常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但又身怀高超医术,有种扫地僧的感觉,她记得原书中没有这个人呢。
看来,剧情之外,也有很多人在精彩的活着,她决定等以后自己找到退路了,给南星好好安排一下。
南星在调制清凉膏,给晕车的仆从们用,只是被崔玉蘅的眼神盯得难受,生怕她起了疑。
其实崔玉蘅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官道并不是那种干净坚硬的石头路,实质上还是土路。
因此行动间尘土飞扬,并不能自在地往外面看,不然要吃一口灰。
中途的时候,终于一座小镇休息,在外面起锅烧灶什么的,不需要那么辛苦,安全更重要。
车队在客栈安置了,崔玉蘅才蹙着眉头,从楼上往下面看:“怎会有如此多的流民?”
刚出京都的几个城镇是没有这种迹象的,最多是有乞丐,但在路上,就可以见到流民逐渐朝京都方向涌去。
而这里显然更多,他们涌进城里。
即使她再什么都不懂,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没有道理可以拦住消息。
也不该在京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崔玉蘅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头,只能尽量去回想原书剧情,可恶,那种种马后宫文谁要看啊!
看她神色凝重,南星捧了茶来:“小姐,怎么了?要不要歇会儿?”
崔玉蘅接过茶,喝了一口,被她这呆愣的表情平静的语气给逗笑:“不歇了,南星,还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里呢。”
南星一凛,这是在怀疑吗,但看着又不像。
本来就只是乔装成这个丫鬟的模样,一个扫院子的洒扫丫鬟,想来她也并不会在意。
反正能做丫鬟就是那几种情况,南星开始编:“奴婢是沧州人士,那年发大水,把家里冲散了,爹娘养不活我们,就把我给卖了,好养活弟弟们......”
崔玉蘅赶紧站起来,双手环了过去,将人揽进怀里:“可怜的孩子。”
她好好骗,她身上好软,南星本来不喜欢这样的亲近,也不由地靠近。
崔玉蘅却面无表情,她知道南星撒谎了。
自从知道赵氏对她图谋不轨,院子里的丫鬟,她全部都叫戚嬷嬷调查了一遍。
她院子里的每个人,她都有印象。
南星说的,不说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毫无关联。
崔玉蘅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到什么事情里面了,但她现在没办法揭露。
等到了祖母那里再说吧,崔玉蘅很快做了决定,至少南星从未害过她。
崔玉蘅开始写信,给崔砚,作为朝廷官员,他应该为这些百姓做些什么事情。
流民逐渐增多,等真的瞒不住的那天,肯定是要发生大事了。
“寄回去。”崔玉蘅把信递给南星。
她倒要看看这封信能不能顺利寄出去。
这次她仔细叮嘱了护卫,一定要严格换班,任何可疑的人都必须上报。
“去买些粮,动作不要太大了。”崔玉蘅吩咐戚嬷嬷,这种事情谁去做她都不放心。
她不能够明目张胆地施粥,那样很快就会招来麻烦。
但得为这些百姓做点什么,她好歹挂了个县主的名头。
等把粮食分发下去一部分,崔玉蘅才带着人离开了小镇。
“还有多久到?”
崔玉蘅也没了欣赏沿途风景的心思,只沉默着考虑最近的事情,看看哪里有奇怪的地方。
忽地马车一顿,崔玉蘅就听到了马蹄声。
南星掀开帘子往后面看:“有人追来了。”
“追?”崔玉蘅掀开帘子,只看到尘土飞扬,被呛了一鼻子。
她们这么大个车队,马车上还是崔氏的族徽,只要脑子尚且好使,就不会做这种事。
“不管他。”崔玉蘅也烦躁,总之在这个镇上,还没有什么官能大的过崔砚,也没有谁的品级能赶得上她。
仗着县主身份,她完全可以横着走的。
车队在加速,崔玉蘅拿起点心,差点连同手一起塞进喉咙里。
马车一个大刹车,外面传来争吵声。
崔玉蘅再也忍不住,随便套了帷帽,掀开帘子站了起来:“何人拦我车队!我乃崔侍郎之女,乃青阳县主,还不速速让开......”
越说声音越小,倒不是她不想以权势压人,实在是脖子跟前那把刀,离她的脖子只有不到一根手指头的距离,脖子甚至能感受到刀上的寒意。
“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