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丹中期!
结丹中期大圆满……
结丹后期……
结丹后期大圆满!
但她修为还未停止,直冲元婴境界!
她的丹田气海中,那枚原本光华内敛的金丹,此刻正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璀璨的光芒从裂缝中透射而出!
元婴之劫,在此刻,因祸得福,水到渠成般地降临了!
狐岫凝和杀戮魔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一步。
只见情柔的身体被一团耀眼的白光包裹,强大的灵力威压弥漫开来,甚至引动了宫殿内沉寂已久的阵法发出细微的共鸣。
月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声道:“凝神塑魂,破而后立……机缘到了。”
白光之中,情柔的金丹彻底碎裂,但并非毁灭,而是化作最精纯的能量。
这些能量在她的丹田中重新汇聚、塑形,渐渐地,一个寸许高、眉眼与情柔一般无二、周身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小小婴儿虚影,缓缓凝聚成形!
这婴儿虚影起初还有些模糊,但随着外界能量的不断涌入和情柔自身神魂的完美融入,它变得越来越凝实,五官清晰,栩栩如生,甚至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勃勃生机与强大的灵韵。
当婴儿虚影彻底凝实的刹那,一股远比金丹期磅礴浩瀚的气息自情柔体内轰然爆发!
元婴期,成!
白光渐渐内敛,最终完全收入情柔体内。
她苍白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眉宇间那抹痛苦和虚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宁静与强大。
她依旧闭着眼,似乎在稳固着刚刚突破的境界,但任谁都能感觉到,她与之前已是天壤之别。
狐岫凝看着这一幕,紧紧揪起的心终于缓缓放下,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喜悦和震撼。
情柔姐不仅脱离了危险,更是因祸得福,一举踏入了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元婴期!
杀戮魔君咂了咂嘴,嘀咕道:“啧,元婴期……这下更适合当寄宿体了。”
狐岫凝看着情柔气息趋于平稳,面色红润,周身灵力圆融内敛,显然已成功稳固在元婴初期,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回了实处。
轻轻替情柔掖了掖并不存在的被角,动作轻柔,免得惊扰了对方的调息。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目光转向一旁姿态慵懒、眼神却透着几分玩味的月姬。
沉吟片刻,狐岫凝开口,声音平静:“月姬前辈,情柔姐既已无碍,想必不久便会苏醒。你……之后有何打算?可还要回那空间之中?”
这话问得直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毕竟,当初在造神基地时月姬主动放弃了与她同行。
月姬闻言,细长的眉梢微微一挑,流转的眼波在狐岫凝脸上停留了片刻,忽地绽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感慨:“你倒是大度。当日我弃你而去,任你被天道欺压,现在你竟还愿为我考虑容身之处?莫非是这天道劈坏了你的脑子,连记仇都忘了?”
狐岫凝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前辈当日选择,自有道理。天道……呵。况且,前辈方才救了情柔姐,此恩我铭记于心。”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情柔安然的面容,“至于容身之处……若前辈暂无去处,我那玉佩空间,依旧为你敞开。”
这份宽容,并非毫无原则的滥好心,而是基于对月姬方才出手相助的回报,以及一种对过往月姬与她的情谊微妙残留。
月姬看着狐岫凝那双清冷依旧,却似乎比以往更加通透沉静的眼眸,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她活了漫长岁月,见惯了背叛与算计,狐岫凝这般反应,反倒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沉默了片刻,随即像是为了掩饰某种情绪,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床榻上的情柔,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空间之事,暂且不提。”月姬玉指轻轻点向情柔,“比起那里,我倒是更看好这丫头。”
狐岫凝和一旁的杀戮魔君都愣了一下。
杀戮魔君抱着臂,明明是孩童模样,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看中情柔姐?”狐岫凝有些诧异。
“不错。”月姬坦然承认,她绕着床榻缓缓踱步,裙摆曳地,却不染尘埃,“这丫头,外柔内刚,心性纯粹,于丹道颇有天赋,更难得的是……她能在绝境中破而后立,铸就元婴。这等心志,万中无一。”
她停下脚步,看向狐岫凝,语气认真了几分:“待她醒来,我自会与她分说。若她愿意,我可引她入门,授她幻月传承。”
这不仅是给情柔一个机缘,也是为她自己寻一个可能的传人与新的希望。
杀戮魔君在一旁听得嗤笑一声,泼冷水道:“月姬,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响。找个天赋心性俱佳的传人,顺便也能借助她的元婴温养你的残魂,加快恢复,一举两得啊。不过,你这幻月传承要求苛刻,这丫头刚正不阿的,能与你这不仙不魔等恶道统适合吗?”
月姬也不恼,只是瞥了他一眼,幽幽道:“大道三千,何来定式?刚极易折,柔能克刚。幻法未必尽是诡道,亦可守护,亦可明心。况且……”
她语气微顿,带着一丝怅惘,“经历了当年之事,你以为我还执着于所谓的仙道还是魔道正统么?能找到合适的传人,将这道统延续下去,已属幸事。”
提到“当年之事”,山洞内的气氛微微一凝。
狐岫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想起之前杀戮魔君提及的“十大魔君”,顺势问道:“说起这个月姬前辈,杀戮……嗯,剑灵说有十大魔君之一。那其他的魔君,如今都怎么样了?”
她隐约觉得,这些上古魔君的遭遇,或许与未来将到的万年大劫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月姬和杀戮魔君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掠过复杂难明的神色。
月姬轻叹一声,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奈:“十大魔君……呵呵,这名头,如今听起来,倒像是个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