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开场的哨声刚落,王主任就领着几个军嫂往这边走。
见云棠音身边有空位,笑着坐下:“刚去给巡逻队送了些热茶,这天儿是真冷了。”
她往云棠音手里塞了个暖水袋,“拿着捂手,我多带了一个。”
云棠音把暖水袋往傅煜城那边推了推:“他手凉。王主任,纺织厂那边有给孩子做的小布料不?我想给肚子里的娃备点。”
“有,听说专门留了些碎花布,一尺来宽,做小肚兜正好。”王主任往嘴里扔了颗瓜子,“我那小孙子去年做了两件,软和着呢。”
傅煜城往王主任手里塞了把花生:“刚小李给的,您尝尝。后天去纺织厂,用不用带辆推车?军嫂们要是买得多,能装装东西。”
“不用,纺织厂有三轮车送,”王主任往银幕上指了指,“快看,开始了!”
电影散场时,月光已经升得老高。
傅煜城牵着云棠音往回走,见周德胜正背着孩子往家赶。
那小子趴在爹背上,嘴里还念叨着“打鬼子”。
“德胜,孩子睡着了?”傅煜城往他手里塞了个手电筒,“照着点路。”
周德胜接过手电筒笑:“刚看完电影兴奋得很,这才哄睡着。你们明儿去纺织厂,帮我媳妇看看有没有蓝布,想给孩子做件新褂子。”
云棠音往他兜里塞了块糖:“记着呢,一定帮你挑块好的。”
回到家,云棠音把东西放回筐里:“快睡吧,明早还得早起。”
第二天一早,大院里的军嫂们就凑到了大门口。
李嫂背着个布包,见云棠音过来,赶紧招手:“我带了些饼干,路上饿了吃。”
她往布包里掏,“还有两包奶粉,给你冲着喝。”
“不用,我带了红糖馒头。”云棠音往她手里塞了个布垫,“车上凉,垫着点。”
傅煜城正帮师傅往车上搬东西,见军嫂们都到齐了,高声喊:“都排好队,咱按名单上车,别挤着。”
老张头举着个铁皮喇叭过来:“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那边听指挥,别乱跑。”
他往傅煜城手里塞了个哨子,“有事就吹这个。”
汽车刚开出大院,军嫂们就热闹起来。
周德胜媳妇往云棠音手里塞了个苹果:“纺织厂的女工都穿蓝布工装,可精神了。”
“我还听说厂里有个小卖部,只卖上海的雪花膏,”李嫂凑过来,“等会儿看完了去瞅瞅?”
云棠音笑着点头:“行,正好我那盒快用完了。”
两个钟头后,汽车停在了纺织厂门口。
厂长戴着个蓝布帽,笑着迎上来:“欢迎军属同志们!先去车间参观,看完了再去仓库挑布料。”
走进车间,机器轰隆作响。
女工们坐在织布机前,手里的梭子飞一般来回穿梭。
周德胜媳妇指着织布机惊叹:“这玩意儿就能织出好看的花布,真是了不起。”
旁边的女工笑着接话:“能,您看那台机器,正织牡丹图案呢,跟画的一样。”
她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块布样,“刚织出来的,您摸摸。”
云棠音摸着布样笑:“真软和。”
傅煜城往她身边靠了靠:“喜欢就挑这块,我给你做件新衣裳。”
参观完车间,厂长领着众人去仓库。
货架上摆满了各色布料,红的、蓝的、带花纹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王主任往云棠音手里塞了把尺子:“挑吧,相中哪块量量。”
云棠音刚拿起那块牡丹红的布,就见李嫂举着块碎花布过来:“你看这块,给孩子做小被子正好。”
“是好看,”云棠音往她手里塞了块蓝布,“这块给你家娃做褂子,颜色正。”
傅煜城挑了块藏青布:“我做件褂子。”
他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块粉色布,“这块给你做件衬里,贴身穿舒服。”
挑完布料,军嫂们坐在仓库外的石凳上歇脚。
厂长端着茶过来:“喝点水,等会儿去食堂吃饭,给你们做了红烧肉。”
云棠音往厂长手里塞了块鞋垫:“刚做的,您垫着。这布料真不错,多谢厂里照顾。”
“应该的,”厂长笑着说,“军人们保家卫国,我们做点布料算啥。”
午饭时,食堂里飘着肉香。
大师傅往云棠音碗里盛了勺排骨:“多吃点,补补身子。”
他往傅煜城手里塞了个馒头,“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吃完饭往回走时,军嫂们都拎着布包,脸上乐呵呵的。
李嫂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块糖:“今天真高兴,挑着这么好的布。”
云棠音剥开糖纸笑:“是啊,以后做衣裳不愁没好料子了。”
傅煜城接过她手里的布包:“我帮你拎着,别累着。”
他往远处指了指,“车来了,咱上车吧。”
汽车驶回大院时,夕阳正染红天边。
老张头举着个灯笼在大门口等:“可回来了,我给你们留了热水,赶紧洗洗歇着。”
云棠音往老张头手里塞了块布料:“刚挑的,给您做个新帽子。”
“谢丫头,”老张头摸着布料笑,“这颜色真精神,戴上准好看。”
回到家,傅煜城往桌上摆布料:“明天就给你裁衣裳,赶在降温前做出来。”
他往云棠音手里塞了个暖水袋,“累坏了吧?快歇歇。”
云棠音靠在他肩上笑:“不累,今天真高兴。”
她往窗外看了看,“月光真好。”
傅煜城往她怀里搂了搂:“以后咱常出来转转,比总待在家里强。”
窗外的月光洒在布料上,牡丹红的那块格外显眼。
远处传来巡逻兵的脚步声,伴着军嫂们的说笑声,这寻常的夜晚,满是安稳的暖意。
傅煜城帮云棠音把布料收进木箱:“这箱子里垫了棉絮,布料不会受潮。”
他往她手里塞了把剪刀,“明早我去后勤处借个熨斗,把布料熨平了再裁。”
云棠音往炉膛里添了块煤:“不用借,我用热水烫烫也行。对了,今天挑的碎花布,给孩子做个小褥子吧,再绣只老虎,你看咋样?”
“你绣啥都好看。”傅煜城往她怀里塞了个红薯,“下午在纺织厂食堂拿的,还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