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推断正确的话，这大概率是可行的啊，对，平衡，终究是平衡。”
余煦摇晃着自己手里的试管，里面是泛灰色的液体，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触碰到了什么，猜想更偏向真实。
“下毒的人真是傲慢啊……”
对的，原理是如此简单，只是添加了一种物质，去主动创造一种平衡，然后通过失衡杀死大多数人让他们变成自己的工具，剩下少部分人挣扎求生。
似乎丝毫不担心有人能够窥破秘密。
“真是傲慢啊！”
他心里一横，一口喝下味道并不咋地的丧尸血液稀释液。对的，这是丧尸血液稀释之后的产物，余煦在赌。
丧尸血液能够造成感染及丧尸化。
但在丧尸末日拉开序幕之时，没有被感染的人群本身就维持着一种额外的平衡。
能细胞和丧物质巧妙的构成一种平衡，对的，为什么不是其它的物质？余煦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液体，他可不觉得自然发展的事物能够比得过这个人为添加进人类身体的物质。
不管是能细胞也好，还是丧物质也好，这下毒之人是无比傲慢的。
余煦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朦胧的猜想，但一切都得等到他挺过这段时间才能继续。
要么对，要么就等着被人爆头吧！
他靠在椅子上，他能够感受得到身体开始发生一种奇特的变化。
“丧尸化？还是异化？”
在他心里，大概有两种理解，一种是超出平衡，一种是动态平衡。
前者是能细胞作为平衡物质根本无法抵挡新增的丧物质侵袭，无法维持平衡之后，导致丧尸化。
后者是能细胞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支持丧物质的不对称平衡，也就是不是对等浓度的平衡，而是你3我7，这样的持续稳定。当然，如果能细胞是选择性表达的话，就可以逐渐回归到5对5的水平。
这是恢复。
丧物质是从水里面进行传播的，这一点他无比肯定，那依旧不断饮水的幸存者却极少有自主丧尸化的，按照凌辰的说法，只有在超出常理的情绪波动下，会产生异化。
在余煦看来，这种异化就和能细胞产生的超能力是一样的，是另一个方向的表达，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是一种进化。
当异化者拥有智慧和理智，和拥有能力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这些都和那些没有理智的区分开，因为那些都是怪物。
余煦现在赌的就是，自己作为没有第一时间丧尸化的幸存者，身体里可以达成动态平衡。
如果能细胞是选择性表达，在体内丧物质浓度不断升高的时候，更多能细胞参与到身体改造中，他说不定能够获得一些正向的变化。
变得强大，是所有人的渴望。
尤其是在这样的末世。
如果这项研究成功，他嘴角拉起笑容。
他将被载入史册！学医的终究还是可以救国！
只要方法方向更加极端一些，他相信他可以的。
身体不出意外的开始了变化，丧尸血带来的失衡开始起作用了。
他坐到了桌前，开始拿起笔准备描写自己的变化。
“思维变得有些迟钝，这里大概只能抛弃一些理性思考，只做观察体会与记录。”
“感觉很爽，有种做梦的感觉，仿佛自己无所不能，仿佛能上天入地，飘飘欲仙……”
“和某种粉末状毒品的效果类似……”
“身体内部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力量似乎变大了。”
他伸手抓向桌子上的杯子，然后用力一捏，杯子碎裂了一地，他却似乎没什么感觉，手被碎屑划伤了也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对的，力量有所增加，痛感削弱了许多。”
他看了看时间，“10分钟。”
喉咙有些干渴，他看着手心滴落的血液咽了咽口水，“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如果摄入人类血液可能会有新的变化，但也告诉我不要去做。”
“嗜血。”
“咦？指甲似乎长了一些，头发也是。会促进身体发展么？”
“我这写的什么玩意儿？”余煦看着自己面前写的东西，之间一张白纸上血渍遍布，然后就是写得到处都是的诡异字体，以他的逻辑推断能力花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认知也会被干扰么？”
“效果似乎逐渐消失了。”
他又看了看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
“认知会发生改变，身体会受到一定的改造，嘶……有点痛……”他从旁边准备好的药箱里掏出酒精给自己消了毒，然后用纱布包扎好手，“嗜血……”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是一种动态平衡，只要不是过量丧物质摄入就不会导致丧尸化……”
“但，我现在感觉良好，没有发生凌辰所说的那种异化……”
“似乎可以参考一下糖尿病的机制，也就是说血糖无法在身体调理机制下恢复正常，持续保持较高的水平……”
“这种就是异化……”
“只是这种异化……会以牺牲理智作为代价，刚才的我大概冷酷又无情，像个无情的实验机器，偏偏又有嗜血的情绪在，这种情感淡漠加嗜血冲动，如果自身克制力不强，那这岂不像是买了十来分钟的丧尸体验卡？”
余煦的疑问还有很多，他瘫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希望凌辰能够给力一些，帮我抓一点更有研究价值的样本……”
余煦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其实这次实验他有赌的成分在里面，最关键的就是浓度，因为无法观测丧物质的存在，自然也无法得知它的浓度是什么水平。
但浓度低了可能就跟喝水一样没什么效果，浓度高了那说不定自己就变异了。
他只能做一些推断，用正常人和丧尸的血液浓度来做对比，然后最终取得了那个浓度，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稍微调低了一些浓度。
对这次实验他还算满意，自己切身的体验还是不同于观察，只是这种事情大概不能太多体验。
余煦一口咬在自己胳膊上，控制力量不让自己咬破手臂，这种高强度的意志对抗，让他无暇其它。
对的。
成瘾性。
丧尸血的成瘾性太强了！
余煦身体出现了戒断反应，以他的意志力居然都难以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
“3号特异样本在这里么？”
张庄站在高楼之上，他右手点在太阳穴上，似乎在感知着什么。空白中枢自毁之前，就将【标记感应】的权限给到了他，他可以感知到附近的骷髅棺木印记，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什么新奇的体验，反倒是因为这超出自己精神承受范围的力量有些头疼。
“咦？居然有两枚印记，是谁？”
背后阴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
“杨天，没想到这项技术最先居然是用在你们那边的。”张庄看清来人之后，笑道。
杨天摊了摊手，“确实，出了一些意外，但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阴影中杨天身后跟着元洪以及一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
张庄看着杨天身后的元洪和那个3米高的怪物，眼睛里是没有遮掩的羡慕和贪婪，“一个有理智的异化者，一个改造成功的生化人，啧啧啧，我这边异化的研究虽然已经终结，但我还是羡慕你这幸运的家伙。”
杨天突然有些恼怒，“这算个屁的幸运，我丢失了一大批粮，F市那边基本算是瘫痪了，原本该进行的实践都不得不转移！”
张庄笑了笑，他拍了拍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的同僚，嘴里呢喃道，“为了葬世之主！”
“为了葬世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