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魔道纪元（上）
一周后莱茵城中从街上路过还能看到未清理干净的威尔.汉明顿府邸那被烧黑的墙壁、断木。那晚的刺杀事件承包了接下来几个月里莱茵城百姓的谈资。华伦特也被接回汉明顿伯爵府修养，而伯爵府的千金明娜每天都会花更多的时间让华伦特指导自己练武。
“不行了，不行了姐，”小胖子明克喘着粗气喊道：“再不休息就要死了，水，快把水给我。”一旁的侍女立刻给明克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扇风的扇风。
明娜瞟了一眼瞎嚷嚷的明克，收招后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边擦边不满道：“才这一会就喊累，以后我们再遇到袭击怎么办？”
“休息一下嘛，哥不也练一会就歇了嘛。”明克看了看一旁打坐的华伦特小声嘀咕着。
“蠢货，”迎接明克的是明娜扔过来的毛巾，“他是斗士，人家在练斗气，真是气死我了。”明娜一把拿过侍女递上的水气鼓鼓的喝着，她希望自己能带着弟弟追上华伦特的步伐。
远处一个侍女匆匆走来，向明娜与明克行礼后对华伦特说道：“皇家魔法学院副院长格雷姆副大人来访，夫人让我来叫大少爷？”
“副院长有说什么事吗？”“没有，不过副院长大人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华伦特心中一动：莫非魔法阵的事情有突破了？想到这里华伦特有些兴奋的起身和侍女向会客厅走去。
“哥好像挺激动的样子？”“走，换身衣服我们也去看看。”说完明娜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等等我姐，我也去。”明克把手上的东西往侍女一扔也跑向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华伦特来到会客厅时，伯爵夫人兰尼正在陪格雷姆副院长喝茶，看到华伦特后格雷姆副院长顾不上正和自己说话的兰尼，起身迎向华伦特兴奋的说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安德鲁的理论和你的猜想都是正确的。”
格雷姆副院长边说边掏出一张纸递到华伦特的面前，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用羊皮制成的魔法卷轴，接过魔法卷轴华伦特把它放在桌上，手指划过纸面慢慢把它打开。经过特殊处理后泛黄的羊皮纸表面有着特殊的手感，这是经过魔法处理后的结果，这样的纸张对魔法墨水有极强的吸附力，当墨水与这种纸张接触后能把墨水吸附融入进纸张并保留住墨水中的魔力，仿佛是与纸张一同制作而出一般，所有这种经过魔法处理后能吸附魔法墨水用于制作魔法卷轴的纸张被魔法师们统称为魔力纸，其中又以普通纸张作出的魔力纸最为一般，普通动物皮革作出的较优，使用也最广泛，而魔兽皮革作出的魔力纸为最优，也最稀少。
当羊皮纸制成的魔法卷轴打开后，出现在华伦特面前的是一个照明术的魔法阵，只是魔法阵的中心与一般的照明术不同，凭借扎实的魔法理论和魔法阵知识华伦特能看出中心是一个独立的全新魔法阵，这是一个复合魔法卷轴，华伦特的手指沿着魔法阵的纹路慢慢划过，虽然无法使用魔法，但是他强大的精神力还是能隐约感受到中心这个魔法阵对魔力的吸引力。
看着华伦特激动的表情，格雷姆副院长掏出一个经过魔晶矿加工而成的魔晶石，看到魔晶石后华伦特明白了格雷姆副院长要做什么，他满怀期待的让开，看着格雷姆副院长缓缓把魔晶石放到魔法阵的中心，以华伦特的精神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魔晶石中的魔力被中心的魔法阵吸收，然后提供给外圈与它相连的照明术魔法阵中，然后照明术被发动，一个光球从魔法卷轴中升起把会客厅照的通明透亮。
“格雷姆大人是在研究新的魔法卷轴吗？但是这个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照明术吧。”兰尼一直观察着两人，没有魔法天赋也不像华伦特一样拥有强大精神力的她自然感觉不到魔力的流动，所以她不明白一个普通的照明术魔法卷轴为什么让两人如此激动，以她对两人的了解这个魔法卷轴绝对没那么简单，所以兰尼才会开口询问。
格雷姆看向兰尼，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他招手让兰尼过来，然后给了她一块新的魔晶石示意她放到魔法卷轴的中心。虽然已经使用过一次了，但是羊皮制成的魔力纸质地在魔力纸中是非常的好，像照明术这种简单的魔力流动不强烈的魔法对它的破坏力并不强，发动两到三次是没有问题的。
兰尼小心的把魔晶石放到魔法阵的正中间，因为这次就在面前，所以她清楚的看到魔力的光芒从魔晶石上亮起，然后被魔法阵吸收，随之魔法阵被魔晶石里的魔力点亮，照明术再次发动。
“哇，妈你什么时候能使用魔法了？你成为魔法师了吗？”兰尼呆呆的看着被魔法卷轴发动的照明术，直到听见明克的惊呼声，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从来没想过普通人也能发动魔法卷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魔法将被民众化，意味着魔法阵的研究和应用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和发展，无论是对于军事还是民用意义都太过重大了。
“专利权，一定要申请专利权，这是新发现吧！你们法师不是对于新发现可以申请专利保护吗？”兰尼一把抓住格雷姆副院长，由于激动她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夫人，”格雷姆为难的说到：“魔法师协会的专利保护这是一种申明权而已，只是告诉所有人这项新魔法是你第一个发现的，象征的是一种荣誉，而新的魔法只要发现的法师自己不传授给别人，别人就无法学会，只能自己去研究发现，但是像魔法阵只要制作出来，被其他魔法师看到就能学会，实在是无法禁止别人使用，而且我觉得这项新的发现也不同于一般的魔法，这是魔法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现，对于魔法阵的研究是具有里程碑式的，应该公布出来让所有人受益，这样也能让魔法阵研究跨上一个新的台阶。”
作为魔法学院的实际掌握者，格雷姆副院长一心所想是培养优秀的魔法人才推动魔法的发展，不然也不会帮助华伦特一起研究魔法阵了。
“兰尼阿姨莱茵帝国有专利保护？除了魔法发现外，其它发现或发明也有专利保护吗？”因为前世的经验和与安德鲁大法师的长期研究华伦特对这项发现的后续应用有着一套自己的想法，这项发现不仅仅能让魔法阵研究上升一个台阶，也将让这个世界民众的生活发生巨大的改变。
“目前只有魔法发现与发明才有专利保护。”格雷姆副院长代替兰尼回答了华伦特的疑问。
“最初随着魔法的发展和魔法人才的涌现，很多新的魔法、魔法阵、魔法药水等被发现和发明出来，这些发现与发明者并不一定拥有强大的魔法实力，他们无法自保。一些好的发现与发明往往被强者抢夺，导致魔法师们都把自己的发现和发明隐藏起来，甚至一些实力弱小的魔法师们都不再积极探索魔法世界，只能小心翼翼的走在先辈们探索出的道路上，使得魔法的发展在初期就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停滞期。”回想起魔法史上这段黑暗的时期格雷姆副院长一脸沉痛的表情，“后来魔法师协会成立，为了魔法的发展，协会的长老们提出了专利保护，所有关于魔法的新发现和发明都可以上报魔法师协会备案，魔法师协会将会把此人的名字在魔法师协会公布并对其进行保护，禁止所有魔法师以武力夺取该发现或发明，同时为了促进魔法发展保护时限一般不超过10年，之后所有魔法师协会的法师都可以来协会查看这些发现或发明的使用方法。”
“就是说这个专利保护只是针对魔法相关的发现与发明，那么如果不是法师也会受到保护吗？”华伦特问到。
“虽然以前没有非魔法师发现新魔法或发明魔法药剂或物品的例子，但是以魔法师协会专利保护的初衷是针对魔法相关的发现与发明者来说，应该能说服魔法师协会对非魔法师同样进行专利保护。”格雷姆副院长解释到。
华伦特接着向兰尼说道：“不知道我们能否向陛下提出在其它行业也试行专利保护法案？”
兰尼想了一下说道：“可以让你父亲试试，我觉得阻力不会很大，但是没有利益推动想让这个法案简单通过也不太可能。”
华伦特点点头说道：“随着这项魔法阵技术的发现，魔法阵的应用必定会得到极大的发展，同时我觉得魔法道具也会迎来新时代甚至发展出新的魔法学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拿出让陛下心动的利益的。”
“看来你是早有打算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格雷姆副院长微笑的看着华伦特。
“当然副院长大人，想要实现我的想法还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向您请教呢，少了您可不行。”
“关于专利保护法案的事情我也会和你父亲商量的。”难得看到华伦特对一件事情这么热心，兰尼也决定说服伊斯尔好好帮助他一下，以改善他们父子的关系。
格雷姆副院长与华伦特约定好去皇家魔法学院的日子后就离开了伯爵府，华伦特又与兰尼商量了一下专利保护法案的事情后也回自己的小院思考后续的发展。
这一天被记录在了《毕渤恩大陆魔法简史》一书中，这一天魔法世界开辟了一个新的篇章，也使“魔法简史”一书中增加到第八章魔道纪元，此章开篇这样写道：这一天是跨越时代的一天，他让魔法世界开辟了一个新的篇章，他用魔法改变了普通民众的生活，他是魔道学的开创者，是应用魔法学科的奠基人。他就是——华伦特。
第二天一早华伦特就来到了皇家魔法学院，到了这里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格雷姆副院长的办公室，正在考虑是不是去图书馆问问霍德管理员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不耐烦的声音。
“我说这位同学，能不能让让。”心情烦躁的安妮不耐烦的说道，虽然道路很宽她也懒得挪动一下脚步。昨天晚上被自己的老师格雷姆副院长叫着去申请一项魔法发现的专利保护，原本自己满心激动，格雷姆副院长的魔法发现一定非同小可，事实上自己也没有失望，自主吸收魔力触发魔法阵发动的法阵，这一发现只要有点远见的魔法师都能明白这对推动魔法阵研究的重要性，可是激动的自己却被告知发现人一栏里填写华伦特！？她惊讶的不可置信，之后就是满腔怒火。老师的发现凭什么给那个小子？原本自己还对他满有好感的，可是凭关系混进来听课，仗着自己有一点基础就总是旷课，最后还干脆不来了，唯一的好感早就消磨殆尽，现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还想剽窃老师的魔法发现，如果让自己再见到他，一定要把这小子串起来红烧。尽管格雷姆副院长一再解释这项发现是华伦特和他老师打下的基础，并且是华伦特提供的思路，自己只是帮助加快了发现的时间而已。可安妮又如何会相信呢？
“安妮老师？”
“是你！？”
“是我，”华伦特不好意思的笑笑，“安妮老师知道格雷姆副院长的办公室吗？”
听到华伦特要找格雷姆副院长，安妮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冷哼一声说道：“我正好要去老师那里，你跟我来吧。”
华伦特跟在安妮的身后没多久就来到了格雷姆副院长的办公室，安妮敲了敲房门，在得到同意后推门带着华伦特进入了房间。
“老师，专利保护申请下来了，这是证书。”
“麻烦你了安妮，”格雷姆副院长接过专利保护证书，看到跟着安妮进来的华伦特高兴的说道：“啊！你来的正好华伦特，这是专利保护证书，你看看。”说着亲自把证书递给了花伦特。
华伦特好奇的打开专利保护证书看到里面发现者一览写着自己的名字，吃惊的说道：“副院长大人，发现者怎么能写我呢？最终正确的魔法阵是您发现的，这里怎么说都应该写您的名字。”
冷眼旁观的安妮看到华伦特举动，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可是接下来格雷姆副院长的话就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研究自主吸收魔力的魔法阵的想法最初就是你老师安德鲁大法师提出来的，他随你母亲离开莱茵城以后我也没有继续魔法阵的研究。这些年安德鲁带着你已经做了大量的基础研究，你又提出正确的研究方向，如果没有这些即使再过十年我也不一定能发现正确的自主吸收魔晶石魔力的魔法阵，而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估计以你扎实的魔法理论知识和这些大量的基础研究一两年内你就能找到正确的魔法阵了。”格雷姆副院长继续对安妮说道：“安德鲁大法师已经去世了，而他的学生华伦特继承了他的遗志，虽然华伦特因为体质问题无法使用魔法，但是他的魔法阵造诣已经不低于安德鲁大法师了，这是安德鲁大法师和华伦特的研究笔不知道能否同意让安妮看看，相信会对她有很大的帮助。”
“当然可以。”格雷姆副院长给予了自己很多的帮助，华伦特没有理由反对。
安妮不可置信的接过牛皮封面的笔记本，打开看了起来，里面对魔法阵的研究记录的非常详细，并且每一处知识点都做了大量的基础解释，这本笔记本就像一本通过实例讲解的教科书一般。最让安妮震惊的是里面另一种笔记记录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这些意见或推动、或改变着整个研究的进程和方向，安妮猜测这些应该就是格雷姆老师说的华伦特提出的正确的研究方向，也就是说整个研究方向的掌舵者其实是这个不能使用魔法的少年！？
安妮合上笔记本深吸一口然后向华伦特鞠了一躬，为自己以前的偏见，也为华伦特的大度。这倒是把华伦特吓了一跳。看着不知所措的华伦特安妮心情也好了起来。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吗？”
“是的副院长大人，”聊到正事华伦特也认真了起来，“自主吸收魔晶石魔力的魔法阵的发现，让普通人也能够使用魔法卷轴，这样对魔法卷轴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但是在我的设想中这还太过基础，我知道魔力纸的制作原理是在制纸过程中添加魔法药剂，使纸张具有吸收魔法墨水的能力，我和安德鲁老师曾经试过这种方法对纸张很有效果，甚至木头也能用侵泡渗透的方式达到魔力纸的效果，但是金属材质确无能为力，我想副院长大人是否有办法能在金属材质上绘制魔法阵。”
格雷姆副院长皱着眉思考着，他缓缓说道：“我们知道魔法的发动是魔法师用自己的魔力按特定的排序发动魔法。魔力纸吸收并稳固魔法墨水，魔法墨水使魔法师注入的魔力按绘制的魔法阵排列，从而发动魔法，省去了魔法师用魔力绘制法阵的时间。曾经也有人尝试过在金属表面刻画魔法阵，但是不具备魔法墨水的导魔性所画的魔法阵只是一个普通的图画而已，在金属制作过程加入魔力纸所用的魔法药水也因为铁水的高温而破坏了药水的性质而失败。至少以现在的魔法发展水平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换一个思路把魔力纸的功能融入到魔法墨水中去，使得魔法墨水无论在什么地方绘制魔法阵都能达到融入的效果。”华伦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显然这个想法他早就考虑过了。
华伦特的话让格雷姆副院长和安妮老师都眼前一亮，这是一种全新的思路，怎么以前就没人想到呢？如果有一种新的魔法墨水可以在任意材质上绘制魔法阵并使墨水融入到此材质中，这样魔法阵的应用又能上升一个新的台阶。为什么人类即使找到了能吸收和储存魔力秘银，也无法制做出能释放魔法的魔法武器，就是因为人类无法在金属上刻画魔法阵。
“这个提议非常好，不过要使魔力纸和魔法墨水的功能融入一体并配出新的魔法药水还需要大量的实验。”
“没关系副院长大人，我相信以您的水平一定没有问题的。”华伦特接着说道：“我也可以趁这段时间设计一下我想做的魔法道具。”
“魔法道具？”
“那是什么？”
格雷姆副院长和安妮老师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如果可以在其他材料上刻画魔法阵，那么我们可以制作出刻画了照明术魔法阵的灯具，只要放上一颗魔晶石就能为家里照明，我们可以为马车刻画轻身术或者浮空术的魔法阵，这样即使只有一匹马也能拉动满载货物的大马车了。还有各种魔法武器的制作也将不在是问题。这些用品都是以魔晶石里的魔力为动力，通过魔法阵实现运作，所以我叫它们为魔法道具。”华伦特说道。
“魔法道具……魔道……魔道学，这将会成为魔法界的一个新学科。”格雷姆副院长喃喃道，虽然华伦特对魔法道具的描述只有只言片语，他也能想象到将对这个世界产生巨大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