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月不说话,委屈地看向秦律。
秦律转过头对保安道,“她是带过来的,跟我一起进去。”
显然,他是想要用自己的实力来维护林溪月。
但保安已经不给他面子了。
“不好意思,我们沈小姐交待过了,这位林小姐不能够进入公司内部。”
秦律脸色微冷,出言威胁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知道,您就是姑爷嘛!大家都知道的!”
“那你们既然知道,还不放我进去?”
保安立正,恭敬地给秦律行了一个礼,
“对不起,秦总,我们真的没有办法。这是大小姐的交待,我们要是放您进去,我们的工作就没了,还请您给我们一条活路。”
秦律见保安执意要拦,也不能硬带着林溪月闯了。
万一事情闹大了,还是林溪月脸上不好看,毕竟这种事情,林溪月的确是没有正式身份。
“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就来了。”
他对林溪月道。
林溪月看到这场面,知道再闹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只得妥协了。
“阿律,你看看沈昭宁欺负我到这种地步,我真的……简直没有办法做人了。”
“要不然,你先回家?”
“不了,算了,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林溪月走到了秦律的面前,伸手替他整理着领带,含泪看着他。
“阿律,你也看到了,她不把我当人,我希望你能够帮我讨还公道,不然我没有办法活了。”
“嗯,去吧!”
林溪月后退几步,走下台阶,然后朝着车子走去。
秦律这才走进了电梯……
这一路上走过来,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公司在变化着。
以前的老员工渐渐地看不到了。
都是一些新面孔,而且看着他也露出并不太尊重的眼神。
总经理办公室,是纯现代的风格,生硬冷冽,沈昭宁一身浅灰色的小西装,坐在黑色的真皮转椅上。
看到他进来,她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松动一下。
“秦先生,真是稀客啊!如果你是过来给我爸爸当说客的,麻烦你赶紧转身,我忙着呢,一会还有两场会议呢?”
沈昭宁笑着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她不时起身看着手腕上的表,她的确很忙,有一堆的事情要需要处理。
秦律脸色微冷,“沈昭宁,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
“这个态度不好吗?”
“这就是你对自己丈夫的态度吗?”
秦律一直在表示不满。
沈昭宁轻笑了一声,“吕助理!”
“来了,沈小姐!”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
秦律瞟了一眼,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虽然一身正统的西装革履,干净阳光,但透着几分少年的青涩。
吕助理似乎很懂沈昭宁的意思,赶紧麻遛地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了秦律的面前,
“秦总,请喝茶。”
秦律看了一眼那西装下面有力的腰部,以及脚下干净的白袜子,浓眉紧皱。
“沈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吕助理恭敬地问道。
这神态就仿佛沈昭宁是他的女王一般。
“没事了,半个小时之后的董事会议照常……”
“好的!”
吕助理恭敬地走开了。
秦律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杯咖啡,“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没错!秦总不满意吗?”
“换了这么多新人,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刚毕业的大学生青春活力,充满了激情和干劲,他们很有创造力,听话也乖巧,这有什么不好?”
“我看,你只是看人家长得帅吧?”
秦律的话总是在冷嘲热讽的,沈昭宁将那杯再次端到了他的面前,“要不你尝尝他泡的咖啡?看看跟林溪月泡的有没有区别?”
秦律也懒得喝那杯咖啡了,伸手直接推开了。
“昭宁,你收手吧!你知道沈叔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这样激他,会出大事情的。你想要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出来,我们谈……”
秦律试图稳住她。
沈昭宁一声冷笑,“谈?和谁谈?”
她抱着手臂走到了落地窗跟前,踩着高跟鞋俯瞰着整个城市,嘴角微勾。
“和那个永远觉得亏欠林溪月母女、把我母亲和我视作摆设的父亲谈?还是和那个一心只想完成委托人嘱托、不顾是非曲直的秦总谈?”
她话里字字句句都是对秦律的讽刺。
她再转身,目光如炬,
“沈家欠我的,我自己拿。至于手段狠不狠……那是因为以前没人教过我,想要的东西,温婉安静是等不来的……这是我坐牢四年得到的经验。”
秦律闻言立即反驳道,
“可是你这样下去,会毁了沈氏。”
“哦?”沈昭宁挑眉,
“那正好,毁掉他最看重的东西,不是最公平的补偿吗?或者,你可以选择帮我。毕竟,比起对商业一无所知的林溪月,我才是能让沈氏活下去的最佳人选,不是吗?”
她的话像冰冷的毒蛇,钻入秦律的耳中。他此刻才真正明白沈瑞鸿那句“一身的反骨逆鳞”是什么意思。
“沈昭宁,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之前原本还想站在你这边的,但是你现在的所做所为,让我对你失望之至。从现在起,我不再站你这边了。”
秦律扔下这句话,生气地转身离开。
沈昭宁站在落地窗跟前,看着秦律下楼,与林溪月并肩离开。
这成双成对的背影,还是让她非常的不舒适。
在她看来,秦律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替林溪月讨回公道,她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豁出性命了也要把沈氏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咳,对他这么狠心,这是敢跟他硬杠了吗?”
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沈昭宁转过头……
纯黑色的高档西装包裹着漆黑的身影,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正一步步朝着靠近。
“你回来了?”
沈昭宁微笑着朝他走过来。
“再不回来未婚妻就要跟别人跑了!”
他伸手捏着她的小下巴,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温柔。
“有那么严重吗?”
“咳,有……”
顾砚迟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只黑色的窃听器,“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谁放在我书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