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许临越眸光一错不错地凝着屏幕中的人。
愣愣地颤了颤睫毛,他用哑到极致的声线问“认真的?”
阮念苏缩了缩肩膀,有些不敢去跟镜头里的人对视。
无人窥探的长发阴影下,少女耳尖垂早就红的发热。
“当然真的…你看…看…我像开玩笑的吗?”大小姐强装镇定。
许临越眼皮垂下来。换了个手拿手机,他没说话,直往床边走。
“给你看。”几个字,是阮念苏在这场无声的情事开始前,听到的最后几个字。
手机被放在一侧。
屏幕上的镜头正好对着他的侧脸,他是侧躺的。
从屏幕镜头的角度,只能他高挺的鼻尖和微微抿紧的唇瓣。
这是阮念苏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观察这双唇,他唇的颜色很淡,是淡淡的樱粉,可能他总抿的缘故,所以大多时候都是极红的艳色。
可这次,她看清了最初始的颜色。
第一次,大小姐觉得,原来粉色要比红色勾人啊!
她在一个一贯清冷的人身上看到了性感。
心跳的频率有些快。阮念苏坐在床边,手不自觉捏紧被褥。
很快,那头传来细细碎碎的衣料摩擦声。
不用猜,她都知道,他是在脱衣服。
许临越音线早就不稳了。下唇被咬的死紧,阮念苏不知道他是怎么开始的,也不清楚,他怎么会开始的这么快。
很快,话筒那头,低哑闷哼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
空气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升高。
阮念苏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心脏的“砰砰”声,一阵盖过一阵。
自然散落的脖颈长发中,出了不少密汗。
看不到别的地方,阮念苏只能看到那双漂亮的唇瓣时咬时开,灼热的吐息,明明隔着手机,可她还是觉得自己要被烫熟了。
尤其是,他还边喘,边叫她的名字“阮阮,我——”
“我喘的…好听吗?”
“你…喜欢吗?”
“……。”
阮念苏一个激灵,再也控制不住心跳和脸红,大小姐手忙脚乱的直接一个切断。
不敢再听。
手掌放在胸腔,那里的“咚咚”声,要跳出喉咙。
怎么办?
怎么办?
她心脏要跳疯了,她要得病了!
烈焰般的赤色染上瓷白的脸颊,过山车般的心跳,让阮念苏根本平复不住。
要热死了!
要被烫熟了!
半蹲在地上,少女抱着膝盖,竭力深呼吸……可试了许久,都效果堪微。
察觉到心脏再跳下去,明年的今天就会是她的忌日。
迫切的需要冷静,不管不顾的,阮念苏直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
外面又开始飘雪了。
漫天银装素裹。
无意识地,她冲进雪地里。
快十九年的人生里,阮念苏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打鼓似的心跳。
她刚被许临越撩疯了。
雪花落在少女纤长的睫毛上,又顺着她眼睑往下落。
她没理,只无意识地蹲在地上。
漂亮的手骨捡起一根树枝。
第一次没嫌脏的,大小姐握在手里。用树枝胡乱的戳着地上的碎雪。
她现在心好乱,搞不懂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来缓解这份杂乱。
但杂乱的同时,她清楚地知道,她刚才在为许临越着迷。
像他迷恋她一样,她也在为他着迷。
这辈子,阮念苏知道,遇上他,她往后余生应该是没有办法再喜欢上其他人了。
大抵也不会再有人,如他一般。
满足她所有要求与恶习。更不会有人——
在她耳边,又喘又问,放弃一切尊严与底线。
只为讨她一句喜欢。
或许,她该对他再好些。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不知蹲了多久,久到脚底发麻发冷,阮念苏才艰难站起身来。
心跳终于平复下来,阮念苏作势往房间回。
可步子还没迈出去。
阮母关切的声线就响在身后。
“怎么了?苏苏。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傻不傻啊!”
走上前,女人怜惜的理了理女儿沾染碎雪的长发。
阮念苏没办法接话,也没办法告诉母亲,她是被一个男人用手机给撩到心跳失衡,急需冷静,才在淋雪镇静的。
“…没事,就是想到小时候了…。”她胡乱扯了个借口。
阮母顺着宝贝女儿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深陷的平坦的雪地里,正赫然有个人挖的小坑。
阮母笑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阮念苏没接话,毕竟细细回味来,她这举动确实幼稚。
但幼稚就幼稚了,只要许临越不知道就行。
阮母拉住女儿的手,心疼的揉了揉那块冰凉。
“好了,玩也玩够了,跟妈妈回去吧!”
阮念苏点头。
将女儿送回房间门口,阮母嘱托着,让一定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不要感冒了。
阮念苏听得些心不在焉。在女人尾音落地时,她突然抬眸问。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江城?”
阮母一怔,意味深长地发问“怎么?不想在北亚呆了,没来之前不是说要在这里过年吗?现在离过年还有一阵呢!”
“我……可我想回去了。”她低下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阮母揉揉女儿的头“是单纯想回去,还是有想见的人。”
阮念苏又不说话了,阮母也没再问。“等过完年吧!你表哥一个人在这边挺可怜的,你爸的意思是陪他过完年回去。”
不情愿的,女孩点头,算是同意。
阮母含笑的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
“好了,快进去洗澡。女孩子不要太上赶着。”
“我女儿这么漂亮,天生就该被捧着。”
房间的门被关上,阮念苏进了浴室,先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再出来的时候,又是半个小时之后。
躺回松软的被褥间,她找到被扔在一侧的手机。
有些心虚的,她没第一时间解锁。
他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都这么久了。
又过了几秒,试探着,大小姐解锁。
果不其然,十几条轰炸消息。
还都是语言。
慌乱的,她点开一条。
是他磁哑低沉的声线,在喘,在哼。
有病吧!
阮念苏脸颊又开始发烫。
想打死他。
谁家好人把自己的喘息录成声给发过来的。
又点开一条,还在喘。
不过这次又话了,阮念苏加大了音调。
听到他问“阮阮,你还没告诉我,我喘的好听吗?”
“——。”
许临越,你他妈深夜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