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橙瓜和时渊从战场上下来,和鸦一起回到了基地。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林晚在计算机前测算,赵叔和赵言之赶忙走上前去。
橙瓜将沾满灰尘的作战外套扔在椅背上,露出底下被汗水浸透的背心,她抓起水壶猛灌了几口,才长出一口气:“塔暂时哑火了,广场上的控制也解除了。但我们差点回不来。”
时渊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和难以置信:“有个神秘的狙击手帮了我们。一枪,只用了一枪,就干掉了一个不一样的哨兵。金属半张脸,他能用精神冲击直接压制我,甚至试图同化我们。”
“精神冲击?同化?”赵言之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哨兵里还有这种个体?”
“前所未见。”橙瓜肯定道,眉头紧锁,“如果不是那一枪,我们可能已经变成广场上那些行尸走肉的一员了。”
“狙击手?”林晚从计算机屏幕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流动的数据光,“详细说说。武器特征?能量签名?”
“极高速度的能量束,幽蓝色,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脉冲武器。”时渊努力回忆着那转瞬即逝的景象,“枪械造型很奇特,从未见过。他从很远的一个制高点射击,完成后立刻就消失了。我们没看清是谁。”
林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数据库界面,摇了摇头:“数据库里没有匹配的记录,这种技术层级很高。能一击解决那种特殊哨兵,其能量穿透性和精准度都极其可怕。”
一直在旁边沉默倾听的赵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不是基地的人,拥有超越现有科技水平的武器,并且主动介入帮助你们对付哨兵和中继塔……”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你们想过吗?”
“意味着除了我们,还有另一股力量在活动。”橙瓜接话道,眼神锐利,“是敌是友,难以判断。他帮了我们这次,下次呢?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一无所知。”
“而且他显然知道那个特殊哨兵的存在和能力,”时渊接口,感到一股寒意,“他甚至可能知道我们会在那个时候行动。是巧合,还是……”
话音未落,林晚面前的计算机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声,屏幕上一段波形图剧烈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赵言之紧张地问。
林晚脸色一变,手指如飞地操作着:“是之前设定的中继塔能量波动监测程序……有情况!”
所有人都围拢过去。屏幕上,代表中继塔能量核心的波形在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平直线后,突然开始出现微弱但规律的脉冲,如同逐渐复苏的心跳,并且振幅正在缓慢而持续地增强。
“它在自我修复!”林晚失声道,声音里充满了震惊,“比我们预估的最快时间还要早得多!”
“怎么可能?!”橙瓜一拳砸在桌子上,“那种程度的破坏……”
“除非它的核心受损程度远比我们判断的轻,或者……”林晚调出另一组数据,脸色愈发难看,“或者有我们未知的外部能量源正在加速它的修复过程!看这个能量输入模式……不像是自发性修复。”
短暂的胜利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彻底击碎,压抑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那个神秘狙击手带来的困惑还未解开,中继塔异常修复的警报又将更大的谜团和紧迫感抛给了他们。
赵叔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看来,我们没时间慢慢猜测那位‘朋友’的来历了。”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员,最后定格在显示着不祥波动的大屏幕上。
“必须在它完全恢复之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并找到彻底摧毁它的方法。否则,我们不会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更不一定会有第二次‘幸运’的援助了。”
窗外,废墟城市的天际线仿佛变得更加阴沉,那无声运转的中继塔,即便暂时沉默,其阴影也再次重重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新的危机,以更快的速度,迫近了。
屏幕上那如同复苏心跳般的脉冲波形,无声地抽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外部能量源?”时渊盯着那规律增强的振幅,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是别的塔在支援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无法确定。”林晚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滑动,调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试图追踪那异常能量的来源,“能量很陌生,波动模式不在任何已知记录里。它像是某种定向灌注,非常高效,目的性极强。”
“是那个狙击手?”赵言之突然开口,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干涩,“他刚帮了我们,转头就又去修复塔?这说不通!”
橙瓜摇头,眼神冷冽:“不像。如果是他,他何必多此一举先帮我们?更可能的是我们被卷进了某种更大的冲突里。”她看向窗外中继塔的方向,尽管被墙壁阻挡,但那无形的压迫感似乎已经穿透而来,“有另一股力量,不希望这座塔倒下。”
赵叔沉重地点了点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或者驱狼吞虎,我们不知道谁在开枪,更不知道谁在修塔。但无论如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转向林晚,“最快多久能完全恢复?”
林晚快速计算着,脸色难看:“照这个速度最多十二小时。它的核心可能根本就没真正离线,只是主要功能宕机了。一旦能量补给达到临界点,它会比我们炸毁前更有效率地重启!”
十二小时。
这个词像巨石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
“我们必须回去。”时渊突然道,语气异常坚定,“不是去硬碰硬,是去侦查。必须知道那能量从哪来,是谁在修复它!否则我们就算再炸它一次,结果也不会改变!”
橙瓜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反对。莽撞的行动会送命,但盲目的等待同样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