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的主人在水井里面?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季知晓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云头村十月底的风一吹,更是四面八方的冷飕飕。
她忙放下背篓,让多多跟小福走到自己的面前,“多多,帮我问小福,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多多冲着小福“汪汪”了几声。
小福也“汪汪汪”地回道。
在经过一人两狗的长时间交流下,季知晓终于大概搞清楚了。
小福的主人,是被她的母亲推进井里的,小福眼睁睁看着主人被丢进井里,想去保护主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而因为恰好目睹了这一切,她也差点遭到不测。
不过,小福四条腿,比她们两条腿的跑得快。
后来她们离开了村子,小福便一直守在水井边,起初她对着村民们叫喊,就是想请他们去救她的主人。
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趁着有村民在,她跳进井里,引村民跳下去,救她的主人,谁知村民们根本不往下跳,只用打水的桶将她救上来。
渐渐地,小福便开始不爱叫唤了,只固执地守在水井边。
她不知道死亡,她只知道,主人是从这里消失的,那有一天肯定也会从这里回来。
季知晓听后,摸了摸小福的脑袋,“我会把你的主人从井里带回来的。”
她说罢,重新捡起掉落的小刀开始割药草。
直到找遍了整个山头,终于割了满满一背篓的药草,直起腰身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下午。
她从农场小屋里拿出了几个苹果,小福一个,多多一个,她自己一个。
一人两狗就地坐着开始啃苹果。
直到一个苹果下肚,有了一点饱腹感,季知晓才对着多多说道,“多多,你得回农场了。”
多多不舍地看向小福,然后点点头。
季知晓心念一动,多多便消失在了原地。
小福整个狗都惊了,她跑向多多消失的地方,疯狂刨地。
季知晓忙又将多多放出来,小福看到突然又出现的多多,“汪汪汪”叫唤着。
两只狗交流了一番以后,多多才道,【主人,好了】
下山的时候,季知晓用意念问多多,“多多,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小白吗?”
多多:?
什么是大明湖畔?
不过小白,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又想小白了。
季知晓便知道了,多多是那种单纯的多情狗。
季家人找季知晓都快找疯了。
到午饭时间,季知晓没有在家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于是,一家人便四处去村里找,但找遍了都没找到季知晓。
刚到村口,季知晓就被正找到村口的季临看到了,季临一见着人,便急匆匆上前,“季知晓!”
“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季知晓有些意外,她将背上的背篓朝着季临的方向展示了一下,献宝似的说道,“哥,我找到这次疫病的解药了。”
季临正要严厉指责季知晓乱跑行为的话语一下子就被卡在喉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朝着季知晓那边的方向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找到可以治疫病的解药了!”季知晓于是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
季临看向季知晓后背上满满一背篓的草,看上去跟一般的小草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闻着会有点不同,更难闻一些。
他帮着季知晓将背篓卸下来,“你怎么知道这种草可以解疫病的?谁告诉你的?”
季知晓指了指脚边的小福,说道,“它告诉我的。”
狼狗?
季临看向原本应该待在水井边的狼狗,此刻乖乖地跟在妹妹的脚边,然后,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狼狗说这些草可以治疫病?”
“它,它是怎么告诉你的?”季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不但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啊。
“总之,我相信小福。”季知晓看向脚边的小福,又说道,“而且,我还知道为什么这口水井会导致疫病的发生。”
季知晓的话,一句比一句更像惊雷炸开,每一句都在季临的意料之外。
“是什么?”尽管心里觉得妹妹所说的太过匪夷所思不能尽信,但嘴巴却还是很诚实地问出了口。
“哥,你先把药草拿到村长家,让县里来的医生看看能不能治疗疫病,然后,再召集大家在水井边集合。”季知晓凑近季临,小声地说道,“水井里面有一具尸体。”
季临瞬间汗毛竖立,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血液里的某种东西被唤醒了。
他原先是一名记者,最热衷的,最擅长的,便是挖掘事情的真相。
“晓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季临很好奇这一上午的时间,妹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
要是妹妹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不敢相信,但季临也知道妹妹绝不是那种会随便开玩笑,或者随便说一些没把握的事情的人。
当她说出一件事情,那么,就代表很大概率这事情就是如此。
她一贯有这样的本事。
季知晓又指了指小福,“小福说的。”
又是小福!
好吧,这还是季临第一次知道这狼狗的名字叫小福。
“晓晓,小福是怎么告诉你的?”季临很好奇,小福在村里那么久,疫病也发生了那么久,从没见小福告诉别人这种事情啊。
季知晓却神秘兮兮地说道,“哥,其实我可以听懂狗狗的话哦。”
“你是说类似于宠物沟通师这样的技能,通过狗狗的行为判断它们的情绪以此与它们获得沟通交流?”季临留过洋,在国外已经有了宠物沟通师这个职业,通常他们还会成为宠物医生,所以,对于季知晓的这个说法到并不觉得惊世骇俗,而是直接有了自己的理解。
季知晓想了想,点点头,“差不多吧。”
她没有继续说自己其实可以沟通的更加直观顺畅。
“行,那我这就把药草送去村长家里,然后召集村民们到水井边集合。”季临很轻易地便相信了季知晓的话,也相信了一只狗居然能知道治疗疫病的草药,更相信水井里的尸体这件事。
以上这些事情,无论哪一件说出去,大概都会被人当成是疯子。
但在季临这里,不管多离谱的事情,只要是妹妹说的,他都不大会过度怀疑。
看着哥哥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季知晓不确定村里人是不是也能这样轻易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说法?
当然,这就是哥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