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太这话一出,反应最大的人自然是郑淑。
“什么!妈,你怎么能把传家镯给陆燕燕呢。”
郑淑脸色不太好,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着急。
郑老爷子和其他人也盯着郑老太太看。
郑老太太脸色讪讪:“你们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当时咱们两家落难,我怕传家镯被搜刮走,就把镯子交给了陆燕燕,让她见了小意后,把镯子交给小意。
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这不是小意说陆燕燕连两千五百块都不给她,我心想那个镯子金贵,陆燕燕肯定提都不提。”
郑家有两个传家宝,一个玉佩传长子,一个镯子传女儿。
郑老太太给陆燕燕的就是这个镯子。
郑淑本来还生气呢,听郑老太太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的话,确实不能怪她妈了。
是陆燕燕自己贪心,他们谁都没想到陆燕燕会是这种人。
盛意看大家情绪都不好,安慰道:“外婆,妈,你们放心,这些东西我肯定都能从陆燕燕手上要回来。”
郑淑听女儿这样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小意,事情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盛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妈,你相信我。对了,你们还没回答我呢,当时你们给陆燕燕钱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字据。”
郑淑摇了摇头,当时她一心把陆燕燕当亲生女儿看,从心底里就是相信她的,所以怎么可能留下什么证据。
倒是盛国良清了清嗓子,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纸。
“我当时瞒着你妈,让陆燕燕签了字按了手印,你看这样行不行。”
盛国良递过纸张,盛意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有两个手印,上面的钱数也写的很清楚,每人两千五百块。
“那当时给钱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
这次盛国良和郑淑都摇了摇头,他们这笔钱能留下,说到底也不是上的了台面的行为,怎么可能让人看到。
盛国良和郑淑心里都哇凉哇凉的,给钱的时候没人看到,虽说是有个字据,但是陆燕燕咬死不认的话,他们也没处说理去。
盛意心里有个计划,不过现在人太多了,她不好说出来。
她打算等人都走了再跟盛国良和郑淑说。
两人看盛意不说话了,还以为她是不高兴了,干脆闭着嘴不说这件事了。
盛意也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她想了想,把自己带过来的那一大包营养品打开了。
“这是沈爷爷让我带过来的营养品,里面有高级饼干,麦乳精,还有几袋阿胶。
你们在这边生活太苦了,要是不吃点好的补补,身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垮了。”
一屋人看着地上的一大袋营养品都兴奋不行,等冷静下来他们就开始发愁。
盛国良开口说:“这些东西倒是好的,只是你就算留下来,到时候可能也会被管事的抢走。”
盛意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情况,她皱了皱眉。
郑淑接着补充:“今天你也看到了,大家伙都去闹事了。咱们家有你外公拉着,就在后面助助威,没有拼在最前面,不然家里的男人怕是也得流血。”
郑家大儿媳跟着接话:“之前那个管事不仅压榨我们的吃食,每天还让我们干十四个小时的活。有人累的眼皮子打架,他们就用皮带抽我们。
其实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闹事了,上次比这次闹得还厉害,人死了好几个,上面才给重新换了个管事。”
郑淑叹了口气,接话:“听说这个管事还不如之前那个呢,他人还没来,手底下的人就进我们房间搜刮东西,大家实在忍不了了,这才去闹事。”
盛意没想到她父母在这里的日子这么难过,看着地上的那一堆营养品,盛意实在是有些发愁。
这要是真被抢走了,她不得心疼死。
就在房间里的气氛陷入沉寂时,盛意听到外面开始乱了起来。
房间里的所有人瞬间警惕起来。
盛国良正准备出去看看,就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
“盛同志在吗?”
听到外面的人问话,大家互相看了看对方。
房间里有好几个姓盛的,也不知门外的人找哪个。
没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拍门的声音就越来越着急,郑老爷子让人先把门打开看看。
坐在门口的是郑家二儿子,郑老爷子一发话他就把门打开了。
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军人,屋内的人都松了口气。
“盛同志在吗?刘管事的媳妇要生了,接生的产婆说孩子胎位不对,要是再生不出来怕是连大人都保不住。
我们副队说你会医术,让我来请你过去看看。”
盛意听到是这么个情况,赶紧从包袱里拿出银针,跟着那人走了。
外面的路上还是乱哄哄的,大家也都听说了管事媳妇生不出来孩子这事。
有人气这些管事不当人,在那里破口大骂:“丧尽天良的东西,媳妇生不出来孩子正好,这就是老天要惩罚他。”
隔壁的王桂花不这么想,她反驳道:“孩子总是无辜的,再说了,管事的是新来的,我可是听说了,今天搜刮房间那人不是新管事派来的。是之前的那个管事气不过,派人来捣乱的,又把锅扣到了新管事头上。”
刚刚破口大骂那人觉得王桂花下了自己脸面,开始诋毁王桂花:“王桂花,你怎么还帮着那些人说话,怕不是你跟那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王桂花看那人敢这样说自己,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
诋毁王桂花那人见状,脚底抹油般的跑回了自己家。王桂花的拳头可不是好惹的,打在人身上真是要命,她可惹不起。
这边大家的拌嘴盛意并不清楚,她一路跟着那位军人来了管事区。
管事区的房子肉眼可见的比生活区的要好很多,刚走进这边,盛意就听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盛意估计这人就住在附近这两家。
果然,带路的人带着她往前走了一户,指着大门说:“盛同志,就是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