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翻遍了,就找到这两个,还都是从黑衣人的尸体上找到的,那齐章的尸体上并没有”
“也不知道他这是招惹了什么人,这么神秘?”还有特殊的令牌作为记号,在皇城司办案多年,高俅表示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记号。
林肇:“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汇报”说罢转身朝着裴焱办公的地方走去。
穿过风雨廊桥,看着裴焱正站在荷花池一角,捏着鱼食喂养水中的大肥锦鲤。
另一手端着个碗。
见他走来,头也不回。
“什么事?”
香药走私案已经结清,官家震怒不仅抄了齐大人的家,还将齐大人连同三子全部斩杀,家中女眷以及一并涉案人员全部发落完毕。
只可惜……贵妃娘娘甩锅太快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官家拿她无可奈何,只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原以为案子已经结清,他终于可以享受点自己的生活,结果没抬头就听到了自己下属那熟悉的脚步声。
他来找自己,要么是出了事儿,要么是出了大事儿。
林肇:“属下在那群黑衣人身上找到了两块令牌,令牌上刻着鹰隼的图案,不知所以……”
话都没说完就见自家指挥使突然抬起来头,从他手中接过了那两块令牌,用拇指指腹反复摩挲着。
望着那上面的图案一言不发。
不过微微眯起来眼睛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这该不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林肇很少在自家指挥使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不过转头就见他笑起来,自顾自的说了句:“贵妃身旁的神鹰军罢了,这是它们的专用令牌,没什么特殊含义”
“行了,你先下去吧”
说着就要林肇离开,这一举动更让林肇多想了,大人,好似真的有些阴晴不定,或者说激动?
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被裴焱叫住了。
转身回头看的时候,裴焱依旧在那里自在的喂鱼,不过口中说的却是:“派个人到那苏记鲜食馆给我买份早食来,”
还不忘记吐槽“咱们小厨房的早食忒的难吃”
好了,确定他并非是紧张,没人能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惦记着给自家红颜撑场子,照顾生意的。
林肇应了声好,出门叫了辆车后开始朝着苏果儿食馆的方向去。
——
苏果儿抬头将那令牌牢牢的攥进了手心里。
记忆回到当初的齐岳山。
父亲被一群山匪穿心而亡,倒地不起。她趴在父亲的尸体上哭啊,哭啊,最终引来了路人上报到官府。
官府来人探查后说她父亲为山贼所害,所用的马刀乃是这山匪的惯用之物,且他们的确一副山匪的装扮。
彼时老太太的马车刚好路过,和为首的官爷交谈了几句后便把她领上了马车,
可苏果儿记得清清楚楚,爹爹从那山匪身上拽下来的令牌被她死死的攥在手心里,直到交给了为首的官爷。
那令牌上的图案……和她手中的一模一样,皆是一只翱翔的巨鹰。
颜色也一样。
都是金色的。
可什么山匪会有自己独特的标识?还是一只做工如此精细的令牌?
这让苏果儿不得其解。
她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如今大魏的匠人虽多,可手艺却一般般,能烧制出如此精美图案的匠人,更是没几个。
什么山匪请得起如此厉害的匠人?或者说……他们的身份不一般?身后极有可能依附着某位大人物?不然她也不会从这池塘里捡到令牌。
苏果儿仍旧记得很清楚,前日只有齐章掉到了这池塘里,而令牌上的系带完好无损说明是自然脱落的,而非是打斗中黑衣人砍落的,这位置正好说明,令牌就是齐章留下的。
那这么说……是齐家的人杀了她父亲?苏果儿皱眉。
可仍旧觉得想不通,父亲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了他?
自己父亲生在苏南,前半辈子也一直留在苏南随师傅学医,后经师傅介绍娶了自家娘亲,半辈子都没离开过苏南。
而齐大人几乎半辈子都在汴京城,他们二人不该有过节,又如何能有过节?
他犯不着杀了自己爹爹。
若是图财?
可当初杀了父亲后,那些山匪胡乱的在父亲的尸体上搜罗了一把,搜出些金银细软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所带走的银钱也不过只一点点。
大头等珍贵的药材都在苏果儿的背包里。拿出去换钱也比他们带走的多。
她早该想到的,如果对方是图财的话,为何会匆忙的离开,而放弃她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娃?即使是不确定她手中有没有银钱,那也该过来搜罗一下吧?
这不符合常理。
她从前也只以为,对方是见她年纪小才决定放自己一码。
可如今有了这令牌。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苏果儿内心惶恐,随即是极大的愤怒。
凭什么?为什么?
仇杀和图财杀死是不一样的,如果当年是人为的话,或许她该好好的找出那个人算算账。
已经被剿灭的土匪窝,熄不了她内心的怒火。
自家爹爹那样好的人,也不该枉死,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可听说齐章已经死了,而齐大人即将斩首……
正想着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苏果儿迅速抹去脸上的泪水,出去开门,她以为是芸娘他们来了,开门后看到的却是林肇。
他笑眯眯的问道:“怎么,小娘子是还没有出摊?”
“还是说今日要歇息一天?也对,小娘子受到了惊吓也该好好休息几天才是。
害,我这嘴馋,昨日吃了小娘子送的卤肉后一直念念不忘,今日早起又一直想着,这才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想咬讨一口饭吃”
“不过小娘子要是不准备出摊的话就不必管我,我到其它地方吃也行”
言毕转身就要走了。
苏果儿忙拉住他:“今日出摊,只不过起的晚了些这炉子都还没有搬出来,不如你跟着我到里面拿去吧?有熬好的羊肉羊杂汤和卤肉,烧饼却是没有的,还没来得及做”
光顾着思考来着,她的面都发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