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指了个方向,温兮顺着他的方向,看到双人床上的盒子,温兮爬上去拿。
是一个不大的木盒子,大约一个鞋盒那么大。
温兮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个U盘和几张纸,温兮随身带了笔记本,将U盘插进去。
里面是一段段视频和于建挪用公款的证据。
视频里,于建与一人在办公室,商量着怎么把员工的工资克扣下来,以来填补自己挖出的窟窿。
当温兮点到最后一段视频,正要看到画面时,本就不甚坚固的房门被撞开,几个黑衣男人冲进来,反应过来的温兮,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谁知为首的男人直接桎梏她的双臂,另一人卡住她的脖子,棉巾死死压着她的口鼻,温兮不设防,吸进棉巾的液体,没一会儿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烂蔬菜地,各种烂掉的蔬菜挥发出烂苹果烂柿子的味道,温兮忍不住作呕。
她观察四周,四周用种菜棚包着,铁皮质地,隐隐有光透进来。
大门打开,温兮看到进来的人,浑身汗毛竖紧,于建,还有两个出现在视频的男人。
温兮压下心里的不安,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于建半蹲在她面前,笑着将嘴里的破布给她取出来:“温小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不过死了一个范承而已,你至于那么死揪着不放。”
温兮冷冷看着他:“梦游的事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虽是问句,但温兮非常肯定。
于建也不装了:“这都被你发现了,温小姐,你知道这么多,我是不是得送你去见范承。”
温兮心里一紧。
难道范承被他们发现,被杀人灭口了?
于建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温小姐,我可以放过你,如果傅先生要我放过你,我肯定就放你走。”
话音刚落,手机接通,接电话的是周明:“谁?”
“周总助,温小姐在我这,她说有些话要跟傅先生说说,请你行个方便。”
那边沉默了会儿,再接听,是傅行舟低沉质冷的声音:“人在你那?”
“傅先生,你别误会,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不敢碰到温小姐。”
温兮不知道自己在希翼什么,傅行舟会救她吗,还是说,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她会成为那么牺牲品。
毕竟先前他们提醒过她,不要再调查这件事,但她执迷不悟,非要差个底朝天,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
“傅先生,快做决定啊。”
于建将手机凑近温兮。
温兮被绑着的手因为不过血而涨紫,唇也被咬得伤痕累累,但她仿佛没感觉到这些,只想听到傅行舟的答案。
几乎过了半个世纪这么久,傅行舟冰冷的声音传来:“随便你。”
说罢,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温兮的大脑空白一片,整个人止不住的发冷发颤,她扯唇笑出了声。
温兮啊温兮,你以为他真的会来救你,你到底在痴心妄想什么。
“真可惜。”于建将手机放好,啧啧两声:“温小姐,地窖是个好地方,那里就是你的坟墓。”
于建收回他那副装笑的假面,露出阴狠的神情,几人把温兮扔进地窖,合上盖,要她自生自灭。
温兮缓过那一阵难过,意识到她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她真的会死在这。
她摸索着周围,找到一块碎玻璃,她费力地用它刮蹭粗绳,绳子是刮开了,但怎么上去是个难题。
地窖石壁光滑,高几乎两米,想要爬上去,根本不可能,温兮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温兮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口渴肚饿,她蜷缩在一个角落,几乎是在等死。
该死的傅行舟,如果她真的死了,做鬼都不会放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两天,温兮乍然看见一点光,艰难地睁开一条缝,她听到两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哥哥,下面好像有人。”
“好像是个姐姐。”
……
温兮被两个小孩救起,他们带她回家,路上,两小孩怕她冷,把身上的衣服脱给她穿,温兮跟着他们来到一幢自建房。
家里只有一个大人,是他们的妈妈。
女人让她去洗个热水澡,再给她准备丰盛的早餐,温兮的渐渐回过魂,她很不好意思,钱包和手机被扔进去之前就不见了。
她有些难为情:“谢谢你,不过我身上没带什么钱,等我回去,我一定给你们。”
女人“嗐”了声:“姑娘,你这样是折我们的福了,我们救你不图你的钱,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温兮喝下一口鸡汤,吸吸鼻子,眼圈红红的。
温兮吃完饭,女人给她收拾了一张床,让她去睡一觉,温兮睡下,女人在外收拾东西,听到门铃声,她去开门。
“你是?”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高大伟岸,俊美矜贵,女人没见过这样的男人,疑惑地问了句:“你找人吗?”
傅行舟看到桌上脏污的衣服,朝衣服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找她。”
女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知道他找温兮,犹豫地看了眼楼上:“你进来吧,小姑娘还在睡觉,还请你等等。”
“打扰了。”
傅行舟进去,在沙发坐下,女人给他倒了杯水,他问起温兮的情况。
女人叹了口气:“小姑娘从地窖被救出来,饿得神志不清,双脚冰冷,路都走不稳,整个人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傅行舟捏着杯子的手一紧,他没什么表情,放下水杯,抽了张支票递给女人:“谢谢,一点心意。”
女人看到支票那么多个零,吓了一跳,说什么都不要,傅行舟说:“她是我的妻子,你救了我的妻子,我应该给你更多,这点不足一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说着,他又放下一张名片。
女人看着黑金名片,眼里复杂,绕是她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面前的男人非富即贵。
不管她接不接,傅行舟一律放桌上,起身往楼上走,打开房门,进去,动作放得很轻。
卧室不大,傅行舟只要走几步就到床,但傅行舟不知怎地,那几步怎么都迈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