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临时雇了个小弟,让他帮忙把她买的这些东西都搬回酒店。
于建得知温兮住在酒店,在温兮没回来之前就等在了酒店大堂,见温兮提着几十袋购物袋,微愣,震惊地指着这些东西:“温小姐,你不是来帮忙驱鬼的吗,怎么逛街去了?”
言外之意是在指责温兮,凰天现在都这样了,她还有心思逛街呢。
温兮叫人先把她的东西送上去,双手抱胸:“你不是还活着吗,除非你急着投胎。”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于建气得面色涨紫,又因接连几天失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温兮眼带怜悯,懒得跟他争辩,摆摆手走了。
于建不知道又中什么邪,扣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嘴唇激烈地翕动着:“你敢走,如果我真的死了,我也会拉你下去!”
满含威胁的一句话,但温兮不在怕的,她也不挣扎了,任他扣着自己的手:“是吗,于总,你有孩子吧,你有家吧,再不放开我,你孩子明天过后就会没爹。”
这话真把于建吓了一跳,手蓦地一松,温兮趁机挣脱,扭了扭手:“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温兮回头,看见VIp电梯内站着个男人,手按着开门键,睨着她,轻挑了挑眉。
她瞪了傅行舟一眼,朝他过去。
刚刚那一幕他显然都看见了,他看戏似的看得兴致勃勃,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温兮想给他一大嘴巴子。
电梯门关上,温兮冷着脸站在他后面,看着电梯门,当傅行舟不存在。
傅行舟抓过她的手,看到被扣住的地方红了一圈,似笑非笑:“还没多用力呢,怎么先红了。”
说着,他没有放手,指腹在柔润的手腕游移,覆茧的指腹同样磨红了一片。
注意到他的恶趣味,温兮心底奇怪地并没有反感,反而惹起一阵酥意,让人脸红心跳。
她用力甩开大手,试图掩饰要冲出胸膛的心跳声。
每到这时,温兮都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个人算计过自己,不可信。
傅行舟明目张胆地吃温兮的豆腐,扣住她的手腕,薄唇印上一吻,狭长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温兮。
温兮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脸刷地一下通红,舌头险些捋不直:“你…耍流氓!”
傅行舟风流一笑:“这就叫耍流氓了,我要是再做点什么,是不是还要报警。”
温兮心跳平复下来,往他下面一瞄:“我会让你废得更彻底。”
叮——
电梯到了,温兮怒瞪了他一眼,先出去了。
温兮逛了一天,囫囵地洗了个澡,上床蒙床就睡,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她感觉脖子一紧,紧接着一股窒息感传来,把她从睡梦中拽醒。
温兮倏然睁眼,眼珠倒映出白色女鬼的身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黑发遮住整张脸,双手像胶水般死死粘在她脖子上。
“死,给我死!”
“救…救……”
温兮双手掰着脖子上的手,喉咙窒涩得一句话都说不清,面色涨紫,她伸手努力努力摸向床头柜,那里有一台灯。
“你跟那于建一样,一样该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呃……”
温兮感觉胸腔里的呼吸越来越少,白眼直翻,正以为自己真要这么没了时,禁锢在脖子的双手倏然一松,紧接着一阵惨叫传来。
温兮的肩膀被掰过,来人紧张地拍拍她的脸:“温兮,说句话。”
温兮抚着脖子,剧烈咳嗽着,面色青白,好不容易缓过劲。
傅行舟抚她的背,见她恢复正常,才松开她,转而冷沉地看着地上的女鬼,见她要跑,
长腿一伸,皮鞋踩在她的白裙子上。
“范承,还想装多久?”
女鬼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僵,扯裙子的动作一顿,旋即,傅行舟伸手,将那一头假发撩开,甩到一边,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温兮震惊,不仅仅是因为那是个男人,还因为那张脸刻有沧桑的皱纹,横七竖八,像刀刻出来的一样。
他大笑起来,声音苍凉:“没想到我这么个小人物,傅先生既然记得我的名字。”
傅行舟像早知道了一切,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事是凰天管理层处理不周,我会亲自处理,处理到你满意为止。”
范承冷笑,眼里有阴狠:“嗬,我知道你在哄我,你回去就会忘记,倒不如以我的方式来处理!”
傅行舟说:“随你,不过我提醒你,要是损害了凰天的利益,我会让你终身在监狱待着。”
温兮在一旁听的迷糊,不知道范承这人身上有什么秘密。
范承原本嚣张的气焰一点一点被掐灭,最后,他好像认命般,整个人颓丧着:“好,我听你的。”
傅行舟叫来周明,让他把范承带出去。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傅行止按了服务铃,让服务员带医药箱上来。
温兮皮肤娇嫩,脖子被这么一掐,青紫的掐痕印在白皙的颈上,甚至有些还鼓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傅行舟递给她一杯温水,让她润润嗓子。
温兮感觉喉咙像刀刮过一样,将一整杯温水喝下去。傅行舟拿来一盒药膏,单膝跪在床上,替她擦药。
温兮复杂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你早就知道了他是谁。”
傅行舟挖了一勺药膏,抹到温兮脖子上,动作轻柔:“他是凰天的员工,一年前工厂点货时发现的货品少了,罪魁祸首是于建的弟弟,于建让他背锅。”
“因为这事,他没了工作,经济来源断了,他的妻子因为没钱治病自杀了。”
傅行舟用最平淡的话语说出最触目惊心的话。
傅行舟应该还有些没说完的,他不打算说,温兮也知道他没说的那些事才是真的把范承逼到绝路。
温兮问:“那你要怎么做?”
傅行舟抹地认真:“凰天最近几年确实成了有些人的私人物品。”
他合上药膏,语气不紧不慢,却让人胆寒:“这些年他们怎么吞的,就怎么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