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名流达贵穿梭其中,酌酒攀谈,现场乐队演奏者悠扬低缓的音乐,小提琴声延着大厅的梁柱绕在每个角落。
程雅乘电梯到二楼,找到包厢门,推门而入,看到那些个二代在包厢里醉生梦死。
她放下泡沫箱就走,苏琼雪拦住她:“来都来了,喝几杯呗。”
谁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名堂,程雅没理,绕过她要走,几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拦在她面前。
程雅只够他们咯吱窝高,一个胳膊有她两个头大,往那一站跟煞星似地,一拳能捶死两个她。
苏琼雪递来一杯酒,催促她喝:“喝了你就能离开。”
傻子都看出里面加了东西,好像他们也没想掩饰,那药片在酒里滋滋的化开。
程雅现在别无选择,她接过酒杯,仰脖干了,酒液辛辣,眼尾一下飞红。
“现在可以走了吧。”
苏琼雪点头,几个大汉让开,程雅趁此冲出去。
“抓住她,别把她玩死就行。”
程雅拼命往前跑,身体渐渐发软无力,面色潮红,身后几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她看到要合上的电梯,张口呼救:“等…等等我!”
电梯门闭合的速度没停,同时程雅看到了电梯里的人。
他穿黑色卫衣,胸口处由金丝绣成的logo透着奢贵的光泽,干净又英俊,最是简约不过的穿着,却被他流畅欣长的骨架衬得贵气非常。
眼睛深邃,漆黑,眉骨锋锐,不是闻帆是谁。
程雅心底还觉得他能有几分良心,看到她这样,能等等她,不用他救,让她进去就行。
谁知,闻帆当着她的面,按下闭门键,电梯门渐渐在程雅面前关上,闻瑨舟那张冰冷的脸也渐渐消失在温栀的视线。
程雅的心沉到谷底,她死命拍了几下电梯门,双腿越来越软,呼吸也变得急促。
该死的,她这个炮灰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就活该被弄死?
她还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妈妈还在等她,她怎么能死!
程雅咬破唇,才勉强遏制发软的身体,另一边的电梯开了,还没等她进去,迎面看到几个男人从走廊过来。
程雅撒腿就跑,几个男人猛地追上来,没几步追上程雅,她被扑倒在地,紧接着被拽进电梯。
电梯直往下,程雅被人粗鲁地塞进车里,黑色商务车从会所门口驶离,瞬间消失。
程雅被带到一处烂尾楼,她被蒙着眼,双脚被绑死,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腥臭的味道。
旁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快点儿,架好了没,让你架个摄像机怎么这么费劲,你还能做什么,蠢货!”
“大哥,快了快了,你别急啊,反正她在我们手里,跑不了。”
“你懂什么,大哥是等不及了,你看见这么标致的尤物,你忍得了?”
周围都是陌生而危险的男人气息,温栀像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兔子被他们围在中间,准备被刨肚剜心。
程雅意识清醒,身体却无力,身体多了好几只脏手,她全身血液倒流,拼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滚,不要碰我!”
她躺在地上拼力挣扎,耳边传来男人们变态污秽的笑声,她的双眼充血几近涨裂,手腕脚腕因为过度用力,被粗绳生生磨破出血,鲜血滴滴答答地淌下来。
“他妈的,给我老实点!”
话音刚落,烂尾楼突然剧烈摇晃了下,不远处的水泥地面腾地一声炸开,刺鼻的火药味扑鼻而来。
几人惊慌,他们意识到有人要把这里炸了。
他们放开程雅,去查看怎么一回事。
刚刚他们把脚腕的绳子割断了,程雅趁机往外走,她脸上蒙着黑布,分不清方向,只顾往前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一定要逃!
她咬了咬牙,刚要继续往下走,脖颈忽然被人从后面捏住了。
那人手掌遒劲宽大,将她脆弱的脖颈笼在手中,掌心冰凉,温栀一个激灵,恐惧再次席卷她。
“你要去哪?”
低沉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程雅身体抖得厉害,睫毛猛颤,这是…闻瑨舟的声音?
蒙在眼睛的黑布滑落,面前的一切让她呼吸一窒,一股寒意窜上背脊,下意识退后两步,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要不是闻帆拉住她,她再往前一步,就会从楼上摔下去,少说都要残废。
闻帆眼皮微垂,看到她的血肉模糊的手腕,眉一拧,大手往麻绳拨了下,解放了温栀的双手。
“走吧,待会警局的人会来。”
闻帆往回走了几步,见身后没动静,侧目,发现温栀晕倒在地,眸色微微一黯。
闻帆抱温栀回浅水湾,他住的地方,粗鲁地将她扔床上,没打算再理,但看她脸红得不像话,汗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晕染出一道暧昧的痕迹。
闻帆垂眸看着,眸底涌动着几分晦暗,却无多少怜悯。
他往浴缸里放满冷水,将温栀扔进去,压根不管她的死活。
闻帆刚往外走两步,腿上一重,温栀意识不清地抱着他右腿,柔嫩的脸蛋贴在腿上,双颊嫣红,眉眼漾开几分媚意。
“别走,我难受……”
闻帆脸色黑了几分,偏头,扣住温栀的手腕用力:“松开。”
程雅抱得更紧,还不知死活地在他腿上蹭了蹭。
闻帆下颌微绷,垂眼看她,几滴水珠在她饱满的额头上,颗颗细珠落满长睫。
她微仰着头,白皙的脖颈弧度迷人,水珠顺着脖颈滑下,蜿蜒晶莹。
衣服湿透,勾勒出窈窕婀娜的身材曲线。
闻帆半蹲下来,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这张脸,长得的确够漂亮,天生雪肤,眉眼清纯,红唇圆润饱满,肌肤柔腻,又纯又欲,看人时,妩媚妖娆,又像不谙世事的小鹿。
狭长的眸子噙着怨恨和痛楚,又有几分化不去的柔情,只一瞬间,消失得干净,被一层锐冷覆盖,哪有半点情意。
程雅做了个梦,梦里一道低沉而岑冷的嗓音围住了她。
“你逃不掉的,不论你逃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一股阴寒的恐惧从心底蔓开,程雅全身发冷,倏地被吓醒,她大口大口喘气,抓过旁边的水杯大口灌下,才勉强压下那莫名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