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关门声,让两人皆是一愣,傅行舟双手插兜,姿态一派闲适:“你打算看一晚上?”
那语气那话,是把厉绍北说成看门狗了。
厉绍北确实有这个打算,前提是傅行舟不在。
厉绍北脸色铁青,斜睨了他一眼,越过他离开,傅行舟深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大步离去。
厉绍北打开车门,坐进去,刚要关上,一只大手悄然把住车门,他抬眼,傅行舟站在车前,眼神逼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厉绍北心里不悦,但想到自己担不起惹他的下场,忍着不耐问他做什么。
傅行舟温和地笑笑:“兮兮是我的夫人,我不希望再有男人骚扰他,这次看在厉先生的面上,我不计较,要有下次,腿就别想要了。”
傅行舟上一次也是这么警告他,不过他并没有放过他,而是给他来了个狠的,害他被自家老子锁在家里,一个月不许出去。
现在他这么说,是已经在想怎么整他的招儿了,心底不由打紧,面上却混不吝:“她曾经也是我的妻子,她说想我,我不能不来。”
傅行舟笑了,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好,希望下次你还有胆量过来。”
傅行舟手一挥,车门关上,厉绍北差点夹到手,他惊怒地朝傅行舟看去,傅行舟已走远,心里狠狠将他骂了一通。
隔天,厉绍北带白晶晶去见厉家见父母,白晶晶特意挑了身端庄套装,在镜前打量,扭头问厉绍北:“绍北,你觉得我这身怎样,绍北?”
白晶晶叫了几声,厉绍北视线却看着手机,浓眉拧紧,眼神发散,分明在走神,直到白晶晶叫到第三声,他才含糊应了一句。
白晶晶在他旁边坐下:“最近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
厉绍北闭眼,揉了揉眼皮:“没事。”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温兮,自从温兮离开,温兮的影子无时无刻出现在他面前,就连在床上与白晶晶做爱,白晶晶的脸变成了温兮。
他试过很多方法想抹除关于温兮的痕迹,但都没有用,反而愈演愈烈。
白晶晶见他这样,也不好多问,催促他:“走吧,叔叔阿姨他们该等急了。”
来到厉家,两人挽着手进去,白晶晶很会说话,不过几句话把厉母哄得心花怒放,厉天北从二楼下来,白晶晶乖巧地问了声好。
厉天北对白晶晶很满意,满脸笑意:“人来就好,不用带这么多礼物,多累手。”
“只是一点心意,我巴不得把见到的所有好东西都买来给你们。”
厉天北招手让他们坐。
白晶晶依偎着厉绍北,两人如胶似漆,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厉母笑提:“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该定下来了,晶晶啊,婚礼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只要你能嫁到我们家,就是厉家最大的福气。”
“阿姨,您别这么说。”
厉母有心逗她:“还叫阿姨啊。”
白晶晶羞红了脸,小声换了称谓,逗得厉母哈哈大笑,只一旁的厉绍北没反应。
厉天北察觉到他的异样,蹙眉问他:“晶晶嫁给你你不高兴?还是说你要三妻四妾!”
一句话让厉绍北回过神,他安抚似地拍了拍白晶晶的手,对厉天北说:“晶晶还处在事业上升期,等事业稳定了,再结不迟。”
白晶晶白了脸,强笑道:“结婚对我的事业没什么影响的绍北,还是说,你不想跟我结?”
厉绍北被说中了心事,薄唇微抿,下颌紧绷,欺骗白晶晶,同样骗自己:“晶晶,我最想跟你一起的人是你,你是知道的,对你不利的事,哪怕是件小事,我也不想你受一点委屈。”
白晶晶听多了他的甜言蜜语,自然能分辨出哪句是真心的,哪句是假的,听到厉绍北这些话,心脏忍不住泛疼酸涩。
她不想退让,抓着厉绍北的手:“只要能早点嫁给你,我受点委屈算什么,而且,那也不算委屈。”
厉绍北几乎被逼到绝路,心底愈发抵触跟白晶晶结婚,手背青筋一条条鼓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厉天北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响起,他拿起看了眼,登时怒目圆睁:“混账!”
几人被他吓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他给了厉绍北一个耳光,不仅仅是厉绍北,厉母和白晶晶都懵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动手。
厉母先反应过来,捂着厉绍北被打的脸,心疼地大喊:“你干什么又打他,他做错了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说!“
厉天北手气得发抖,气愤,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指着厉绍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公司与中盛的合作又终止了,为了这次合作,厉氏付出了多少,如果失败,厉氏旗下的产业就等着收购的命!”
厉母闻言白了脸,但还是替厉绍北说话:“那这又关绍北什么事,不能每次公司出问题都赖到绍北身上。”
厉天北将手机扔给他们:“你自己看看!”
厉母接过手机,看到晚上两人出现在一幢住宅区,厉绍北坐在车里,傅行舟站在车外,两人的对话清晰地抖了出来,厉母整个人僵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
白晶晶趁机从她手里拿过手机,看得更仔细些,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她认出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温兮所住之地。
厉绍北去找温兮了,他忘不了温兮,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白晶晶凄然地笑了笑,眼角流下两行泪,她什么也不多说,拿起包就走,几人见状,忙叫住她,白晶晶已经冲了出去。
厉母推了厉绍北一把,让他去追,厉绍北犹豫了会儿,好似才回过神,追上去。
厉母复杂地看着厉绍北离去的身影,回看厉天北,欲言又止。
厉天北沉沉地叹了口气:“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另一边,白晶晶出了厉家,开车走了,厉绍北见状,没有深追,他觉得,白晶晶能自己冷静下来。
白晶晶一路开车到山顶,开门下车,倚着车身,将女士烟叼在嘴里,手笼着要点火,但点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她一气之下将打火机扔了出去,一点火星将她的裙摆灼出一个小洞,她失去理智般地大喊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