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茉面不改色,看了看宴丞霄。
语气平淡,眼底的冷漠却暴露了她的想法。
“是吗?”
她嘴角虽然挂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宴丞霄脸色愈发阴沉,眸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攸攸,你误会了。”
许攸攸扬了扬嘴角。
他既然这么喜欢演,那她肯定要好好配合啊!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向林茉茉。
“确实,茉茉姐,宴总和您的表妹只是办过婚礼的关系而已。”
林茉茉挑了挑眉,原来她的好妹妹背着她干了这么多蠢事。
还真是不要命了!
宴丞霄猛地灌了一大口咖啡,苦涩的味道遍布胸腔。
他蹙紧眉头,烦躁的解释道:
“攸攸,我和你解释过了,这都是误会。”
许攸攸眨着大眼睛,笑得很甜,也很疏离。
“我当然是相信宴总的,宴总没必要向我一个外人解释。”
宴丞霄一时间哑口无言,他不明白为什么许攸攸要刻意掩饰她的身份。
可他们的关系,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和林茉茉开口介绍。
毕竟,许攸攸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了。
他垂眸,视线扫过许攸攸纤细的指节。
她手上戒指的印记已经淡了下去,而他还带着那枚褪了色的订婚素戒。
他本以为他千里迢迢赶来港市,能打动许攸攸。
可现在看来,她对他的疏离和冷漠,一直在敲打着他。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攥紧了拳头,可他还不想放弃。
许攸攸见四人也没什么好聊的,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顺便和林茉茉加上了联系方式。
她以后可能不会再和宴丞霄打交道,但只要她还坚持画画,就免不了和林茉茉见面。
毕竟行业标杆,也不是吹出来的。
刚走出咖啡厅,宴丞霄就快步冲过来,扯住许攸攸的手臂。
“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
许攸攸扫了一眼被抓紧的手腕,挑眉看向宴丞霄身后,轻声道:
“你不怕你青梅竹马的老相好看到?”
宴丞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许攸攸抽回手。
沈聿川站在车旁,等着许攸攸,轻声道:
“保姆做了攸攸爱吃的,宴总应该不会喜欢,就不邀请宴总一起了。”
宴丞霄皱着眉,眼底尽是落寞。
他心一横,回手关上车门,吩咐司机:
“先送茉茉回酒店。”
林茉茉并没有多说什么,乖巧示意司机开车。
她看到了许攸攸的决心,知道她不会回头,她也就放心了。
宴丞霄来到港市的目的她也清楚了,既然他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而不是去找许攸攸,那她的赢面是极大的。
宴丞霄想要掩盖他和许攸攸的关系,就是最好的证明。
车子离开后,宴丞霄再次恳求,语气软了下来。
“攸攸,我们单独聊聊,好吗?”
许攸攸见宴丞霄都肯放林茉茉单独走,看来是不和他说的再清楚一点,他是不会死心了。
她回眸看向沈聿川。
“小川哥,你先回去吃饭吧,晚点我自己回去。”
这样亲昵的称呼和交谈,几乎让宴丞霄抓狂。
她叫沈聿川小川哥,叫他却是宴总?
他眼底的狠厉又多了几分。
沈聿川笑了笑,温柔回应道:
“有事情随时联系我。”
说完,就起身上车。
宴丞霄想要抱住许攸攸,被她拿着雨伞支开了。
“宴总,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宴丞霄僵硬的点了点头,他叫了辆车。
“攸攸,我带了份礼物给你。”
许攸攸跟着他回了他订的酒店,依旧是豪华张扬的总统套房。
而她在初到港市的时候,连一个小单间都租不起。
这些宴丞霄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只不过是想断了她所有的路,逼着她回去。
见他的把戏不起作用了,才跑来了港市。
却对她的近况不闻不问,只是想将她带回去,将她圈禁在他的一亩三分地罢了。
一进门,是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
许攸攸再熟悉不过。
这是她最喜欢用的味道。
宴丞霄竟然随身带来了。
她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宴总,什么礼物这么要紧,非要把我带到这儿才能拿出来?”
宴丞霄的心思被她看穿,原本乖巧笨拙,处处都要他保护的小丫头,如今却是这般机敏。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长大成熟的,他竟然都不知道。
他眼底浮现出心疼的神色,从箱子里拿出一幅画。
画框是上好的冰种血龙木,右下角还刻上了宴丞霄和她的名字。
许攸攸皱了皱眉,接过画框,轻轻抚摸。
上好的冰种血龙木可不常见,这售价都能在京市买套房了。
宴丞霄还真是肯下血本。
但里面的画可不是出自什么大师之手。
“这是你画的?”
粗糙的线条,简陋的画法,是没有学过绘画的人画的。
而且应该很仓促,线条交叠。
虽然样子看得出,画的是他们二人,却称不上什么好作品。
却看到了些许的真诚。
这是她在宴丞霄身边十年,屈指可数他亲手做的礼物。
却是在他们即将离婚前。
宴丞霄笑着点了点头,将许攸攸抵在门上,轻轻抱住她。
“攸攸,我们和好吧,我身边绝不会再出现其他的女人。”
“宴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许攸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底满是讥讽,指尖划过玻璃表面,欣赏着他笨拙的画。
“林茉茉也一样吗?”
她明显感觉到,宴丞霄身子僵了僵,抱着他的手抽离了些。
她仰头看向宴丞霄,眼底带着探究的神色。
“你也会和她保持距离,告诉她我们的关系吗?”
她不可否认,宴丞霄身上的气息再次熟悉的裹挟而来时,她心软了。
却还是想摆出无数条理由劝退宴丞霄,她知道自己狠不下心,也清楚宴丞霄的本性。
他眼里只有利益,而她却始终不明白,她对于宴丞霄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
她安静的等待着宴丞霄的回答。
宴丞霄苦涩的扯着嘴角,将许攸攸重新抱进怀里。
他抱得很紧,相框的一角硌在了许攸攸的手臂上。
她挣脱不开,被硌的生疼。
头顶传来的话语,彻底让她的心再次凉了下来。
“攸攸,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