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太师长寿,今年有七十了吧?
如此高龄还要为子孙奔波,自然也怪不得旁人,若是一开始就把周永昌教好,严格管教,周永昌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下场。
次日,上京城鼓声响起。
前太师为了给儿子伸冤,敲响登闻鼓。
燕无赦在户部忙了一日,第二日再次去了颜其辛家。
上次走的时候,说要给两个小妇人带补品,这次带了一些,更多的是女子喜欢的布料首饰。
倘若她们现在没有身孕,补品肯定是要多带一些的,有了身孕,就不一样了。依照她现在跟颜其辛的关系,他怕是还担心,补品里面有毒呢。
“公主!”两个小妇人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燕无赦:“无需多礼,你们去跟他们说东西卸哪里吧。”
两人知道他们肯定有话要说,听话的离开。
不得不说,昨日一席话,把颜其辛给说的意动了。
但是,他心中仍有顾虑。
他也注意到,今日曲连逢没来。
燕无赦:“本宫用八年得出了一个结果,之后只想用最短的时间,来纠正错误。”
颜其辛不语。
“上京城的水已经浑浊了,先生再留在上京,恐成为棋子。”
“本宫每日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昨日的鼓声,先生可听见了?作何感想?”
“两个小妇人虽然并未见过本宫,可她们却因为本宫被卷了进来,如今又身怀六甲,先生要早作打算。”
颜其辛:“若是你不找来这里,这里也不会被发现。”
燕无赦:“错,有大才的人,永远都不会被人忘记。现在诸皇子回京,三皇子当然也回来了。俨知,他不会想起你?”
颜其辛心中冷笑,不会。
若是三皇子会想起他,早就来寻他了。
“你说,陶西章去了黄河?”
燕无赦本以为要三顾茅庐,没想到现在就松动了。
“对,”
“我也要去黄河。”
燕无赦:“原计划是派先生去江南的,现在两位夫人都不方便,还是去黄河要稳妥一些。”
颜其辛睁大眼睛,江南?
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江南,难道说?
“先生所料不错,本宫早晚会动江南,只是现在身边人才凋零。”
颜其辛眼睛动了两下,就当听不懂。
“先生在教三皇子之前,就已经桃李满天下,可有举荐之人?”
颜其辛心态不一样了,看事情看人也不一样了。
现在他眼燕无赦,简直就像是个强盗无赖。
燕无赦:“暂时想不起来没有关系,稍后先生若是想起来,尽管给本宫写信。”
他这还没有出上京呢,她就想到以后了。
“你就不怕我后悔?”
燕无赦笑问:“先生会吗?”
颜其辛哼了一声。
当天下午,颜其辛就到户部领了官服跟牌子,不到晚上,该知道消息的人,都知道了。
“燕无赦这是要干嘛?”
“她跟她有仇的都安排进户部了,她是嫌死的不快吗?”
“她难不成是闲的无聊,想凑一桌麻将?”
“此举实在是愚蠢,她再极力表现的礼贤下士,谦和近人,也抹灭不了中间的仇恨。”
“她此举绝对是为了名声,为了做给诸皇子们看,难道是想化干戈为玉帛?”
“我看是炫耀,炫耀她比诸皇子厉害,他们招揽不了的人,她招揽来了。”
猜测纷纭,隐隐有盖过周永昌之死的势头。
然而,备受瞩目的颜其辛,高调了没两日,就被燕无赦发配到黄河统计疫病死亡人数去了。
不少人心中敲定了答案,还是有仇,还是恨不能弄死做对的人。
颜其辛出发没有多久,上京十几路人马悄悄的出了皇城,直奔黄河。
前帝师周文成状告主办官林青峰办差不利,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想让帝王更换主办官。
周文成虽然在朝堂已经没有势力,却是先帝的老师,先帝在的时候,尊师重道,对周文成尊敬有加,每个节日不忘给其送些礼品。
可惜,周文成后继无人,子孙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还是先帝看不过去,把他最小的儿子招为驸马,算是保留了一丝荣耀的种子。
现在周永昌死了,三个孩子尚小,能不能立住都不好说。
周家跟皇族的最后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周文成能不恼不恨吗?
燕无恙不能让老臣觉得人走茶凉,压力自然就给到了林青峰。
“朕限你五日之内,查明周驸马死亡的真相,否则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林青峰不得不再次把已经勘验过无数次的现场,再次检验。
花街柳巷生怕被牵扯上,生意都不敢做,一个个没有进账,开始想别的法子。
比如,上街拉人。
“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呀!”
韩迁冷冷的看着要蹭上来人:“本驸马是镇国长公主的驸马,一刀砍死四皇子的那个。”
花娘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大变,转头就跑,就跟后面有恶狗追一样。
“你也太不识风趣了一些。”带着笑意的嗓音,从轿子里传出。
韩迁:“臣每日里看书看得头大,没有一脚踹上去,已经是怕误伤到旁人了。”
意思是,若旁边没人,他就踹上去了呗?
轿子里,燕无赦嘴角上扬。
今日是韩荆山的寿辰,燕无赦早早的命人准备了前朝名画,韩迁本不想准备,一件礼物代表他们夫妻二人足矣。
被燕无赦训斥了一顿,老老实实的买了个花瓶。
“听说今日韩纤婷也请旨出宫为你父亲贺寿了?”
韩迁:“她要是弄幺蛾子,不用惯着她。”
这个小妹已经让他失望很多次了。
燕无赦:“本宫只会惯着自己的孩子,不会惯着旁人。”
韩迁笑道:“那臣就做个严父,他们要是不老实,臣就把他们吊起来抽。”
燕无赦本是被勾上火气的,想了想又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下不了手。”
韩迁凑过去道:“臣只会心疼殿下一人,就算是孩子,也抢夺不了殿下在臣心中的地位。”
一只手伸出轿子,直奔韩迁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