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夏冬青几乎是踩着自行车冲过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车铃被他按得叮当作响,惊飞了巷口槐树上的几只麻雀。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手机攥在手里,屏幕上 “赵吏” 的号码已经拨了第七遍,听筒里始终是那道冰冷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车轮在一扇挂着 “洛氏私房菜” 木牌的院门前急刹,夏冬青跳下车,连自行车都没来得及锁,就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院门。院内种着几株桂树,细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空气里满是清甜的香气。洛尘正坐在石桌旁煮茶,白瓷茶壶冒着袅袅热气,他穿着月白色棉麻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拿着一把竹制茶则,动作慢得像在享受时光。
“洛尘!出事了!” 夏冬青冲进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贴在皮肤上,“我找不到赵吏,他肯定又在冥界摸鱼!这次的事我搞不定,你必须帮我!”
洛尘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了然 —— 夏冬青很少这么慌张,除非是遇到了人命关天的事。他把茶则放在石桌上,倒了杯温热的桂花茶推过去:“先别急,喝口茶喘口气,慢慢说。”
夏冬青却没心思喝茶,他攥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是丁小雨,那个微博账号叫‘悬剑’的记者!上午我在地铁上看见她了,她肩头绕着一团黑气,里面还有刀刃的影子 —— 是死劫!刚才我路过她家门口,看见两个穿黑夹克的人盯着她,眼神不对劲,跟之前见过的杀人犯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声音更急了:“她被人跟踪,账号还被人肉了,工作都丢了!那些人是冲她手里的证据来的,赵吏联系不上,我能看见阴物,可我没本事破死劫,再晚一步,她就没命了!”
洛尘指尖轻轻碰了碰茶杯,杯沿泛起一圈淡不可察的光晕。他早就察觉到城区有股浓郁的死劫气,只是没料到会和夏冬青认识的人有关。脑海里立刻响起系统的机械音:【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 —— 悬剑之危(原剧情:丁小雨被杀害,证据被毁),可触发签到任务:协助保护丁小雨存活,揭露犯罪者(张主任)罪行。任务完成后,可在 “命运转折点”(原丁小雨遇害处)签到,奖励随机超前科技物品 \/ 技术。】
他抬眼看向夏冬青,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让人心安的笃定:“她现在在哪?我们去找她。”
“我猜她会去之前常去的那个巷口 —— 她之前跟我说过,那里人少,方便藏证据。” 夏冬青立刻说道,他知道洛尘的本事,只要洛尘肯帮忙,丁小雨就有救。之前他遇到过几次棘手的事,都是洛尘出手解决的,比如上次帮被怨灵缠上的小女孩解脱,还有帮枉死的歌手完成遗愿 —— 洛尘总说自己只是个 “路过的”,可夏冬青清楚,这位朋友的能力,比赵吏还要厉害。
两人快步走出院门,夏冬青推着自行车,却被洛尘拉住:“不用骑车,走快点。” 他话音刚落,夏冬青就觉得脚下的速度莫名快了起来,明明是步行,却比骑车还要稳还要快,路边的店铺和行人飞速后退,风刮得他耳边嗡嗡响,却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 这是洛尘用术法在帮他,之前两人一起去郊区找过迷路的老人,洛尘也是这么做的。
傍晚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夏冬青的裤腿上。两人循着夏冬青记忆里的路线,拐过一个挂满破旧广告牌的街角,就听见前方小巷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是条僻静的死胡同,两侧的围墙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墙根堆着几个溢满的垃圾桶,馊臭味顺着风飘过来。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堵在巷口,为首的人手里攥着根手腕粗的实心钢管,钢管在他掌心转了个圈,发出 “呼呼” 的风声。
“是她!” 夏冬青低呼一声,巷内蜷缩在垃圾桶旁的女人,正是丁小雨。
丁小雨的帆布包扔在一旁,拉链被扯得变形,她怀里紧紧抱着个银色的录音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笔身。她的头发有些乱,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贴在皮肤上,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却还是咬着牙,眼神里透着不肯屈服的倔强:“你们别过来!我已经把证据备份了,要是我出事,备份会自动发给媒体!”
“备份?”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露出一口黄牙,“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们玩这套?把录音笔交出来,老子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不然……” 他挥了挥钢管,钢管顶端蹭过墙面,划出一道刺耳的火花,“让你断手断脚地躺在这,等明天清洁工来收尸!”
夏冬青刚想冲过去,胳膊却被洛尘轻轻按住。“别急,我来。” 洛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下一秒,洛尘已经踏出两步 —— 明明动作看起来很慢,却像是瞬间跨越了几米的距离,精准地拦在了钢管前。
“咔!”
清脆的断裂声在巷子里响起,像是冰柱砸在石头上。为首的黑衣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低头看着手里只剩半截的钢管,断口平整得像被激光切割过,连一点毛刺都没有。另外两个黑衣人也愣住了,手里的弹簧刀刚拔出来一半,就僵在原地。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洛尘的身影已经在三人之间闪过。夏冬青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听见 “扑通”“扑通” 的闷响 —— 三个黑衣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手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到背后,胳膊肘死死抵着地面,疼得他们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痛哼,却连动都动不了。为首的男人想抬头,后脑勺却像是被重物压住,脸直接贴在了满是油污的地面上,鼻子里立刻涌出热流。
“你…… 你是什么人?” 为首的男人声音发颤,混着鼻血的腥气,“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张主任…… 我们是张主任的人!你敢动我们,他不会放过你的!”
洛尘没理会他的威胁,迈步走到丁小雨面前,缓缓蹲下身。他的动作很轻,没有丝毫压迫感,连声音都放得更温和了些:“录音笔里,是张主任和黑势力勾结的证据?包括上个月拆迁案里的贿赂款,还有上周毒品交易的录音?”
丁小雨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警惕和震惊,她下意识把录音笔往怀里又塞了塞:“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
“我是夏冬青的朋友,洛尘。” 洛尘指了指站在巷口的夏冬青,语气平静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冬青担心你的安危就找我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