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千年功德铸金仙,古封印破忆归位
江南水乡的梅雨,已连绵了整月。洛尘撑着一把竹骨油纸伞,站在秦淮河畔的画舫船头,目光落在水下那团翻涌的黑浊之气上 —— 这是他三千年游历中遇到的第一百七十三只天魔余孽,自称 “噬魂水魅”,专以渡河人的生魂为食,已在这河道里盘踞了百年。
“阁下若再藏匿不出,这秦淮河的水,今日便要换个颜色。” 洛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雨幕的威压。油纸伞边缘滴落的水珠,在触及水面时突然化作冰晶,沿着黑浊之气的边缘冻结,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冰笼。
水下传来尖锐的嘶鸣,黑浊之气猛地炸开,化作一道披散长发的虚影,指甲泛着青黑的毒光,朝着洛尘扑来:“不过是个游方修士,也敢管本魅的事!三千年了,西王母娘娘的噬魂兽潮即将再来,你们这些凡人,早晚都是兽食!”
洛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三千年间,他从黄河流域走到江南水乡,从塞北大漠走到岭南烟瘴,听到过无数次 “西王母”“噬魂兽潮” 的字眼,每一次都让他心口莫名发紧 —— 仿佛有段被遗忘的过往,正被这些名字反复叩击。
他抬手收了油纸伞,指尖凝聚起淡金色的灵力。三千年降妖除魔积攒的功德,已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光晕,寻常妖邪根本不敢靠近。面对水魅的扑击,他甚至未曾动用武器,只凭掌心的功德之力轻轻一按,水魅的虚影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颗暗绿色的魔核,被冰晶包裹着浮在水面。
“叮!检测到签到点‘人间功德汇聚地?秦淮河畔’(三千年降妖除魔核心节点),是否进行终极签到?”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洛尘微微一怔。三千年了,自从古神封忆后,系统签到变得极少触发,唯有在他斩杀重大天魔余孽、积攒足够功德时才会出现。他抬头望向天际,梅雨云层中隐约有金光流转,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签到。” 洛尘在心中默念,掌心的功德光晕骤然暴涨,连秦淮河的水面都泛起了金色的涟漪。
“叮!终极签到成功!获得奖励:”
“1. 鸿蒙功德袍(极品灵宝):蕴含三千年功德之力,可自动抵挡仙阶以下攻击,对天魔类生物伤害增幅 100%;”
“2. 记忆回溯晶核 x1:蕴含古神封印的破解之力,可逐步唤醒被封禁的记忆;”
“3. 修为突破:人仙巅峰→金仙初期(稳固),解锁金仙法则‘功德护体’(以功德之力驱动法则,免疫部分天道攻击);”
“4. 隐藏奖励:‘三界因果镜’(残片)x1:可映照与自身相关的关键因果,定位灵魂气息。”
随着奖励到账,洛尘体内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三千年日积月累的修为,从人仙初期到巅峰的沉淀,此刻尽数爆发 —— 周身的功德光晕化作实质的金色铠甲,秦淮河的水汽被灵力蒸腾成云雾,云层中降下金色的霞光,落在他的肩头,这是金仙突破时特有的 “天道赐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 “功德法则” 的感悟达到了新的境界:指尖划过空气,就能凝聚出蕴含功德的符文;目光所及之处,隐藏的妖邪无所遁形;甚至连远处昆仑方向传来的威压,他都能从容应对 —— 那是西王母的气息,如今的他,已能与这位昆仑之主平起平坐。
洛尘握紧掌心的记忆回溯晶核。晶核泛着柔和的蓝光,刚一接触他的指尖,就化作一道暖流涌入眉心。额间那道被古神封印的淡金色纹路,突然开始剧烈闪烁,像是有无数把钥匙在撬动锁芯。
“唔 ——” 洛尘闷哼一声,扶住画舫的栏杆,脑海中突然闪过碎片化的画面:
在那高耸入云的不周山巅,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他与嫦娥并肩而立,共同种下了一株混沌青莲。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仿佛为这一幕增添了一丝神秘而浪漫的氛围。
而在泰山府君殿内,气氛却异常紧张。他手持鸿蒙世界种,与十殿阎罗对峙着,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然而,在他的身后,嫦娥却站得笔直,神色坚定,毫无畏惧之意。
幽冥裂缝旁,蚩尤的头颅被古神狠狠地打入了裂缝之中,瞬间消失不见。而阿茶的哭喊则被冥界的屏障所隔绝,无法传递出去,只能在空气中回荡,令人心碎。
最后,在昆仑瑶池外,嫦娥被捆仙索紧紧束缚着,无法动弹。她回头望着他,泪水模糊了双眼,口中喃喃道:“记得找我……”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不舍,仿佛这一别便是永别。
这些画面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识海,封忆咒的屏障在记忆回溯晶核与功德之力的双重冲击下,开始寸寸碎裂。更多的细节浮现:他与嫦娥在昆仑墟结为道侣的仪式,蚩尤部落的原人用青铜鼎为他们庆贺;他传授原人耕种之术时,嫦娥在一旁笑着播撒灵种;他在泰山地府签下 “亡魂分类管理” 草案时,嫦娥悄悄为他披上御寒的披风……
“嫦娥…… 蚩尤…… 阿茶……” 洛尘喃喃自语,眼眶瞬间红了。三千年的游历,他以为自己只是在漫无目的地寻找一个名字,却不知这份寻找的背后,是刻入灵魂的承诺与愧疚。他终于明白,为何听到 “西王母”“昆仑” 时会心口发紧,为何看到原人后裔时会莫名亲近 —— 那是被封印的记忆,在提醒他未完成的使命。
晶核的蓝光渐渐黯淡,古神的封印彻底消散。洛尘的识海如同被春雨滋润的土地,所有被封禁的记忆尽数归位:从他初入灵魂摆渡世界,到封印幽冥裂缝,从觉醒鸿蒙之力,到与嫦娥结为道侣,从蚩尤血脉觉醒,到古神联手西王母的背叛…… 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如昨,每一段情感都刻骨铭心。
“古神……西王母……”洛尘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而又充满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双眸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虚空,似乎那里隐藏着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身的金仙法则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开始疯狂运转。这股力量强大到足以毁天灭地,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股力量的压迫而变得凝重起来。
而在他脚下的秦淮河,也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一般,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了三尺高的巨浪。浪涛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岸边扑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洛尘站在这惊涛骇浪之中,却稳如泰山,他的身影在巨浪的衬托下显得越发高大威猛。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天地间回荡:“你们欠我的,欠嫦娥的,欠蚩尤部落和冥界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这句话如同誓言一般,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决绝。它在秦淮河上久久回荡,仿佛要将这股仇恨传递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抬手祭出三界因果镜残片。残片在空中展开,映照出两道模糊的灵魂气息:一道在人间轮回中流转,带着淡淡的月华之力 —— 正是嫦娥;另一道在冥界深处,被黑色的锁链缠绕,散发着不甘的气息 —— 是阿茶。
“嫦娥还在轮回…… 阿茶还被囚禁……” 洛尘握紧残片,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三千年的功德积累,金仙级别的修为,恢复的记忆与因果镜的指引,让他终于有了对抗昆仑与古神的资本。
画舫的船家早已吓得跪在舱内,口中念念有词:“仙君饶命…… 仙君饶命……” 他刚才看到洛尘周身金光流转,云层降下霞光,只当是神仙显灵。
洛尘收敛周身的威压,看向船家,语气缓和了几分:“起来吧。此地的水魅已除,往后秦淮河不会再有妖邪作祟。”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刻有 “镇煞” 符文的铜钱,递给船家,“将这个挂在船头,可保画舫平安。”
船家接过铜钱,如获至宝,连连磕头道谢。洛尘则纵身跃起,脚下凝聚出一道金色的云阶 —— 这是金仙才能掌握的 “踏云术”,比寻常修士的御空术快了数倍。他朝着昆仑的方向望去,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三千年的游历结束了,新的征程即将开始。他要先找到轮回中的嫦娥,唤醒她的记忆;再破开冥界的屏障,救出被囚禁的阿茶和残余原人;最后,他要带着人间的功德、冥界的力量,向昆仑的西王母、向高高在上的古神,发起一场迟到了三千年的复仇。
云层中的金光渐渐散去,秦淮河的梅雨依旧淅淅沥沥,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压抑。船家看着洛尘踏云而去的背影,将那枚铜钱小心翼翼地挂在船头,口中喃喃道:“洛仙君…… 原来这三千年间,一直是您在守护人间啊……”
而此刻的洛尘,正站在云端,掌心的三界因果镜残片不断闪烁。他能清晰地感应到,嫦娥的灵魂此刻正转世在临安城的一个书香门第,而冥界深处,阿茶的气息虽然微弱,却依旧顽强 —— 他们都在等他,等他来打破这三千年的枷锁,等他来重建一个没有压迫、没有背叛的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