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忱桉。”
那边一开口,就听出是谁,忱桉眉梢微动,就要挂断。
苏淮之察觉,赶忙开口,“先别挂,我有正事。”
忱桉捏着手机,把免提打开,就放到一边,\b没说话。
苏淮之给前段时间带来的伤害道歉,忱桉表情都没动,猎人的眼泪。
他还打算絮絮叨叨,忱桉直接打断:“没事我就挂了。”
苏淮之顿了顿,转移回话题,“你要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见面交易吧。”
“公司现在已经不能闹出丑闻了。”他的嗓音低低,好似一夜之间颓丧无比,沧桑疲惫从嗓音里透出。
“行,地址发你手机。”
对他的卖惨视而不见。
今天的苏淮之有些奇怪,挂了电话,忱桉摸着下巴思索。
好像更冷静,也没有对她和谢流韫的事表现歇斯底里。
但,好歹和苏淮之认识五年,是什么样的性格一清二楚,骄傲被碾在脚下,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内心绝对不是表现的这么平静。
忱桉把地址直接放到公证处。
既然说给钱,那就不留下把柄。
苏淮之也如约而来,看见跟在忱桉身边寸步不离的时桐,他眼眸深了深,而后面色如常的走过来。
脸上挂着很平静有礼的浅淡笑意,像是当前面发生的事没有过。
“抱歉,公司临时有事,来晚了。”
他面色如常的看了眼面前的公证处,“那我们进去,做公证吧。”
时桐悄悄哇塞,这个苏少变脸变得真快。
时桐自然伸手,让苏淮之走前面。
等做完公证出来,一个亿就入了忱桉的账户。
给她爸妈的精神损失费!
苏淮之面色不变,一点也没有失去一个亿的心痛,拿到备份的照片后,递给身后的林助理。
忱桉笑了笑:“挺放心的啊。”
苏淮之:“我知道你,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他这句话意有所指,也指忱桉曾经五年,不管什么时候,都风雨无阻的来到他身边。
他试图让忱桉想起,曾经他们也是有美好的日子的。
就像星海苑那因爱而存在的地灯。
被忱桉知道他的想法,指定要嗤笑一声。
哪里来的爱。
可除了那像给予宠物一样奖励的地灯,苏淮之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时桐上前一步:“苏少,今天就多谢了。”
他微笑,挡在苏淮之和忱桉中间,他的态度就代表了谢流韫的态度。
苏淮之眼眸一暗。
侧过时桐,问向忱桉:“你这几年给我做的饭,都是......”
他甚至说不出那几个字。
化学元素周期表。
忱桉诧异了一下,竟然知道了,看着苏淮之执着知道真相的视线,摊了摊手,“那怎么办?我也不会做饭。”
不会做饭??
苏淮之立刻想拉过忱桉的手,找出她手上为了他劳动过的痕迹。
可惜,掌心白皙泛着健康的红润,薄茧早已在昂贵的修复中,痕迹已经消失了。
时桐脸黑了,当着他的面还敢动手动脚。
他钳住苏淮之的手腕,眼眸冰冷,冷笑道:“苏少,自重。”
嘴上客气,手上力道不减,苏淮之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脸色立刻就变了。
“谢流韫身边的狗。”
时桐面色不变,眼神轻蔑。
意思是,你当狗都不配。
时桐一个用力松开,苏淮之踉跄了两步。
知道有时桐时刻保护,他站在原地,继续不死心的问向忱桉,“五年,感情不会是假的!忱桉,是不是谢流韫逼迫你?”
“你一开始,不也拿我当程越苏离开后解闷的玩意吗?”
忱桉直言道:“这种情况下我要还和你处出感情,我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苏淮之脸色苍白,一颗心钝痛不已。
他张了张嘴,想否认,不是玩意儿。
但又想起,在宴会上因为和谢流韫的对抗,说了一些混账贬低的话。
无尽的悔意也跟着弥漫上来,密密麻麻的钝痛感敲击着脆弱的心脏。
忱桉按下时桐,后者又想一脚踹过去,把他们主母当什么糟蹋!还敢嚣张,他就是欠抽!
“那谢流韫呢?!”苏淮之眼睛红了。
“谢家门庭高贵,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平民女人的,你身后没有家世,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你在他身边,和我身边又有什么区别?!”
忱桉拧了拧眉,一脚踹上他的膝盖骨,剧痛来袭,跪在地上。
“闭嘴吧你,嘴真脏。”
“时桐。”
“好嘞。”时桐兴奋的搓搓手,早看他不爽了。
别累着主母。
时桐特意把苏淮之拖到没有监控的地方,就是一顿痛揍。
苏淮之痛的抱头,却觉得熟悉,他尖声,“是你?”
诶嘿!
时桐勾唇,又是一个拳头落下。
认出来了呀!
拳头雨落下的间隙,苏淮之呵笑,“原来如此!谢流韫并没有那么大度!如果让忱桉知道,谢流韫私下打断我的手!你看他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时桐顿了顿,没招了。
苏淮之脑子没问题吧?
刚才主母都亲自动手了,还相信主母对他情根深种。
不er,已经鼻青脸肿的苏淮之,那张还算能看的脸现在都没有,有什么能跟他们老板比的啊??
啥也不是。
苏省看见时桐,没什么惊讶的询问:“什么地方?”
时桐把街道信息说了,打人打爽了,还得苏省来扫尾,把监控信息抹掉。
“以后少白天去。”苏省皱了皱眉,弄的他们好像黑社会。
谢流韫看了眼跟在忱桉身后的时桐,时桐后背一凉,没继续跟进去。
没有碍事的人了,谢流韫立刻就蹭到忱桉身边去,不高兴的在她身上闻来闻去,忱桉好笑的推开他的脑袋,“你干什么?”
谢流韫又低下头,忱桉一头雾水。
男人直接将忱桉抱起,去换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给她揉脚。
忱桉觉得痒,不自在的动了动。
“时桐在身边,你还踢他。”谢流韫小声嘟囔着,目光专注的在手上的动作。
忱桉觉得好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放松的把脚放在谢流韫的的大腿上,那双每天签上亿合同的手,此时落下的触感柔和轻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