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是秦王的舅舅,侍卫们见到来人是他,立刻去禀报了秦王。
“他在京城失踪了,可有什么线索?”秦王听到他们说的事,也觉得疑惑,敢在京城弄这一出的人,要么是位高权重,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蠢笨无知,敢绑架一个朝廷认可的举人。
“你们且放心,我这就进宫去求见父皇,你们等我消息。”秦王很快就答应了,齐氏见秦王这般爽快,也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秦王去宫里却遇到了问题,皇上今日和六部尚书议事许久,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公公,还请您告诉跟父皇说一声,我确实有急事想见父皇。”
“奴才知道您着急,可是皇上刚刚召见了肖才人,这会儿谁也不见。”
“还请公公一会儿帮忙通传,有什么事我来担着。”秦王拿出了几张银票,公公只得答应一会儿再去试试,不过现在不行。
公公在门外等着,直到听到了要热水的话,才敢小心翼翼地进了殿内。
“皇上,四皇子进宫,想要求见。”
“这么晚了,他是有什么急事,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肖才人离开后,皇上这才召见四皇子。
“老四,你怎么来了?”
“父皇,今日一个举人在京城无故失踪了,他之前在合州时,曾经救过儿臣的性命,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儿臣想向父皇求个恩典,连夜查找他的下落,几个城门都问过了,都没有见到他出城,他的家人求到儿臣的头上,儿臣这才来求见父皇。”
秦王见父皇脸上有怒容,赶紧解释了缘由,听到失踪的人是当初在合州救过他们性命的那个姓陆的书生,皇上记得老四曾经提及过此人,光天化日失踪,这确实不寻常。
“那你就让京兆尹的人连夜查,务必要把人找到,既是你的恩人,那也是皇室的恩人,不能怠慢了。”皇上这话出口,秦王有了皇上的口谕,事情就好办多了。
秦王带着好消息回来,齐氏和陆语迟也把心放下了一半。
京兆尹的人得了皇上的口谕,也开始行动起来。
崔殊临也加入进来,众人合力,终于在那老头住的后院发现了一条地道,不过他们穿过地道,却又走到另外一处住所。
这处住所是一个荒废的院子,十几年前就有闹鬼的传闻,后来渐渐地没人敢住,而他们找到这里时,阿魏却闻不到什么味道,而且这里也没有住人的痕迹,想要继续寻找地道,也没有找到。
“我们先回去,仔细想想还有什么线索漏掉了,你们来京城得罪了什么人,有没有人想要把他抓走。”崔殊临见这么找,也没有其他线索了,继续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
“好,我们先回去。”齐思远也这么想的,就在这时,齐氏让人送来了消息。
“小姐,有人送来了大少爷的消息,夫人说你们快回去看看。”
他们回来后,齐氏这才说道:“下人们感觉到门上有声音,打开门一看,只见一支箭矢插在门上,上面还有一封信。”
齐氏将信递给他们,只见上面写着:“若要陆津亭平安回来,就不要轻举妄动,三日后,自会将人送回。”
“这信纸的材质应该是特供的,而且上面的墨迹应该是瑞墨,黝黑发亮,墨汁泛紫光,气味芬芳,宜书宜画,是京城女子最喜爱的墨锭之一。
这种墨在京城只有一家店铺才有卖,而且他们售卖的渠道都会登记造册,我这就去查,看看近期有哪些人买了这种墨锭。”
崔殊临仔细看了这信纸,又检查了上面的墨汁后这才说着。
“我们家才来京城几个月,要说结仇,可能只有我的三哥和大姐家有可能,还有另一个,我想应该不算结仇,不过。”
齐氏这话说得欲言又止,她心里猜到了那个人,但是又不敢直说。
“陆夫人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顺嘉郡主?”崔殊临早就将他们家的情况了解清楚,那日宴会,顺嘉郡主和陆夫人提起儿女亲事,是他让母亲打断的,顺嘉郡主做的那些事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他知道一些,那日还提醒了陆姑娘。
“对,我想该不会是亭哥儿定亲的消息传出去,惹恼了郡主?”
“我看郡主应该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不过另一个人就不一样了,我会让人暗中去查,这件事你们别插手,若是她做的,想来陆兄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可能会受些皮肉之苦。
你们别出去了,我担心她们还有其他手段,若是伤到你们,那就更加复杂,我会带着人去找,你们安心等着。”
“多谢崔公子,等找到了亭哥儿,我们再亲自上门道谢。”
崔二公子和他们并没有什么情分,但是他却因为送了两次礼便这般尽心尽力,齐氏和陆语迟都心存感激,如今不是道谢的时候,等找到大哥再说。
崔殊临和齐思煜去找人,齐思远担心那人还有其他手段,于是决定今晚留下来陪着她们,三人这会儿也睡不着,索性坐在一起说说话。
“那个县主暗地里有些手段,不过她们表面装得很好,就连我们也是去年才知道一些情况,她不仅伤害一些猫狗,还教训过府里的奴仆,不过因为郡主有钱有势,那些下人并不敢声张。
我听说她那人颇为霸道,她这次定是怀恨在心,这才对表弟下手,不过姑母放心,只要他还有命在,我们一定会找到他。”
“思远,这次多亏了你们,我只希望他平安归来。”
“我就怕那县主使什么手段,这封信只是诓骗我们一时,她已经发现我们找了人,若是将人转移出去,没有证据,我们也无法做什么。”
陆语迟担心的是那封信的迷惑性,她深恨自己此时还没有能力,在面对这些权贵时除了一些常规的办法外,其余的都束手无策。
她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仅仅只是没结亲,那些人都能这般戏耍人,若是真正面临要人命的,她岂不是只能坐下等死?
“姑母,表妹放心,殊临虽然比我年轻,但是在找人这方面他很有一手,而且顺嘉郡主都要忌惮他三分,若是他去找人,比我们更加容易。”
齐思远的话让两人暂时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这一晚,两人都没睡着,睁着眼睛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