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礼和陈忠厚刹那间脸色苍白!
聂东山再次加码:“真没想到刘一枪竟然如此毫无人性!”
“你们两个放心,我马上回去,非杀了刘一枪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可!”
杨学礼和陈忠厚相互瞧了瞧,异口同声地答道:“不用婆婆妈妈的,你直接杀了我们吧。”
聂东山上下打量着他们:“蝼蚁尚且念生,为人岂不惜命。”
“你们两个看上去又不傻,咋能开口闭口就是求死呢?”
杨学礼和陈忠厚不再答话,突然上前两步,试图夺走聂东山手里的“镜面匣子”。
“玉婧别动手!”
聂东山一边大声提醒苗玉婧,一边闪身避开了杨学礼和陈忠厚。
杨学礼和陈忠厚果然不是真的想要夺走聂东山手里的枪,而是想要以此逼迫聂东山开枪打死他们。
见聂东山闪身躲开,而没开枪,杨学礼叹了口气:“你咋不开枪呢?”
陈忠厚也催促道:“我们贩卖烟土的,也都是杀人不眨眼,你不赶快动手,到时候可别后悔!”
聂东山觉得很奇怪:“就你们两个这样子,也不像死士啊?为啥一心求死呢?”
“再说,奉命保护我们也不是啥坏事儿,你们为啥不敢承认呢?”
“这样吧,只要你们老实承认,我这就饶了你们。”
陈忠厚再次催促着:“别婆婆妈妈的!是男人,就直接开枪送我们上路!”
聂东山扭头看向苗玉婧:“走,我们这就回去,宰了刘一枪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苗玉婧配合着点点头:“行。刘一枪如此苛刻、毫无人性,杀了她也算是替天行道!”
见他们两个当真就要返回黑瞎子岭,杨学礼慌忙叫阻:“两位且慢!”
“聂先生和苗小姐真是误会我们大当家的了!”
“我们并非有妻儿老小捏在大当家的手里,而是实在没脸去见大当家的!”
陈忠厚也如实说道:“我们绝对没有害你和苗小姐的打算,也绝对不是担心大当家的对我们家小不利!”
“而是我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实在没脸回去!”
苗玉婧深感好奇:“刘一枪到底用的是什么驭下之术,竟然让你们两个如此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陈忠厚马上反驳说:“那不叫驭下之术,而是待人之道!”
“大当家的向来待人宽厚,以真心换真心!”
“所以我们才对大当家的敬畏有加、死心塌地。”
“既然有负大当家的信任,把事儿办砸了,我们两个宁愿去死,也没脸回去见大当家的!”
杨学礼也正色道:“有危险时,大当家的身先士卒,一马当先。”
“有好处时,大当家的却处处让着兄弟们,所以在黑瞎子岭,虽然大当家的身为一介女子,却能让几百号兄弟口服心服!”
见他们两个竟然没提到刘一枪的枪法如神,反而满眼的敬畏臣服、忠心耿耿,聂东山和苗玉婧深感意外。
聂东山再次开口:“不妨举几个例子,让我听听刘一枪的待人之道究竟咋样!”
杨学礼抢先道:“我来说!”
“当年在砸赵家红窑时,赵家大院的砖石墙有四五米高,半米多厚,四面都有炮台,上边的炮手护院个个都是神枪手。”
“就算里面有内应,也根本砸不开。”
“当时伤了很多兄弟,从地道钻进去的兄弟被活捉后捆在炮台上,几个赵家的家丁把他们淋上洋油,准备点天灯。”
“由于对方实力太强,一直攻不进去,大伙儿都建议赶快撤回去算了。”
“可大当家的说,撤回去可以,但留下一个兄弟被人点天灯绝对不行!”
“说完,大当家的孤身一人冒着枪林弹雨,率先攻进赵家大院,并且救下了那位从地道钻进去的兄弟!”
“你们说,像这样的大当家的,值不值得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聂东山点头赞叹道:“身先士卒,不弃兄弟,刘一枪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
陈忠厚插嘴说:“身先士卒、不弃兄弟,这只是其一。”
“最让人折服的是,真心不真心,金钱见人心。”
“别的绺子在分钱时,大当家的分得最多,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而在黑瞎子岭,我们大当家的却分得最少,基本和小喽啰一样。”
“关键是这么些年以来,一直是这样!”
闻言,苗玉婧顿时目露钦佩之色:“刘一枪,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杨学礼和陈忠厚叹了口气:“所以我们辜负了大当家的重托,实在没脸回去见她。”
聂东山稍一思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包袱里的那些金条和银圆,应该是大当家的托你们找个合适的借口,送给我和苗玉婧的。”
“你们两位听听这样如何?”
“就是你们干脆和我们一路同行,我和苗玉婧万一遇到麻烦啥的,你们也好及时出手帮助我们。”
杨学礼和陈忠厚相互瞧了瞧,一时拿不定主意。
聂东山继续开导说:“这总比你们没脸回去交差要强得多。”
“否则就算你们自杀身亡,对刘一枪又有多大的帮助呢?”
“那样做只不过是你们在逃避责任而已。”
杨学礼和陈忠厚豁然开朗,马上答应了下来。
得知聂东山和苗玉婧准备前往熊家屯找熊修武借徴音神猪的法器,杨学礼马上表示,等会儿买辆马车,他充当车夫,让陈忠厚背着东西充当随从的家丁。
陈忠厚也觉得这样安排最合适。
于是聂东山也就点头答应了……
第三天上午,他们一行四人终于赶到了熊家屯。
充当家丁的陈忠厚找了个老者,向他打听熊修武住在哪里。
老者明显有些警惕地看着陈忠厚:“听口音,老弟你们不是当地人。”
“你们是熊老爷的亲戚还是故交?”
陈忠厚答道:“都不是。我们只是想拜访一下熊修武。”
老者迟疑下,劝告说:“其实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惹麻烦。”
聂东山闻言,从马车跳了下来,向老者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四下瞧了瞧,小声回答:“那家伙人称熊霸天,在这一带无人敢惹。”
“可能是生鹿血喝得实在是太多了,熊霸天每天不惹是生非就活不下去似的。”
“所以我劝你们不要去捋虎须,也免得惹祸上身。”
聂东山有些不解:“喝那么多生鹿血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