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大脑在这一瞬间彻底地变成了空白。
秦寒夜喜欢我。
一直觉得人跟妖之间没有任何结果的秦寒夜喜欢我。
一直没有把人类当做平等的生命体来看它的秦寒夜喜欢我。
一直将所有事情都看作因果报应的秦寒夜喜欢我。
“不可能。”几乎是本能地，我脱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虽然已经亲眼看起了秦寒夜眼底的遮掩不住的浓烈感情，可我还是本能的想要去否认。
因为我不敢给自己希望，我怕自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我对秦寒夜有越多的期待，最后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就好像从云端跌落一样，我不想体会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
秦寒夜听见我这话，眉头却是皱起了，“为什么不可能？”
“你之前明明说不喜欢我的。”我怔怔开口道，“我那时候跟你告白，你说你不喜欢我。”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你了？”秦寒夜有一些无奈的开口，“我那天明明告诉你的是我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我跟秦寒夜告白的时候，他给我的回答的确不是不喜欢我，而是一句不知道。
“可是你后来一直躲着我。”我忍不住说。
“我是躲着你。”秦寒夜轻轻叹了口气，“是因为有些事情我需要弄清楚。”
我听见这话不由愣住了，“什么事情？”
“一些关于你的身世的事。”
“我的身世？”我越是有些迷茫了。
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我就是穆若儿，是冷无月早早的就已经将我复活在妈妈肚子里的那个婴儿身上，让我顺利的长大了。
这还什么没有确定的？
我有些疑惑，但现在却顾不上去问这一些细节，我满心满眼想着的还是秦寒夜对我的感情。
于此，我忍不住说：“所以你现在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了吗？”
秦寒夜低头笔直地看着我，低声开口道：“是，我知道了，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简单的四个字，从秦寒夜的嘴里面说出来，却是没来由的让我心跳一阵加速。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简直就好像在做一个梦境，我甚至忍不住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传来，我才确定，我真的没有在做梦，秦寒夜真的说他喜欢我。
可哪怕疼痛感这么的清晰，我整个人依旧还是有些恍惚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因此我只是愣愣的开口道：“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人跟妖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吗？”
秦寒夜点头，“是，人跟妖之间，的确是天命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听见这话心里面咯噔一声，刚刚又沉下去，可是没想到秦寒夜却是低头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捧住了我的脸，低声开口道，“可是苏玉，我愿意为你逆天而为。”
【可是苏玉，我愿意为你逆天而为】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有千斤重，狠狠地砸在我的心里面。
我看着眼前的秦寒夜，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过来他是认真的。
而秦寒夜就是那么笔直的看着我，低声开口，每一句话好像都是狠狠敲在我的心上。
“所以说苏玉，你愿意陪着我一辈子吗？”
“一辈子？”
我整个人震住了，做梦都没有想到秦寒夜竟然会跟我说这样子的话，可秦寒夜却还是依旧定定地看着我，认真道，“是的，不是你作为人类的一辈子，而是我作为妖的一辈子。”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那么的用力，好像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我们两个相触的皮肤传过来。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长命百岁，陪着我一直走下去，你愿意吗？”
我听见秦寒夜的话，这一刻终于有了真实感。
秦寒夜真的喜欢我，他还想跟我过一辈子。
上一辈子作为穆若儿的我，没有得到的肯定跟许诺，这一辈子的我终于等到了。
巨大的欣喜，让我忍不住眼眶都红了，我一把抱住了秦寒夜，拼了命的点头，已经激动到没有办法再说出一个词来。
而秦寒夜似乎也已经明白了我的答案，轻轻的抱住我，低声开口道，“好了，苏玉，你答应我了，你这辈子可就不能够反悔了。”
“我不会反悔的。”我轻轻的说道，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最初的甜蜜过去，我才突然又想到什么，忍不住问秦寒夜。
“秦寒夜，你说你最近一直在忙一些事情，是什么呀？”
以前秦寒夜也经常这样子早出晚归的，那时候的他都是在调查冷无月的事情，而如今既然已经确定了我就是穆若儿，那我可以说是一点危险都没有了，所以我想不到秦寒夜是有什么事情这样子忙碌。
秦寒夜说到这个问题，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还是因为冷无月的事情。”
我听到这话不由愣住了，“你为什么现在还在关心冷无月的事，他现在对我来说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子的。”秦寒夜皱起眉头来，“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首先。”秦寒夜仔细的跟我分析起来，“如果你真的就是穆若儿，冷无月他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来找你？”
我听见秦寒夜的话不由愣住了。
秦寒夜的这个疑问其实也一直都是我心里面的疑问，我能够理解冷无月当初洗掉了我的记忆，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是为了让我能够跟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从一片空白长大。
可后来呢？
当我长大成人之后，冷无月为什么还一直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恢复我穆若儿的身份，也没有解开我身体里面记忆的封印。
“可能……”我忍不住开口道，“是他太忙了？”
秦寒夜摇了摇头，“这几千年，冷无月唯一的目的就是复活你，他再忙也不应该忘记你的事情，更何况他后来无数次有机会接近你，他为什么不解开你的封印，让你直接变回原来的穆若儿？”
这件事的确是蛮奇怪的，我忍不住点了点头，就听见秦寒夜继续说。
“还有一件让我觉得更在意的事情，就是千林村的那些水神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