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看到沈向霆的表情，顾妄言笑了下说：“我是说未来不知道。我不敢确定说容医生这辈子就平安无忧了，但……我知道的那个死劫已经过去了。”
沈向霆还在懵，顾妄言提醒他：“飞机。”
沈向霆是聪明人，一下子想了起来：“那次？”
那时候他们就觉得奇怪，两人突然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阿涣有事第一时间不是找他们俩，而是找言言。
顾妄言：“我骗容医生，说景总的航班会失事，想给他们制造机会。”
“所以景恒才会改了出差时间？”
顾妄言笑：“是吧，我赌一个容医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是吧？”
他停了下说：“可其实真正会出事的，其实是容医生后来临时决定去麦尔斯的那个航班。我差点因为自己的自负而害了容医生。”
“不是你的错……”沈向霆信息量接收过度，还在消化，“就算发生了，那也是它命中注定会发生的，跟你没关系。”
“总之很庆幸，容医生在收到我的信息之后愿意相信我，简单粗暴地下机了。那次航班最终没有失事，容医生因此给我改了个名叫小骗子。”
他猜测，要么是全体机组重新安检后排除了安全隐患，又或者是那两个小时的耽误，让飞机避开了在某处高空的危机。
总之也算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确实，”沈向霆笑出来，“可不就是小骗子。”
说了要出事，结果什么事都没有，骗子实锤了。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相信他真的是重生的这件事？
“然而阿涣还是信了。”
“嗯，我也不知道容医生是怎么愿意相信我的事的，竟然没跟你们商量把我送精神病院去。”
沈向霆眼神一动，忽然一道光闪过。“我知道为什么了。”
“？”
“是我。”
“？”
“我跟容涣说过我做的这些梦。”
“梦？”
“是，我回答你刚才的话，我知道的这些不是容涣告诉我的，是我做了很多关于你的梦，过去的，未来的……”
顾妄言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一下子惨白。
他知道不可能，但更愿意相信沈向霆是从哪里听说了什么，而不是……
用这种“看”的方式。
“你……”顾妄言的唇色都跟着白了。
他侧过头，去看窗外。
所以，沈向霆都“看”到了吗？
他暴打陆放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是……他“看”到的那些他的过去与未来？
他都“看”到什么了……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手上一暖。
是沈向霆的手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没看见，”沈向霆说，“我其实想告诉你那不是你的错，就算我真的看见了，我也只会心疼你曾遭遇过。但我答应你，永远不看，好吗？”
顾妄言点了下头，喃喃着：“别看……”
他只剩那么点尊严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那副样子。
沈向霆究竟看到了什么，他没有细说，顾妄言只知道他反正是因为什么而确信了他是重生的。
也或许他什么都看到了，骗他没看见。
但没关系，既然他说没看见，那他就信，哪怕是谎言。
他只是需要一个心理慰藉。
下午沈向霆顺道送顾妄言去学校。
现在官宣了，送男朋友上学的事也变得理所当然。
“这么说，让你去上学也是为难你了。”两人坐在车里。
“其实也不算，毕竟我上辈子真的没完成学业。”
“为什么？”
“不喜欢，”顾妄言答，“再加上后来我蠢，被陆放骗了。”
以及无所谓。
他并不需要学历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也就不在乎。
越是有实力的人，就越是不需要这些来做陪衬。
“怕你被知识改变命运？”
“是吧，”顾妄言笑，“可惜了，我空有一个好脑子，却还是栽了，老天爷应该被我气死了，好好一副牌打得稀巴烂。”
沈向霆揉揉他脑袋：“去吧，好好浸泡在知识的海洋里，考个好成绩，堵上他们的嘴。”
“放心吧，关于考试这回事，你想多少分我给你控多少分。”
“给你能的，”沈向霆笑出来，弹了下他额头，“去吧，放学接你。”
“不用了，爷爷要来接我，霆哥你忙你的吧，再联系。”
两人一从车上下来，就被粉丝们团团围住。
“啊啊~~~言宝霆花~！”
“言宝看这边！妈妈爱你！”
“你们一定要幸福呀！”
现在《百尺星辰》拍完了，顾妄言就全身心地补学分来了。
沈向霆送顾妄言到校门口：“好好学习，上课别开小差。”
“嗯。”
“还有。”
“嗯？”
“上课就算了，课余时间记得想我。”
“啊！！！！”周围立马迸发出尖叫声，大家抱的抱跳的跳。
“霆花我们会帮你好好照顾言言的！”
沈向霆心情还不错，很少有对路人们也笑了笑：“要跟言言好好相处。”
“我们一定会的！！”
“那就拜托大家帮我照顾言言了，别让他闯祸，”沈向霆大掌往顾妄言脑袋上一按，“我家小朋友就交给大家了。”
“啊~~~~~”每个人都喊出了F7的水准。
啊！是谁家的水开了！
哦！开水壶竟是我自己！
顾妄言顺势脑袋一低，无奈地看过去：“霆哥……你都知道我不是小朋友了。”
他意思是，都知道他重生了，该知道他真实年龄其实是多少了吧。
还小朋友呢。
他俩明明一般大。
沈向霆微微低过去，在他耳畔咬了口悄悄话，低语：“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
顾妄言微怔。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悄悄话，但cp粉们却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说完沈向霆拍拍他肩：“回见。”
顾妄言在粉丝们的簇拥下进了学校。
沈向霆打开车门的时候，往前看了一眼，前方一辆黑车也刚刚开走。
那是……
温景焰的车？
·
温景焰转头看了一眼：“晚上喊小弟一起吃饭？”
舒媛媛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来，摇了摇头：“不用了，只要他好好的就行了。”
温景焰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双眸微敛，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