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完全亮，山脚的营地帐篷里就响起了轻微的碰撞声。
姬冥半跪在工具箱前，动作缓慢却专注。他的眼眶微红，显然睡得不多，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滞。
他的动作虽慢，但神情专注。待到紫色的精神力散去，他才用银色镊子夹起最后一块调和好的能量方块，准确封入保温容器。
桌上的工具散发出微微的清香，是柑橘与薄荷类原料混合后的气味，也是拉普拉斯最喜欢的组合。
“好了。”他自言自语，语气中却透出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今天一定不能再败在补给上。”
拉普拉斯站在帐篷门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晨光映照下，它背壳上的冰纹泛起温柔蓝光，仿佛回应般地轻轻哼鸣一声。
两人踏上山路，重新站在那扇熟悉的金属大门前，雾气未散，鸟鸣初起，营地尚未苏醒。
“准备好了吗？”姬冥轻抚拉普拉斯的脖颈。
回应他的，是拉普拉斯将头高高昂起的一声低鸣。
「用户：姬冥身份确认」
「通顶之路·第二次开启。第一轮试炼开启」
门再次关闭，厚重的闸门仿佛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只剩下一人一精灵在封闭的战场内并肩作战。
“卧槽，这小家伙怎么起这么早？”
……
「第二轮试炼开启」
……
「第四轮试炼开启」
「试炼终止，请返回起点」
……
「通顶之路·第三次开启。第一轮试炼开启」
……
「第五轮试炼开启」
「试炼终止，请返回起点」
……
「通顶之路·第四次开启。第一轮试炼开启」
……
「通顶之路·第六次开启。第一轮试炼开启」
………………
姬冥和拉普拉斯进行着疯狂的冲关。
“【水炮】，突破右侧防线！”
“【冰冻光束】，切断他的后撤路线！”
…………
遇到快攻队伍就用水波与冰冻封锁对方路线。
对手是擅长诱敌反击的配合组合，那就靠【守住】拖时间、切割攻击节奏，再利用范围技【泡影的咏叹调】结合【白雾】进行战场分割。
…………
终于，在晚饭后第九次挑战的第五轮时——
姬冥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那是之前曾被他们击败的训练家，此刻正站在对面战场的起点处，见到他便啧了一声：
“你小子可真是疯了一样，晚饭都不吃了吗？我们通顶之路的人员储备都快不够了。”
姬冥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战意的笑。
既然通顶之路的人员储备是有限的，那么之前那个受队……
算了先解决现在的对手，没记错的话，是沙暴战术……
姬冥与拉普拉斯共通的念头一闪而逝，这一次他们要更轻松地取得胜利！
“【白雾】，把沙粒全部打湿！”
“【水炮】，从下方斜线击穿陷阱带！”
“【冰冻之风】，封锁转角！”
…………
仅仅一分钟后，胜负已分。
“咦？”对手愣住了，“你……你之前好像不是这么打的吧？”
姬冥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手，对拉普拉斯打了个指令。
结束训练回到营地时，姬冥几乎是靠着拉普拉斯的背才走回帐篷。他的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灌了铅般沉重，之前战斗时连指令都开始出现微妙的延迟。
拉普拉斯也明显疲惫，尾鳍拍打地面的频率变慢，甚至在最后一场结束后跪伏在地，喘息了许久。
夜晚，宿营地。
帐篷中的精神梦境系统已经启动。
拉普拉斯躺在特制的水床中闭眼放松，而姬冥则半躺在能量反馈椅中，眼神微合。
连接稳定完成。
梦境训练空间随之开启。
与前一夜不同，这次他们进入的，是模拟针对持续作战的专项训练空间。
“拉普拉斯，你今天应该也体会到了，我们今天最大的问题在于，基本上在第四轮或者第五轮之后，就会开始出现体力下滑的问题，而且很严重。”
这一整天，他与拉普拉斯反复冲关，有时连胜五六场，有时止步第三场，但不论对手如何变换，失败的原因几乎一致：
体力耗尽。
即便战术合理，场面压制，也终究敌不过连续高强度作战下，能量的崩解与精神和体力的疲劳。
……
虚拟领域中，水汽蒸腾，拉普拉斯盘坐在湖面中央，身周能量缓缓流转，却又迅速逸散。
姬冥一边操控梦境系统，一边记录着数据，眉头紧皱。
“【生命水滴】虽然能够恢复体力，但是使用【生命水滴】也会消耗一定的体力与精神力……”
“而且即便我们已经大幅度缩减了【水炮】等招式的能量，但依然会造成体力的极大缺口……是指令问题，还是能量的使用方式有误？”
【检测到用户思路，调动创造者超级无敌可爱的矢神水心留下的相关信息】
【关于控制自身，有一个专门的词叫做“协调”】
【协调，不只是控制能量的强弱，还包括形态的变换、节奏的调和、属性的融合等等等等】
姬冥轻声念出，喃喃重复着其中关键词。
协调……
【比如我知道有一只美纳斯，可以凭借着强大的协调能力，以自己“慈爱宝可梦”的种族特性作为包容的基底，完美融合常理认为绝对不容的水火冰等多种属性能量】
姬冥沉默地望着前方努力维持招式的拉普拉斯，低声念着师父留下的信息：
【协调，不只是力量之间的配合……还是身体与能量的共鸣，是对冲突属性的理解与驾驭】
他忽然意识到，拉普拉斯本身，也是水与冰的复合属性。
这两种本身就很适配的属性，不正是最适合追求协调的存在吗？
梦境训练继续。
这一次，他没有输入新的技能模型，而是开始引导拉普拉斯自行调整技能释放的轨迹、节奏与能量分布——以“调和”代替简单的“配合”。
【泡影的咏叹调】轻轻泛起，音波中不再只是一味扩散，而开始出现流动性的结构。
每一颗泡泡上，隐约出现了点点霜花。
仿佛，一曲水与冰的协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