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时闻言,皱眉看向了对面的齐王,陆锦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齐王爷。
上回在中秋节时,也是这位齐王爷出头建议容弈选秀的。
如今又是他。
不过比之上回中秋节,今日宫宴上,不少人也都迎合着齐王殿下。
“陛下,臣以为齐王说的有理,太子妃有孕乃是大盛幸事,但东宫之中就无人伺候太子殿下,理该选出太子侧妃与良娣,前来伺候太子殿下。”
“是啊,太子妃有孕该好好养胎才是,臣也以为理该为太子殿下选秀。”
容弈道:“孤刚入主东宫,也才入朝堂,公务繁忙,无暇选秀。”
齐王道:“殿下,您若是无暇选秀,我愿意替您效劳。”
“六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选秀之事就不必了。”容弈冷眸看着齐王道。
齐王还欲再说些什么,被一旁的齐王妃黑着脸给拽着衣袖让他坐下。
陆锦时虽是有些作呕,但得知是孕吐后,她也就稍稍吃了些开胃的酸甜之菜色。
一旁的晋王妃瞧着陆锦时,轻笑道:“太子妃爱吃酸食,这一胎定是男胎。”
陆锦时:“……吃酸的未必就是男胎。”
晋王妃见着陆锦时脸色一变,只讪笑了一声道:“也是,未必是男胎。”
上首的皇太后轻笑道:“皇室之中接连喜事不断,晋王妃,你也要好生抓紧,如今可就你们晋王府中唯有一个孩子了。”
晋王妃羞赧一笑道:“是,皇祖母。”
宫宴散去后。
陆锦时与容弈回到了东宫寝殿之中,陆锦时便对着容弈好一番埋怨道:“你那六哥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哪一次选秀都有他的事情?”
容弈道:“他自家王妃善妒,因着他侧妃有孕,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的王妃出自他母妃家族,算起来与他乃是表兄妹,他又不敢得罪他的王妃,只能将我一同拉下水了。”
陆锦时听着善妒二字微蹙眉道:“也是在乎才会善妒,这世间女子若是真深爱自家夫君的,哪里就舍得与旁人同享夫婿,齐王不敬自己的王妃,如今还要你选秀,实在是愧为男儿。”
容弈道:“嗯,你说的有理。”
陆锦时看着午睡醒来的小璋儿过来,便将刚睡醒的小璋儿抱在了腿上,握着璋儿的小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道:“璋儿,你要有妹妹了。”
小璋儿学着陆锦时的话道:“妹!”
陆锦时抬眸朝着容弈一笑道;“就是连璋儿都说是妹妹。”
容弈坐在了陆锦时边上,将她与璋儿一同揽入怀中道:“倒是可惜,你今日的生辰礼得要欠着我了。”
陆锦时抬眸娇瞋了一眼容弈道:“我有孕这份生辰礼还不够好吗?”
容弈一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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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
天是真的凉了下来,因着有孕未满三个月,陆锦时倒是被皇太后与惠元帝“禁足”在了东宫之中。
毕竟腹中胎儿还未曾满三个月,
皇太后怕陆锦时去书院马车上来回奔波倒也不妥,所以让她在腹中胎儿满三个月前,不得再去凌霄书院。
陆锦时倒也不能在此事上违背着太后与陛下的旨意,也就乖乖听从。
好在刚入东宫,事务也不少,还有一屋子的藏书,也足够她闲暇无聊时翻阅了。
陆锦时这些时日都是在宫中后院,未曾听闻外边的事情,倒是偶尔能听到有些小宫女内侍低声议论着陛下头疾越发严重之事。
这日,陆锦时从寿康宫之中回东宫的路上,也有耳闻陛下头疾越来越严重之事。
回到了东宫里。
巧珍上前来禀报道:“太子妃娘娘,外边贺家二夫人说得知您有孕,要来见您给您送些东西……”
陆锦时微微蹙眉道:“日后贺家人前来东宫求见,一律回绝不见。”
巧珍应下道:“是。”
陆锦时倒也佩服贺家众人,之前这么对待自己,如今还有脸来东宫,也真是她太为心善,没有好生惩处贺家人。
东宫门外。
侍卫们得了里面内侍传来的话,便对着宫门外的贺家二夫人与贺佳宜道:“滚滚滚,太子妃殿下可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不得再来东宫跟前生事!”
贺家二夫人看着侍卫手中的长矛驱赶她们,皱眉道:“我们好歹也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她怎能如此不孝,连娘家长辈都不认了?”
贺佳宜拉了拉贺家二夫人的衣袖道:“娘,算了。”
贺家二夫人随着贺佳宜离开了宫门,不禁皱着眉头道:“如今你身份终究也是不同了,好歹也是日后的安远侯夫人,这贺锦时还真以为她翅膀硬的可以不需贺家姐妹帮衬了吗?”
贺佳宜一笑道:“嫡母,算了,贺锦时许也是被太子殿下将要选秀一事闹得头疼呢。”
陆锦时身为太子妃有孕,避免不了是要给太子殿下选秀的,依着陆锦时之前那一套将她们老家搬过来的思想的,她陆锦时必定是不愿意让太子殿下选秀纳妾的。
贺佳宜只等着看陆锦时的笑话罢了。
毕竟她也好生规劝过陆锦时许久,要顺应这个世道,而不是做这个世道里边的刺猬。
“陛下好像连着三日都不上朝了吧?”
“听说陛下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弱了。”
贺二夫人与贺佳宜两人一起往着贺家走时,就听到了路边百姓们的私语。
贺二夫人低声对着贺佳宜道:“这陛下不会当真出事吧?陛下若是出事了,你的婚期怕是又得要拖一年了,此中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故?”
贺佳宜恭敬道:“嫡母,若是陛下当真是出事了,这婚事就更不愁变故了,安远侯爷他难不成还敢与皇后娘娘的妹妹退婚吗?”
贺二夫人轻笑了一声道:“你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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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之中。
燕郡王入内时,只见着披头散发的惠元帝手中拿着一把剑,口中大喊着:“药,朕的药物呢!”
“老三,你快,快把药给朕!”
燕郡王望着跟前赤脚披发的惠元帝,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帝王威严,轻轻一笑道:“父皇……您想要药可以,只是这药甚是难得……孩儿可是费劲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