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条们都被这场面震惊了!
谁都明白,胡树才站在前面,胡树刚躲在后面。实际上胡树才就是胡树刚的嘴替,踢了胡树才就等于打了胡树刚的脸。
李娇娇却道:“当然还算小满总的!”
“对啊!对!肯定算小满总的!”一帮老油条这时也帮我说话。
而胡氏兄弟的脸上却开始变得难看!
我继续一次次地弯腰,三十杯、四十杯、五十杯……
脑袋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却拼命摇着脑袋,想用手中杯子的响声提醒自己清醒。
“胡……胡总!别再让他继续了!你就当他年轻,这样下去……真特么会出人命的!”现场已有老油条劝道。
“胡总……他现在可是风头正劲,要是在我这出了事儿,我这间KtV就得关门大吉!”
胡树刚还是没说话,只是用他那双深沉的眸子望着我。
胡树才却按着刚刚被一位美女包扎好的伤口,大骂:“让他喝!什么时候认怂,这事儿才特么算拉倒!”
认怂?
小爷有个毛病!你不惹我的时候……我特么随时可以认怂!
可你特么要是惹了我,我再认怂?那可就代表真的怂了!
此时,酒精带来的冲击还勉强可以忍受,可肚子却涨得不行!这不断蹲起的动作更让我十分想吐。
我瞅了一眼鹏飞,那家伙早已吓傻!而且那水晶果盘又大又沉,他现在都已快捧不住了。
老油条中这时忙又走出一人,跟他一起捧着,追随着我的脚步。
“给我拿稳了!”
我说了一声,便蹲下身,将地上杯里的酒倒进那只深口的水晶大盘里。
酒重加上盘重,即使两人也已几乎端不稳,可地上的酒却还足足有一大排。
我双眼被酒气熏得通红,“这可是3000万!小爷都没晃,你们特么晃什么?要是撒了一分,我特么都要在你们身上找回来!”
说完,我一头便扎了进去。犹如小时候饿得没法儿,第一次到人家水库偷鱼。
我不能呼吸,散乱的头发在我眼前晃动着,大脑闪现无数的画面,耳中略过无数的声音。
“那个丧门星啊!把一家子都克死了!”
“是啊!一家子大人没出来,却偏偏出来个三岁的孩子,这不是丧门星谁信啊?”
“都特么是因为那个小王八蛋,把咱村最好的丫头都耽误了!”
“哎你们知道吗?沈家那丫头出去当小姐了!我的妈呀!还彩礼5万?这下倒搭也没人要了吧?”
“那丫头天生就是个养汉的!我看她养着那小男人当初就没打算好,小小年纪就戴绿帽子,也真对得起他!”
无数压抑着的委屈,让我的酒中融入了一丝咸味儿!
“我操你妈!”酒气夹杂着怒气,让我原本就大的力气又凭空长了几倍,我一把就夺过那只大大的水晶果盘。
这一亿……一分也不能少!
大大的水晶果盘被我扬起,酒液顺着我的两腮钻进脖子!一时间,我竟已不知身在何处!
意识模糊中,只觉得有人上来夺我的盘子。
“别喝了!别喝了!这是何必?”那是李娇娇的声音。
“小伙子,赶紧放下!我们给你求情,让你撤资便是!”
身边老油条的声音已越来越多,可却没人能夺走我的水晶盘。
我……不能怂!我既已走进了胡树刚的规矩里,我现在就必须要遵守它!
可身体终究还是已不听大脑的,我脚下被流失的酒液一滑,水晶盘便直接扣在自己脸上,重重地摔在地上。
包厢内的光怪陆离仿佛又多了很多重影,此时让我再也看不清!
只听耳边的声音喧哗着,无数双手纷纷上来拉我。
“赶紧送医院吧,等会儿再特么酒精中毒了!”
“不行!他现在可是江城红人,很容易上新闻的,我那有醒酒药!”
“不行!小爷还没喝完呢!”我想爬起来,可不知是不是拉扯我的手太多,而地又太滑,我完全掌握不了平衡,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可大脑中却仍旧清晰地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对着沙发上那两个已分辨不出是谁的人影大吼。
“8000万了啊!一个亿……1分也不能少!”
两人中的一个身影这时已愤而起身,却叹了一声,“好!一个亿……我1分也不少你!”
那是胡树刚的声音!
而这句话就像同时对我施了咒语,让我那身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头便栽倒了下去……
我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都是那熟悉的身影!
“瑶姐!瑶姐!”我不断唤着她的名字,她冲我笑,却越离越远……
第二天醒来,我已在套房的另一个包间里。我躺在一张红色的皮床上,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被窝儿,我竟然特么没穿衣服!
“你醒了?”
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心惊地望去。那是坐在红色皮长椅上,指间夹着香烟,一身红色睡裙的李娇娇。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我……我衣服呢?”
“昨晚吐脏了!已经拿去洗了!”
我心里懊悔不已,“昨晚……没发生啥事儿吧?”
李娇娇吸了口烟,妩媚一笑,“电视剧看多了吧?其实男人喝成那样,是成不了啥事儿的!”
我不由一阵脸红。
可李娇娇这时却又十分古怪地盯着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左肩胛上有块纹身,一条红色小鱼的形状!”
我讶异!李娇娇却又一笑,“别想太多!昨天给你换衣服时发现的!”
我惊讶的却不是这个,“它……它又出来了?可那……不是一块儿胎记吗?”
小时候柳姨就告诉过我,我左肩后有一条红色小鱼般的胎记。
瑶姐救我的时候并没有,后来也是时有时无。现在已经消失过太多年,无论是方红还是田珍珍,都没有告诉过我。
李娇娇却摇了摇头,“不是胎记!是纹身,不过是用鸽子血刺上去的,只有喝酒才能显现出来……”
她举起白藕般的手臂,上面刺的是十分精致的牡丹,“我过去是纹身师,这个骗不了我!”
“你是刚出生时被人刺上去的,只是后来长开了,所以看上去有些模糊!”
我觉得这完全就是扯淡,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刚出生的婴儿身上纹身?
而且我一家子都已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就我们那个村饭都吃不饱,谁特么会有这种闲心啊?
而且对于我们老满家……我了解的其实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