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本想装着不认识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下意识的有些心虚。
“早,早上好。”
看着分明有些心虚还强装镇定的沈翩枝,谢天祁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还记得你昨晚上说了什么吗?”
沈翩枝心里狠狠一跳,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青丹见气氛不对,便找准了机会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谢天祁抄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沈翩枝,你说的师傅,是谁?”
沈翩枝微微低着头,掩盖眼中的情绪。
良久,她才说道:“引咎山一个教我本事的老人罢了。无意救了他,他教我本事,很公平。我认他为师傅,但人家不认,没什么好说的。”
老人?
谢天祁轻哼了一声。
看样子,自己应该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
“时辰不早了,西城门那边还有好多事,我就先过去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谢天祁拉住了沈翩枝的手腕。
她本来就还在心虚中,被猝不及防拉住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却撞进了一双深邃无垠的瞳孔。
他轻笑道:“沈翩枝,昨晚上你亲了我,还说要对我负责的哦。”
轰隆——
沈翩枝如遭雷劈。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天祁,谢天祁笑意流转。
沈翩枝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谢天祁笑归笑,眼里的神色却很认真。
似乎他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跟她说这句话。
见沈翩枝呆若木鸡,谢天祁又愉悦的笑了一声。
他撒开了手,扬长而去。
沈翩枝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刚刚谢天祁说什么?
她亲了他?
是她主动的?
还说要对他负责?
这种打击之下,昨晚上的记忆好像若有若无的闪现在脑海中。
她跨坐在某人身上,双手抱着人家的脸,亲了一口……
亲了?
亲了!
生怕谢天祁没走远,沈翩枝无声的呐喊了一声,又倒在了床上。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她到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啊?
沈翩枝还没回过神来,这个时候青丹过来了。
她低着头,没有去看沈翩枝的脸。
“大姑娘,小世子来了。”
沈翩枝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她又洗了个脸,顺带再喝了口冷茶,等冷静得差不多之后,这才出去了。
明序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的椅子上,见到沈翩枝来,他兴奋地招了招手。
连带着有些灰暗的明眸都亮了许多。
沈翩枝看的有些好笑,“世子殿下,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早?”
明序好笑道:“沈翩翩,你要不要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啊?”
沈翩枝茫然,她还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刚刚醒。
“还差两刻钟就午时了,哪还早呢\/”
明序狐疑的看着她,“沈翩翩,起这么晚?说说吧,昨晚上是不是偷牛去了?”
“不是。”
沈翩枝撑着脑袋,还有些恍恍惚惚没睡醒的样子。
“昨晚上喝了些酒,看着度数不高便多饮了一些。”
她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原本还想约着沈翩枝一块儿出门,但是见她一副没睡醒还头疼的样子,明序也歇了这个心思。
“我来……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沈翩枝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明日我就要回盛京了。”
“这么快?”
明序紧紧盯着她,沈翩枝的眼底有惊讶,却没有不舍。
他掩住了自己有些微微失落的心,点了点头。
“我娘和镇平王妃是挚友。现在镇平王妃病重回京,我娘让我马上回盛京去探望。”
他抬眼,“镇平王丢失了一个女儿这件事,你知道吧?”
突然提起这件事,沈翩枝愣了一瞬,而后自若的点点头,“略有耳闻。”
“因为我娘和镇平王妃的关系,我和镇平王妃的小女儿自小就订了娃娃亲。但实际上,我们两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的了,我现在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明序说道:“这么多年,王妃的小女儿没找到,婚约这事也就没提。本来我也不在意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沈翩枝揉了揉还在发疼的额角,闭着眼睛听明序讲。
闻言,不由好笑道:“怎么不一样了?”
明序定定的看着她,“我有想娶的姑娘了。所以,趁这次镇平王妃回来,我要去解除婚约。”
镇平王妃的小女儿丢了这么多年了,明序这个时候去接触婚约,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沈翩枝这才睁开眼睛,“谁家姑娘啊?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她只是说笑,硬生生给明序逗乐了。
“你多久回盛京啊?回去你就知道了。”
虽然好奇,但明序不提,沈翩枝自然也不会问。
沈翩枝算了算时间,“约莫再半个月吧,快了。要是你顺利,说不定一回去就能赶上你的婚礼。对了,明日我就不去送你了。”
明序也正有此意,只是还没说,沈翩枝先说出口了。
两人又谈了许久,明序见她精神不太好,也不啰嗦,拿出了一个木盒递给了沈翩枝。
木盒很大,有扇子这么长,一指高,但是却轻飘飘的。
“这是什么东西?”
沈翩枝伸手就要去打开,却被明序拦住了。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等我走了晚上你再打开。”
“神神秘秘的。”
明序仿佛松了一大口气,他起身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既然昨天没休息好,那你继续休息吧。记住了啊,一定要等晚上了你再打开。”
沈翩枝掏了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
等明序走了之后,沈翩枝甩了甩盒子。
里面的东西砸的木盒哐哐作响,很难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沈翩枝索性放置一旁,回去倒头睡下了。
而另一边,正在书房协商公务的众人忽然觉得书房的温度好像低了许多,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尽量的保持沉默。
有聪明的人悄悄地看了一眼书房正方位坐的的男人,满脸阴郁,仿佛山雨欲来。
察觉到书房的安静,他掀起眼皮扫视了一下众人,“都不说话?哑巴了?”
众人:……